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非常手法 一
2024-10-03 18:29:49
作者: 徐大輝
一副肝臟在賈明哲身體內迅速成活,已經開始工作,通俗一點兒講,它跟新的生命水乳交融在一起。那情形讓人想起一首古老歌謠:
傻俊角,
我的哥,
和塊黃泥兒捏咱兩個。
捏一個你,
捏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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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得來一似活托,
捏得來同上床歇臥。
將泥人兒摔碎,
著水兒重和過;
再捏一個你,
再捏一個我;
哥哥身上也有妹妹,
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泥人如此捏成的,拋卻謀殺賈明哲跟那隻肝近乎童話不說,它替代了壞死的重要臟器,延續了神鹿藥業集團總裁的生命。如果能有一種對話的渠道,傾聽它的聲音,那場暴行令你憤怒。
「大曹,老賈對你咋樣?」李玉芳問。
「恩重如山!」
「如果他要死了,大曹你肯不肯救他?」
「我願捨命救老闆,如果需要的話。」他毫不含糊道。
「他需要你的肝臟。」
「我給他!」曹向東痛快地道。
李玉芳大笑,說跟你開玩笑,肝臟是需要,但不是你的,她說:「你給他弄一副健康肝臟。」
「沒問題。」
「你去哪兒弄?」她問。
曹向東說了魔鬼般的凶話:「滿大街都是人!」
「大曹啊,你以為隨便一副肝臟就能按到老賈身上嗎?」李玉芳說,「首先要配型成功……」
需要配型就配型嘛!他說:「那有什麼難?」
「大曹,老賈沒看錯你。」李玉芳說。
曹向東是賈明哲看上的人,製藥廠長相中武術館的曹向東,打算選他做司機兼保鏢,正琢磨如何開口談這件事,武術館出事了,曹向東找經常光顧武術館的賈明哲。
「賈廠長,我攤上事啦。」曹向東說。
噢,武術館主兼的教練能攤什麼事呢?
「求賈廠長幫擺平。」
「什麼事?」
曹向東武館的人闖下大禍,他們打了警察。
「打警察?」賈明哲驚訝道。
「喝大了酒,失控。」曹向東說。
兩名警察到歌廳,後說執行公務,因爭一個包房動手,武術館的人一身武藝很難有展示的地方,遇上跟他們比試的人,禁不住要炫耀。
「咋地?找打架啊!」武術館的人語言充滿火藥味。
「怎麼的,你們要伸手?」警察道。
「捶你們還不像捶個球似的。」武術館的人擺開打架的架勢,挑釁道,「睜大眼睛啊,看清我們是吃哪碗飯的。」
「別胡來,我們是警察。」警察亮明身份。
警察?假的吧?武術館的人半信半疑,酒精麻痹了大部分神經,才諷刺道:「拿警察來嚇唬人,打,打你個假警察!」
警察喝了酒,理智那根神經麻醉了,同武術館的人交了手,擒拿格鬥的警察開始招架得了,會武的人越戰越勇,終將兩名警察打傷,110、防暴警察趕到毆鬥現場,將武術館的人帶走。
「他們都被刑拘,押在看守所里。」曹向東哭喪著臉,說,「警方查封了武館,還要追究我這個館主的責任。」
「事情的確鬧大啦,襲警……」賈明哲也覺得不好辦,此事件性質惡劣,「不好辦啊!」
「賈廠長,只有你能救我呀!」
「我?」
「你公安有人。」
「我有人?公安?」
曹向東提到李長龍副市長,賈明哲幡然,武術館主看準平息這麼的大事件,沒高層出面說話不行,賈明哲的岳父主管政法,說句話頂用。
「賈廠長……」曹向東央求道。
「好吧!我試試。」賈明哲答應幫忙。
怎樣開口跟岳父說呢?賈明哲犯起尋思,最後動起心眼,說服妻子去說保掯(保險),他求妻子。
「你跟武術館的人有瓜葛?」李玉芳問。
「沒有,只是以前去學過幾天武。」
「既然沒什麼,動用市長?」
「是這樣……」賈明哲說要選一個保鏢,曹向東方方面麵條件符合,「我需要他。」
李玉芳見過武術館主,曹向東給她印象深刻的是體格強壯,以後他們有了故事,與強壯有關。
女兒求父親,李副市長出來說話,他直接對公安局長說話,最後的處理結果是當事雙方各打五十大板,武術館的人襲警受到制裁,警察執行任務喝酒受到違紀處分。
「你開武術館為了啥?」事件平息後賈明哲問。
「掙幾個錢。」曹向東目的很明確道。
「別開了,跟我干,錢沒問題。」賈明哲說。
小小武館能掙幾個錢,攀上藥廠廠長,打燈籠難找的好事。曹向東說:「跟老闆走,不給錢也成。」他叫賈明哲老闆始於此。
賈明哲從廠長到藥業集團總裁,曹向東一榮俱榮,司機、保鏢、辦公室主任如今無比風光,腰包鼓鼓自不必說,成為總裁心腹,有了一棵生存所需的大樹。它的繁茂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某個部位出了毛病,需要一個東西可治療,只要不是星星和月亮,自己奮不顧身去摘。李玉芳說需要肝,只要世界上有長肝的動物,一定弄來,報答總裁嘛!
這類事曹向東最易想到一個人──窮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