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發現

  周秋紅也聞到了，咽了咽口水，臉卻一板著：「如今收成不好，誰家還有那閒錢買肉吃。」

  項三娘安撫著懷裡饞的直咽口水的蘇康年，淡笑著說：「可能是張叔家吃豬肉呢吧，全村就數他家豬肉賣的俏，吃點葷正常得很。」

  蘇武扒拉著碗裡的米粒，毫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一點肉麼，等明天一早我去張叔那買一斤回來，給孩子補補身體。」

  周秋紅蹙眉，正欲斥責蘇武不懂得持家的辛苦，看到兩個孫子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她才點點頭，說：「那明天你早點去，挑點好的回來。再趕緊跟你大哥一起去把劉家村的事情辦好。」

  蘇天石給王秀梅夾了一筷子韭菜炒蛋，說道：「無妨，只差收尾了，不用二弟跟著跑去了，路程也遠。」

  蘇武正樂得清閒，嘴角的笑容還沒維持幾秒呢，周秋紅便讓他明天跟著一起下地。

  「我要吃雞蛋，我要吃！」

  蘇二虎看見一直默不作聲的蘇昭昭夾了筷雞蛋，頓時護食的把盤子移到自己面前來。

  項三娘有些不悅地蹙眉，說：「雞蛋還是你一個人的了？旁的人還吃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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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梅沒好氣的朝項三娘說：「小孩子喜歡吃自己愛吃的咋了，管好你自己的娃就行。」

  眼瞅著這兩個兒媳婦又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吵起來，周秋紅把碗重重的放桌上一磕。

  「一點雞蛋也要爭來爭去的！我們蘇家又不是窮得吃不起雞蛋了，以後這些小事情不要給我爭吵，像什麼樣子！」

  兩個人都立即噤聲，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周秋紅又把目光落在蘇昭昭身上。

  蘇昭昭聽著這場因自己吃雞蛋而引發的爭吵，又低著頭。

  「昭昭，在家裡你比他們兩個都大，有的時候多讓著他們一些。」

  周秋紅收回視線。

  對於這個孫女，她並不是多重視，在這個年代，女孩的價值遠不如男孩，要力氣沒力氣。

  但好在蘇昭昭聽話懂事，幹活勤快，她還算比較滿意。

  等日後蘇昭昭及笄，若是容貌出色，她就替她尋個大戶人家做妾，也能保證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蘇昭昭依舊是諾諾的，她尚且稚嫩的臉上一片灰暗。

  她想到了蘇禾。

  蘇禾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她開始發光了。

  比起周秋紅那邊有些緊張的家庭氛圍，蘇禾這邊的三個人都吃小龍蝦上頭了。

  「阿姐，這個好好吃啊！以後我們還能吃到嘛？」

  蘇小花嗦了嗦手指頭。

  蘇禾吃過現代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小龍蝦，所以今天晚上的這鍋小龍蝦她並沒有吃多少。

  「可以，但是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蘇小花聽了有點沮喪，但不過一會就又開心起來。

  耶耶耶，明天一定要去跟二妞炫耀炫耀。

  「小禾，你想不想去上學堂。」

  劉春秀思考了很久，蘇禾很有她爹的天賦，在讀書上肯定會是塊好料子。

  蘇禾聽到這話一愣，接著連忙搖頭，說：「不不不，我不去。我認得字就差不多行了。」

  開什麼玩笑，她是想勤勞致富的，可不是要靠讀書。

  論讀書，她自認比不上古人。

  「不過小花日後若想上學，可以去。」

  劉春秀聞言點點頭，不再多說。

  收拾好吃飯的東西後，劉春秀拿出布匹，開始給兩個孩子丈量。

  「先給你們量尺寸，等明天把種子播下去了，把布匹染一染，做身新衣裳。」

  劉春秀看天色已晚，小心翼翼的把燈點上。

  昏暗但柔和的燈光籠罩著房間。

  蘇禾眼睛微微發亮，還會染布，好厲害哩。

  「對了，娘，我燒了水給你留著洗頭髮。」

  蘇禾把皂莢給劉春秀。

  劉春秀看向皂莢，有一瞬的失神。

  在劉家村的時候，她娘親也會用皂莢跟無患子泡水給她洗頭髮。

  「娘？」

  蘇禾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劉春秀扯了扯唇角，說：「想起你外祖母了，我小時候她就喜歡用皂莢給我洗頭髮。」

  「外祖母？」

  蘇小花接茬，她從沒見過。

  劉春秀看著兩個孩子，表情柔和，眼神卻有一絲哀傷。

  「娘也許久沒見過他們了。你們的外祖母和外祖父很有本事，會做很多糕點和小玩意兒。」

  劉春秀嘴唇囁嚅著，不再說下去了。

  「為什麼不回去看看呢？」

  蘇禾說。

  劉春秀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傻孩子，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除非跟夫家一塊兒回去走親戚，哪有想回去就回去的。」

  說完，她便又去拿出針線，在昏暗的燭光下縫紉。

  蘇禾帶著蘇小花洗漱了一番，回到床上翻來覆去的。

  她聽完劉春秀的話，心裡感覺悶悶的。

  她深知禮教吃人，更加脅迫女性。

  這個年代的人們的思想便是如此，她雖然來到了這裡，但是絕不認同，也更不會屈服于思想同化。

  她始終記得自己是蘇禾，女性的力量遠比人們想像的要大。

  她早晚帶著劉春秀回趟娘家。

  照劉春秀方才的話，外祖母一家應該是很疼愛她的。

  至少說明他們沒有那麼重男輕女。

  他們肯定不知道周秋紅是這樣對待劉春秀的。

  蘇禾正想著呢，蘇小花用手指戳了戳她：」阿姐，你說啊，如果我去上學堂，會變得跟阿姐一樣厲害嗎？」

  「怎麼？小花想上學啦？」

  蘇小花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發亮，她特別崇拜的看著蘇禾：」我想成為像阿姐一樣的人！對家裡有用的人。」

  蘇禾聽了有點酸鼻子，誒嘛，怎麼這一個一個的都這麼戳她淚點呢。

  「小花，有你在我跟娘親每天都特別開心。你是開心果。你最棒了。」

  蘇禾想了想，接著說：「等阿姐想法子賺錢，然後就送你去學堂認字吧。」

  蘇禾自己只會學，不會教。

  教書育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吧。

  蘇小花不知道上學堂是啥樣，特別高興的點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

  蘇禾起了個大早，她連早上的饃饃都沒吃，就急著上山了。

  她真的好奇那三個捕獸夾能有什麼收穫。

  等她看見的時候，確實狠狠地吃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