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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蘭克林·羅斯福傳奇

2024-10-04 06:12:30 作者: 美國《讀者文摘》編 ; 黃水乞譯

  福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1882—1945),美國第三十二任總統(1933—1945),民主黨人,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支持英、法,太平洋戰爭爆發(1941)後對建立反法西斯同盟做出重大貢獻。

  當未來的歷史學家著手評價福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這個人物及其影響時,歷史學家的結論之一肯定是:在他1945年去世之前的幾年內,關於他榮耀的傳奇就已經開始形成了。

  有關總統的書籍和回憶錄已經源源不斷地出現。他的勞工部長弗朗西斯·珀金斯寫道,她第一次遇到這位未來總統時,他28歲,剛被選入紐約州立法機構。在她看來,他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體面的年輕人,帶有一副做作的嚴肅表情。他習慣仰起頭,伸出下巴。配合著他的夾鼻眼鏡和異乎尋常的身高,給人一種瞧不起人的外表。珀金斯小姐記得一位墨守成規的政治家蒂姆·沙利文對她說:「那個羅斯福,可怕的自負的傢伙!」她還給我們一個羅斯福在參議院議員席上爭辯的簡要印象——他的嘴巴緊閉、鼻孔擴張,說道:「不,不,我不同意!」

  珀金斯小姐到奧爾巴尼,去為紐約工業戰線的婦女建立每周工作54小時的議案抗爭。她希望羅斯福會支持這個議案,但他什麼忙也不幫。她當時對他的漠不關心耿耿於懷。可是多年後回顧起來,她覺得羅斯福早年對社會改革缺乏興趣,可以追溯到年輕人缺乏謙卑、自以為公正善良的天性,以及對普通人共同的希望、憂慮和渴求的充耳不聞。

  福蘭克林·羅斯福誕生於1882年1月30日。他的父親是赫德森河紳士階層的主要成員之一——獨立自主、舒適和有錢的階級。少年羅斯福的玩耍同伴,也是類似生活環境家庭的孩子。他不是被送到學校上學,而是直接交給家庭教師。他多次被帶到國外,在新不倫瑞克[80]坎波貝洛的家庭避暑別墅,享受假期。直到14歲進入格羅頓上學時,他才開始和同齡的孩子們交往。

  正如作家奧爾登·哈奇說過,羅斯福上學,是帶著「『像寒鴉築窩』的頭腦來的。腦袋裡充滿著閃亮的、零碎的和毫不相關的知識」。但是,哈奇先生涉及羅斯福的政敵常針對的一點,說道:「在羅斯福所有搜集來的混雜的知識里,有一個重大的空白:那就是關於金錢。」他經濟上太有安全感了,他根本從不考慮它。在格羅頓,羅斯福不僅對書本感興趣,對運動也感興趣。他參加棒球、橄欖球、田徑和賽艇等的選拔賽。他特別愛好、從未放棄的愛好是船。即使當了總統,羅斯福仍有炫耀其船藝的近乎孩子般的虛榮。

  

  羅斯福想上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81],但他父親勸他上哈佛大學。在哈佛,他主修政治學和歷史,加入他認為合適的俱樂部,並成了哈佛《深紅》的編輯。1904年畢業後,他上哥倫比亞法學院。不過在這兒,正如在格羅頓和哈佛一樣,羅斯福是個很差的學生,沒有畢業。1907年他通過考試取得了律師資格,但他不喜歡當律師,正如他不喜歡學法律一樣。

  因此,羅斯福進入政界,主要是由於他不曉得還能做什麼。1910年,他被選入紐約州參議院。1912年,在民主黨的全國代表大會上,他為獲得伍德羅·威爾遜[82]的提名努力工作。當他獲得海軍部長助理的職位時,他說:「在社會生活中,我寧肯接受這個職位而不願接受別的。」

  他的工作之一就是傾聽州委員會成員的抱怨,他可以持久深入地了解政治的運作。「一點點恩惠、許多的快樂及友誼和威望的公共徵兆,」有一次他告訴弗朗西斯·珀金斯說,「那就是使一個政治領導人與他的人民關係穩固的東西。」

  依照幾乎每位把羅斯福當作寫作題材的人的看法,1921年羅斯福脊髓灰質炎的突發,是他一生真正接受教育的過程。「這個人顯出完全富於同情心、具有謙卑精神和更深的哲理,」珀金斯小姐寫道,「他的獨立生存能力——應經驗而成長的能力——開始顯現出來了。」

  羅斯福擔任紐約州長,長達兩個任期,但他的健康狀況早在1932年就已悄然傳開了。這些謠傳被羅斯福無窮無盡的生命力鎮住了。可是在1944年,經過12年之後,他的外表發生了變化:頭髮稀疏、體重減輕、臉上布滿了皺紋,於是謠言再起。羅斯福原本並不打算參加1944年第四任期的總統競選。可是當報告表明他的對手湯姆·杜威的競選很順利時,他改變了主意。他還要與有關他的健康傳聞做鬥爭。一天,他在內閣會議上宣布道:「謠言一直不斷,說我如果重新當選,我就活不成。顯然,我只好告訴他們。」他參加競選活動,回到華盛頓,體重增加了12磅。「你們指望什麼呢?」他問道,「這些競選活動的旅行有點艱難,可我的身體反而更棒!」

  羅斯福真的很喜歡溫斯頓·邱吉爾。他也相信他能和史達林融洽相處。可是在1943年的德黑蘭會議上,他發現元帥[83]並不像他原先預料的那麼容易相處。史達林要求他做的一切他都照做了——住在史達林的大使館、赴他的宴會、會見他的將軍——可史達林仍保持舉止得體、拘謹、嚴肅。羅斯福開始認為遠道而來的這一趟一無所獲。「我得打破冰封的表層。」他解釋說。

  一天上午在前往開會的路上,他把邱吉爾拉到一邊。「溫斯頓,」他說道,「希望你不會因為我正要做的事而生我的氣。」邱吉爾動了動雪茄菸,咕噥著。幾分鐘後在會議室里,羅斯福用有意讓別人能聽見的耳語說道,「溫斯頓早晨很古怪。他整天心情不好。」模糊的笑容掠過史達林的臉上。羅斯福趁熱打鐵。他開始拿邱吉爾的英國人的性格、約翰牛[84]以及他的雪茄菸來戲弄他。邱吉爾紅著臉,皺起了眉頭。邱吉爾越是這樣,羅斯福越是微笑著。「最後,」羅斯福告訴珀金斯說,「史達林爆發出一陣深沉、開心的狂笑。正是那時候,我管他叫『喬大叔』。從那時候起,我們的關係便人性化了。」史達林最終被羅斯福爭取過來,這是意料之中的。

  羅斯福的個人習慣簡單到了極點。作為總統,他睡一張狹窄的白色鐵床,床上鋪一塊看上去有點硬的薄床墊、一對枕頭,用一條長方形灰色舊披巾做毯子。「別喜歡那些笨重的東西。」他有一次解釋說。他患感冒時穿一件運動衫睡覺,給肩膀保暖。一張漆成白色的木製小方桌放在床邊。方桌上放著阿司匹林、滴鼻藥水、一杯水、抄有電話號碼的小紙片、一本舊祈禱書、一盒香菸、一個菸灰缸和兩部電話。此外,房裡還有一個笨重的暗色衣櫃(白宮沒有壁櫥)、一張老式的搖椅和一張舊寫字檯。

  羅斯福似乎有真誠的宗教感情。他不像一些人認為應該經常做禮拜。但是他經常讀《聖經》和國教祈禱書,能背下許多段落。他離開華盛頓時更常去做禮拜。他曾經對珀金斯小姐說:「在總統生活的『金魚缸』里,我幾乎什麼都可以做,但是我決不會在『金魚缸』里做禱告。我去做禮拜時,華盛頓的所有遊客都盯著我看,我討厭這樣。」

  像傑斐遜、傑克遜和林肯一樣,他是作為人民的一分子被描繪的。人民相信他是他們當中的一分子,也相信他是為他們而工作的。羅斯福傳奇唯一基於這一點。傳奇的力量在於它的簡單明了,也正因為簡單明了,似乎很可能會持久。

  漢密爾頓·巴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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