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他媽的

  陸新來不及解釋，領著餘下的人上了車。

  麵包車繼續往西南駛去，司機詭異的死和昨夜女演員的事情讓車上所有人都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因為這樣的夜晚還將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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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包車開進一片小鎮，曼兒姐看見路邊站著兩個小孩，髒亂的衣服和惶恐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方舟，你快看，那兩個小孩。」

  洛方舟順著曼兒姐手指的方向望去，兩個小孩看見麵包車扭頭跑開。

  「什么小孩，這可是感染區，哪有活著的正常人？」

  黃百萬冷不丁冒出一句，說得人不寒而慄。

  儘管災變後的感染區被破壞得支離破碎，但絕大部分設施依舊是能夠使用的，經過簡單的維修保養就能正常工作。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剛在那對小孩身上的時候，車子劇烈震動，陸新忽然一腳急剎，黃百萬「砰」的一頭磕在座椅靠背上。

  手裡的盒子掉在地上，散落一把鈔票，還有一個保健品藥盒。

  「嘿嘿嘿，男人嘛，年紀大了總要保養一下，她好我也好。」

  說著，黃百萬的眼神瞄了一眼坐在女演員邊上的曼兒姐，色眯眯地盯著腿頓了幾秒。

  車子忽然熄火。

  「發動機壞了，下車吧。」

  陸新嘆了一口氣道。

  「下車？陸隊，這......」

  「不然坐著等死？下來想辦法。」

  洛方舟一把拉開車門跳下去，其餘人跟著下來，黃百萬猶猶豫豫被陸新一把拽下來。

  「慫包！」

  小鎮在三號感染區西南角，距離五號感染區只有200公里，但他們的車壞了，徒步根本不可能到達。

  「看看附近有沒有修理廠之類的，說不定能找到工具和配件，不過修好估計也要明天。」

  陸新點了支煙，靠在車頭說道。

  「那我們應該先找一個能度過今晚的地方，或者可以去附近的汽車站看看，那裡或許能找到能用的車，還有汽油。」

  男醫生忽然開口，洛方舟扭頭看見他就在站在自己身後。

  「額......」洛方舟想說什麼，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稱呼眼前這個眼神沉穩的男人。

  「我姓方，方正。」

  洛方舟莫名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它來源於身後的男人，他穩健的可怕。

  可能是職業的關係，讓方正給人一種即便是在死亡邊緣依舊不慌不亂的錯覺。

  「我覺得方醫生說的有道理，先找到今晚避難的地方更重要。」

  「好，那就先找找有沒有酒店或者賓館之類的，實在不行，獨立的公寓樓也行。」

  陸新吐著煙圈，煙霧繚繞地環顧了一圈四周，決定道。

  「等等，那裡有人！」

  曼兒姐攙扶著女演員，突然朝著車後方大聲叫道。

  全部人的目光齊刷刷朝一個方向看去，三五個人手裡握著砍刀朝他們靠近。

  眼神透露著惡意。

  「他們真的是人嗎？」

  「是異變者嗎？還是沒有異變的感染者？」

  「不管是什麼，肯定是衝著我們來的。」

  路明遠從蛇皮袋子裡掏出菜刀，想要遞給洛方舟，洛方舟沒有接，就他們這一波老弱病殘，能打的沒幾個。

  別說是異變者，就算是正常人他們也未必能對付，更何況人家手裡有刀。

  「砰——砰——」

  黃百萬嚇得一激靈。

  陸新掏出手槍朝天上連開了兩發。

  「去他媽的！」

  陸新衝著一伙人惡狠狠瞪了一眼，「tui」得吐掉了菸頭。

  那伙人也被嚇得停住了腳步。

  「你們先跑，不用管我。」

  陸新輕聲說道。

  「你有槍，怕啥？」黃百萬氣勢洶洶地站起身子，十分硬氣地說道。

  「我這槍就三發！」

  洛方舟一愣，昨晚陸新救自己開了一槍，剛才連開兩槍震懾了一下對面，然後就......沒了！？

  「啥！？」

  黃百萬剛挺出去的胸部往回縮了縮。

  「哥，咋辦呀？」

  路明遠和曼兒姐焦急地看向洛方舟。

  「你們先走，我和陸隊留下來。」

  「不行，哥，我走了你怎麼辦？」

  對面一伙人見他們愣愣半天沒動靜，試探性地向前邁了兩步，然後放心大膽地繼續靠近。

  「走啊，別磨嘰了，再不走大家都走不了！」

  陸新急得差點把槍扔出去。

  「明遠，趕緊帶著曼兒姐找地方躲起來，這邊結束我就去找你們。」

  「哥......」

  「聽話，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說沒事就沒事，走。」

  方正看了眼黃百萬，嘴角斜笑：「黃老闆，你是要打算留下來嗎？」

  「我廢物一個，別看我。」

  黃百萬二話沒說，趕緊找地方開溜。

  路明遠沒有辦法只好留下菜刀，帶著曼兒姐和女演員先走，方正跟在身後。

  只剩下洛方舟和陸新了。

  「你一個小孩兒留這兒幹嗎？」

  「我有菜刀。」

  「有菜刀了不起啊？」

  「那怎麼辦？」

  「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分頭跑，能拖住一個是一個。」

  陸新掏著口袋，發現就剩一根煙了，嘆了聲氣，點燃了煙。

  「我數一二三，一起跑。」

  「嗯。」

  洛方舟眼看著砍刀一點點靠近。

  「一......誒！小子，你不講武德啊！」

  還沒等陸新喊出二三，洛方舟抄起菜刀向著側邊跑去。

  「我去你丫的。」

  陸新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撒丫子就往另一邊跑，邊跑邊罵：「年紀輕輕不學好，害得老子煙抽一半......艹！」

  一伙人見兩個人從車後面躥出來往兩邊散開跑，其餘人不見蹤影。

  「怎麼辦？」

  其中一個人衝著領頭的低聲說道。

  「分兩撥追！小心手裡有槍的那個人，已經很久沒有獵物進來了，全家老小還餓著肚子呢。」

  「那幾個人萬一是異變者或者感染者，那......」

  「管不了這麼多了，餓了就要吃飯，要不然回去把你宰了？」

  洛方舟見身後三個人追自己，路明遠他們已經跑遠找地方躲起來。

  身影在街巷裡穿梭，小鎮前後建築排布密集，一間間小鋪子挨得很緊。

  他鑽進一家書店，悄聲躲在櫃檯後面，極力壓低自己的喘息聲。

  他是從碎裂的玻璃櫥窗鑽進來的，大門被幾排書架死死抵住。

  「他去哪兒了？」

  「繞了幾圈就不見了。」

  「再找找，能不能吃上飯就看他了。」

  門外清晰地傳來幾個彪形大漢的聲音，危機感再次降臨。

  洛方舟注意到書店櫃檯上掉落的手帳，上面蒙著一層灰。

  陰暗中，他撿起那本手帳，揚起的灰塵讓他輕咳了一聲，袖口的衣服牢牢捂住嘴，喉嚨的癢痛一點點壓下去。

  他翻開手帳，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褪色，但依舊看得清楚大致內容。

  「這裡的人都瘋了！」

  「他們比異變者更加可怕，一群魔鬼開始自相殘殺，蠶食同類，小孩、老人、婦女......他們為了活著，不惜吧自己變成惡魔......」

  「他們已經不是人類了，他們瘋了，徹底瘋了......」

  詭異的文字拽緊了洛方舟的恍惚的神經。

  「蠶食同類......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