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程鈺姍姍來遲

  其實沈靈安並非不認識晏初，光是傳到他耳朵里的八卦，關於晏初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他完全不明白這姑娘，為何非痴迷於自己。

  甚至整日讓皇后來問自己的婚事，天天煩擾自己。

  他沈靈安不想這麼早定下親事，更是對晏初絲毫提不起興趣。

  但礙於晏太守的身份，沈靈安也不好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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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敷衍皇后，推卻那些從晏府來求親的人。

  本以為這樣做，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誰知這晏初卻絲毫不死心，雷打不動纏著他不放。

  沈靈安也就任由她去了，只要面上客客氣氣，他便無所謂。

  但近日這晏初倒是真的惹到他了。

  所以他今日偏偏要說，晏初是個面生的姑娘。

  就是想要羞辱一下這姑娘，報復她剛剛的出言不遜。

  其他幾個姑娘，立刻都聽出沈靈安話中的奚落之意，紛紛紅了臉，低下頭不敢講話。

  但晏初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她落落大方向沈靈安行了個禮：

  「臣女鮮少來這些宴會場合，王爺自然不認識。臣女乃晏府長女——晏初。「

  說完，又上下打量南無意一番，頗有些嘲諷意味問道：

  」倒不知王爺身邊這位是？「

  南無意早知，來桂花宴定會受到諸多刁難。

  她倒也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即使聽晏初這樣說，她也只是柔和地笑著行禮：

  「我乃如意閣女子，姓南，名無意，晏初姐姐可以叫我無意。」

  晏初看南無意如此直白，絲毫沒忌諱說出如意閣的名字，面上不禁浮上一抹冷笑：

  「如意閣？我倒沒聽說過，是這京城裡新開的點心鋪子嗎？」

  周圍的姑娘知道晏初的意思，也都配合著她，故意笑出聲：

  「不是的，晏初姐姐，你果然還是在閨中待久了，這大名鼎鼎的如意閣，你都沒聽過。」

  「是呀，這如意閣可不一般，全都是像無意姑娘這樣，美麗婀娜的妙齡少女，會彈曲，還會跳舞，我們一般人可比不得。」

  說著幾個少女便捂著嘴，看著南無意嬉笑起來。

  晏初倒還是裝作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眨眨眼問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無意姑娘生的水嫩嬌艷，原來是在這如意閣得天獨厚的地方，采天地靈氣培養起來的，我們這些天天閒居在宅子裡的姑娘，自然比不得了。」

  沈靈安也立刻聽出晏初這話外之意，眸光一冷，正欲發作，卻被南無意在身後輕輕一拉，制止住了。

  南無意聽得明白，這話羞辱的意味已經溢於言表，依然平淡笑著回應：

  「晏初姐姐這是哪裡話，誰人不羨慕姐姐錦衣玉食，若改日有機會，真想親自拜訪姐姐，今日眼看時候快到了，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說罷便款款行禮，拉起沈靈安，不等晏初再說話，便一同離開了涼亭。

  晏初在二人背後，死死盯著這兩人牽起的手。

  她嫉妒得簡直發瘋，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她只恨恨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拜訪？你也配。」

  很快，賓客終於到的差不多，眼看著長公主和皇后也落座。

  客人們便紛紛隨著宮女的指引，魚貫落座。

  長公主是沈明長親妹妹，二人平日裡關係一向很是親密。

  所以這次長公主設宴，沈明長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也來捧場了。

  沈明長走入坐席中，正巧挨著沈靈安，他便馬上注意到沈靈安身旁的女子。

  他沈明長作為一國太子，自然見過各色美人。

  不管是清純的，妖艷的，還是異域風情的，他都見過不少。

  但是沈靈安身旁這女子，確實可以算得上難得的傾國傾城之絕色。

  可是當他忍不住再仔細一看時，卻發覺這女子有些眼熟。

  在哪裡見過呢？思考了良久，他才忽然想起來：

  哦！這不是上次在如意閣等沈靈安時，見到的那個，會繡香囊的粗使婢女嗎？

  不對，他想起來了。

  那香囊似乎也不是那女子自己繡的，而是她偷來的。

  沈明長皺了一下眉頭，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南無意：

  雖然這女子確實美，美得毫無瑕疵。

  但是一個青樓女子，手腳還不乾淨，沈靈安帶這樣一個人來幹什麼？

  他與沈靈安素日交好，了解沈靈安水性楊花的性子，

  於是他心裡琢磨著，倒也不必太在意。畢竟過不了幾天，沈靈安就會換一個女子在身邊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端端正正坐到席位上。

  看著賓客基本悉數來齊，也已落座好，長公主站起來歡迎賓客：

  「正巧趕上桂花季節，御花園中開了好些桂花。御膳房摘了好些桂花，來做各類點心糕點，宮中妃嬪公主都覺得味道極好，故想著邀請在座各位一同來嘗嘗。在座各位多數都是本宮的親眷，朋友，所以各位不要客氣，隨意一些。」

  長公主話音剛落，眾人便聽到一串清脆的笑聲，從遠處傳來：

  「路上耽擱了不少時候，我還以為要趕不上了，緊趕慢趕，還好趕上了，看來還有口福，取一碗桂花圓子羹嘗一嘗了。」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是鎮北侯府小姐——程鈺。

  她提著裙擺，面帶微笑，帶著侍女款款走來。

  由於程家在外戍邊多年，近日才剛剛回京，在座京城小姐們多數沒見過程鈺，只是聽過她的名字。

  長公主因為不認識程鈺，本也沒打算邀請。

  但由於皇后見過小時候的程鈺幾面，覺得這孩子機靈聰慧，長相俊秀。

  便早早對程鈺有好感，甚至有將程鈺許配給沈明長做妃子的打算。

  故這次桂花宴，才要求長公主順道把程鈺也邀請了來。

  看程鈺姍姍來遲，皇后雖有些不爽，但壓下了這火，依然向眾人介紹：

  「這位是鎮北侯家小姐——程鈺，近日剛隨鎮北侯一同從邊疆回京，倒是和明長差不多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