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害的傾向

2024-10-04 07:37:03 作者: 王海闊、夏祖生編

  蘇 執

  1957年春,李南力同志將他近年來所寫的諷刺社會現象的文章,編成了一本題為《鏡子集》的小冊子(包括作品九篇,由重慶市人民出版社出版)。除此之外,作者還在同一時期內以原名和其他筆名在報刊上發表了另一些同類性質的雜文。從這些文章中反映了作者對待社會生活的某些看法和態度,就其總的傾向來說,是一種有害的修正主義觀點。而這些文章發表以後所產生的社會效果,則尤其值得我們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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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我想就讀過的文章中具有代表性的幾篇略加分析。

  1956年6月,作者在《重慶日報》發表的不過一千字的雜文《一個蚊子哼哼哼……》,在他的修正主義觀點的指引下,不僅對文藝創作的成績加以否定,而且對社會生活以至政治生活中的許多正常現象也都加以否定。作者以兒戲的甚至鄙夷的態度把一些作品加以分類並歸之為這種「式」或那種「式」加以嘲笑。對於報告中工作成績是主要的,前進中的缺點一定可以克服的提法,則稱之為「四平八穩式」;討論會上後者同意前者的意見則被叫做「認識一致式」;如有人稍微虛心一點,發言前後說個意見不一定對或僅供參考,則被斥為「虛懷若谷式」……我們認為,指出缺點但也要肯定成績,不正確的意見不能同意,但同意正確的意見沒有什麼不對;分歧不是目的,認識一致才是目的,但在作者看來這些都是不良傾向,從而一概加以否定,斥之為思想和語言的重複、平庸、調和、虛偽……一切都是空洞乏味,毫無生氣毫無意義的「一個蚊子哼哼哼」!

  作者這種否定一切的態度,表現在另一篇題為《我的會議生活》的文章里(見《鏡子集》),就顯得更加突出了。會議過多,有時重複或者缺乏準備,以致不夠準時,效果不好,這些本是應該糾正的現象,但在這篇文章里,作者卻儘量加以誇大加以渲染。作者以第一人稱描寫了一個負有一定責任的幹部。在他一天的會議生活中,仿佛上午參加的研究工作的會是可以不必開的,下午參加的座談文藝問題的會議也是可以不必開的,所有出席的人都是到會既不準時而又沒精打采。晚上別人請他參加演出晚會,並要求對演出提出意見。他的觀感是晚會節目並不精彩。按說這就應該有意見可提了,但這位負有一定責任的幹部卻反感極了,「當天的晚會並不精彩不說,反而確定召開一次座談會提意見。」正是由於這種對會議、對晚會的反感,以致當他回到家裡照例要記日記時,對上午的決定和下午座談的主要內容連同當天的晚會一起就「什麼也忘了」。

  在上述這篇文章里,作者那種否定一切的觀點,更表現為對待革命工作的厭倦,極端不負責的態度。如果說這是對不良傾向的諷刺,倒不如說它是作者自己思想情感的鮮明的反映。

  這裡還必須特別提出作者1956年12月發表在《工人日報》的一篇題為《名人的苦惱》的雜文。作者在文章中以一句四川俗話「人怕出名豬怕壯」為結語,進一步否定我們社會生活中的某些原則。下面請看作者的一段原文:

  許多有經驗的人,因為他們的才能,擔任著許多職務,我想誰也不會反對。而另外一些人呢,並不如此。比如先進生產者只是在生產上有特殊的貢獻,對自己專門的技術有專長,而對於其他的並不熟悉,僅僅因為有名,頭銜多得可怕,工作性質包含了政治、經濟、文化。工作地區遍及於本市、本省……既無孫悟空分身之法,又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所不通、無所不曉的本領。

  我想看了上面這一段文字,誰也會感到驚奇。在我們的社會裡應該給什麼人以社會榮譽?應該讓什麼人參加社會生活的領導?難道我們不應該給那些對社會主義事業貢獻最大的人以應有的榮譽?難道不應該讓他們居於社會生活的領導地位?在我們的社會裡,社會榮譽和社會責任是分不開的。但作者卻把職務當作「頭銜」,這種看法多麼錯誤!至於那些積極為社會創造物質的先進生產者,不正是他們在起著推動社會前進的巨大作用嗎?難道他們的作用就僅止於「生產上有特殊的貢獻」而已?什麼叫做有才能的人呢?難道說那些在「生產上有特殊的貢獻」的人還不算最有才能的人?按照作者看來,先進生產者是沒有才能的,而只有懂得「三教九流」的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知識分子才是最有才能的了。這是一種十分危險十分有毒的觀點。所謂「名人」,正確地說,應該是那些對社會貢獻最大的人,他們珍貴自己的社會責任,有何「苦惱」?個人主義者總想逃避一切社會責任,那就必然要發出哀鳴!

  如果說前面兩篇文章還只是反映了作者的思想傾向是錯誤的危險的,那麼從《名人的苦惱》這篇文章來看,則表明作者實際上已走到和黨背道而馳的立場上去了。

  《鏡子集》里的文章,除前面已談到的《我的會議生活》一篇外,還必須舉出《生活細節我不管》一篇來談。作者在這篇作品裡不僅醜化了老幹部,而且也歪曲了黨的生活。在這裡,作者選擇了一個蛻化墮落的老幹部,硬把他擺在擔負一定責任的領導崗位上,違法亂紀,挖別人的「牆腳」。事前,上級對他的品質沒有絲毫懷疑,而在違法亂紀引誘女幹部的過程中,周圍的黨員也都是萬分麻痹的。作者對這個老幹部自然是描寫得很惡劣的了,但被他引誘的女幹部又怎樣呢?女幹部大學文化,反對崇美思想,「據她自己說很像一位美國有名的電影明星」,但在這以後,「她才不和那位有名的電影明星比了,可是仍然珍視自己的睫毛,看人的時候,眼瞳仁若隱若現的,確實也別致」。作者為了減輕在男女關係上這個女幹部的責任,卻把這樣一個具有濃厚的資產階級情調的人的工作態度怎樣好一類說得天花亂墜,「工作總是搶著干,而且雖然是大學生,卻什麼瑣碎事情也不厭煩」,「有時下了班還加班加點」。作者對她這般讚揚,其用意就在於,你看,我們的老幹部多壞!

  作者以第一人稱敘述了一個擔任支部工作的黨員對下級關係的看法:「他(指領導幹部——筆者)那麼忙,工作很辛苦,休息時間娛樂一下,作下級幹部的,只有贊成,哪有反對的道理。」當這位領導幹部與他商量要那個女幹部去擔任秘書時,他的心情是「他(指領導幹部——筆者)來和我商量,我清楚地記得是用商量的口氣,對於接受任務慣了的我,真有點受寵若驚呢!」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狀態!這不僅是一個不愛管生活細節的人,而應該是一個思想意識很低下的人!

  作者描寫的這位老幹部,當他談起自己的婚姻時,不勝感慨地說:「現在的青年多幸福,既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強迫結合的,又不是飢不擇食,在革命艱苦環境下馬馬虎虎湊合的夫婦!」雖然這樣的話出自一個墮落蛻化者之口,好像是無可厚非的,但實際上,作者卻是對革命隊伍的生活作了嚴重的歪曲。

  以上,我對這幾篇文章的分析是比較簡單的,但我認為從這幾篇文章來看,作者誹謗現實的思想卻是表現得十分明顯,而且已經向廣大讀者散布了。

  1956年以來,在全國範圍內的文學戰線上,有一股修正主義的逆流衝擊著黨的文學事業。現在它的高潮雖然已被擊退了,但是和修正主義作鬥爭還是文學戰線上一項嚴重的任務。李南力同志近年來的思想傾向就是修正主義的。希望他能認識到這是一條極端危險的道路。

  原載《紅岩》1958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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