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在高家的客廳里，沈傑和林之俠一邊品著濃濃的咖啡，一邊嚴肅地交談著：

  「之俠同志，從有關的情報綜合分析來看，蔣介石近期又要發動對蘇區的『圍剿』。你設法通知高劍宇同志，務必把敵人軍事調動的情報儘快搞到手，讓中央蘇區的軍民早日做好粉碎第二次『圍剿』的準備。」

  「是！」

  「上海地下黨組織連續遭到敵人的破壞，我們黨中央十分機密的活動多次被敵人覺察，一定與混在黨內的叛徒有關。中央要求你們在內線工作的同志，儘快地提供準確的情報，以便肅清混在我黨內部的敵人。」

  

  「一定努力去做。有一件事情高劍宇同志要我代他向中央報月」

  「請說吧。」

  「許弋夫像一切恃務頭子一樣，對任何人都不完全相信，用他愛用的術語說，叫『留一手』。例如，他與國民黨高級官員，與上海租界的特務機關，其中也包括打入我黨的間諜聯絡用的密碼，高劍宇同志至今沒有搞到手。沒有它，南京當局最高的核心秘密和潛藏在我黨內部的叛徒的行蹤就無法搞清。」

  「許弋夫的這套密碼本，高劍宇知道他放在什麼地方嗎？」

  「知道！他一直放在左側胸房的內衣里。」

  沈傑喝了一口咖啡，站起身來在客廳里緩緩地踱著步子，似乎在絞盡腦汁地謀劃辦法。他在客廳的中心停住，神態嚴肅地說：「敵人是狡猾的，任務是艱巨的，可是時間又限定的十分急迫！怎麼辦？只有開動共產黨員這部最耐用的機器。告訴高劍宇同志：在取得信任的同時，要利用許弋夫的弱點，還要利用敵人之間的矛盾，總之，必須把這本密碼搞到手，儘快地完成黨中央交給的任務衛之俠同志，還有什麼困難沒有？」

  「沒有！」林之俠凝思片刻又說，「昨天，高劍宇同志讓我轉告組織：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把趙阿妹調給他當助手。」

  沈傑一怔：「趙阿妹？……」

  沈傑回答說：「許弋夫用人的標準，第一是同鄉：第二最好有某些裙帶關係。趙阿妹長期扮做老趙同志的表妹，符合要求，比較容易取得許弋夫的信任。」

  沈傑思忖有頃說：「這算是一個議題，一會兒老宣到了以後，我們再詳細地研究。」

  這時，室外傳來了門鈴聲，林之俠看了看表，笑著說：「說曹操，曹操就到，老宣準時來了。」

  頃許，走進客廳來的不是賣藝人宣老闆，而是一位年過半百，一身工人裝束的老者，他進門未語，先十分生氣地長嘆了一聲。沈傑異常驚詫地迎上去：「趙堅伯，老宣怎麼沒來？」

  趙堅伯復又長嘆了一聲：「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