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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梅,你變了!」

2024-10-04 09:32:10 作者: 莫然

  柏原一夜沒有來找我,我也一夜沒有合眼。

  當窗外第一縷慘澹的白光碟機散了暗灰色的朦朧,我感到自己的心理已經起了某種變化。

  那場生死搏鬥的情景已化成不可捉摸的幻影,而從前曾抱有的希望,過去曾付出的努力,卻成為非同尋常難以磨滅的經歷,成為生命中最激動人心最值得眷念的過程,

  我走進柏原的臥室才不過五點。他的睡態顯得很虛弱、很乏力只乎空空地搭在枕頭旁,好像打算遮蓋住一個女人躺過的地方

  我悄悄跪坐在他身旁。一動也不動地仔細觀察著,認定這張蒼白憔悴的臉龐也發生了某種改變。

  柏原大概是在一種心靈反應下睜開了眼睛,看見我,他好像吃了一驚,猛地坐起身來。

  「後來怎麼樣了?」

  沒必要再說任何掩飾的話,我直截了當進入主題。

  「開車把她送回家裡,我又連夜返回。太晚了,就沒去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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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原似乎在忍受著痛苦,剛一說完就緊緊地閉住了嘴。

  我在廚房裡煮了兩杯咖啡,他已經洗漱完畢呆呆地坐在餐桌旁,身上穿著我給他織的那件帶條紋的駝色毛衣。

  我們都沒心思吃早飯,喝點飲料也是為了恢復精神。

  「是不是你昨晚向她做出了保證,再不跟我來往啦?"

  我說得十分坦然,但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沒有。在拿定主意要分手的時候,似乎用不著再去向妻子許下什麼諾言?」

  話雖如此,他卻眼神淒楚地扭過頭去,語調也不大自然、

  「事實上就是做了保證她也不會相信,她十分清楚我決不可能離開梅的身邊,昨夭的情況也證明了這一點」

  「既然如此,我就無法理解她了對你又談不上感情,財產、價值6000萬的房子和收入的一大半都分給她,已經解決了一生的後顧之優,還要怎麼樣?」

  我的口吻突然刻薄起來,也許是戴維的那封信在作祟吧?任何事待之以恆終能達到目的,世界上也沒有解除不了的關係

  柏原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像似被我的其勢洶洶給壓住了

  我賭氣扭了個方向,不再搭理他,只見他沉重地在客廳里一圈一圈繞步子,不斷地自言自語:

  「難呀!這件事真是太難啦」

  一種近乎絕望的預感奔上心頭,我百感交集地站起來,顫抖著聲音說:

  「你要是真覺得難,當初就不該和我同上一條船呀」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陽光正從玻璃窗外徐徐地透射進來,但柏原的面孔卻驟然變得陰翁了,那對緊緊盯著我的眸子裡增添了一些可怕的內容。

  「那你說我當初和良子舉行婚禮時,在教堂里發過誓要愛她一輩子才不過5年我就變了心,還算個男人嗎?我盡到了做丈夫和做父親的責任嗎?良子現在無論怎樣做都是情有可原,我的行為確實嚴重地危害了她的利益啊!」

  「難道你們日本的婚姻非要把兩個不相愛的人終生拴在一起,才算合理合法?才算負責任?』

  心臟在急劇地跳動,血脈直往上沖,他的話使我幾乎要崩潰了。

  「其實你愛上另外的女人就是個背叛的行為其實你根本就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牙什麼等你5年啊和平解決啊生原來統統都是些騙人騙己的鬼話!」

  這陣雷霆之怒發作開來,屋子裡的共鳴撞擊得自己胸口直疼

  老天戈難道真被森說中了?難道我真是上當受騙了?可我怎麼這樣沒骨氣?我為什麼就和這個男人斷不了呢?7

  我激動得難以忍受,又無法壓制心中的憤愈和委屈,也在房間裡走過來走過去,並且用拳頭狠狠地砸著四周的牆壁,好似要跟誰拼個你死我活

  柏原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身體就如在風中那樣簌簌發抖。

  他默然無語地垂手站了一會兒,突然衝上前來緊緊地抱住我,把震頤的嘴唇壓在我前額上。

  「梅!別責怪我!如果我是自由的,我一定願意做你讓我做的任何事或者這件事不牽涉到其他人,不危害我妻子和女兒的利益,我也決不會如此顧慮重重我是愛你,可是我也愛我的女兒呀!好像已猜測到父母快要離異了,最近一回家她們就親熱地撲上來叫爸爸「那時我心裡真是又難過又內疚呀!就是我的妻子,雖然我已經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了,但在她死活不肯跟我分手的情況下,也不能強行硬逼著她同我離婚啊!」

  我全身的血液都冰涼了!

  也許對於日本人來說,最強烈的犯罪感不是背叛了那個無法更易的婚約,而是違反他人意願並且傷害了他人的利益所帶來的內疚心理!

  我覺得心中就像壓了鉛塊那麼沉重,頭腦也逐漸變得麻木了,如同箍上了一圈緊緊的鐵環

  我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那我們怎麼辦?』』

  「請再給我一些時問吧萬」

  柏原嘆息著放開我,轉過身去似乎想逃避這個間題:

  「好啦!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得趕去上班了工」

  「不行蘿你必須馬二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我一把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否則我就不放你走!不准你去上班」

  柏原驚訝地扭過頭來:

  「梅,你變了!」

  尤如當頭棒喝,我猛然問不知所措

  我覺得自己的大腦和肢體都已裂成兩半半正被眼前亢奮的情緒所燃燒,似乎頃刻之間就要化為灰燼半又為即將投入的工作而強制著冷靜下來,只是被一種虛弱拖住了雙腿無力自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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