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他們不是第一批

2024-10-03 16:17:06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沈鈺聽過這個名字,和沈崇相比,沈蕭三歲開蒙,五歲能誦詩詞三百,年紀輕輕便中了探花,後在翰林院當值,前些年接了密令西調,一直未歸。

  他怎麼會在聶清瀾的海底地宮。

  沈鈺淡淡:「聶清瀾確實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來的是其他人,沈蕭必死無疑。」

  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遭遇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無人得知,也不會有人想知道。

  「吱呀——」厚重的門再度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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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錚帶著沈瑤步履匆匆地進來,看見她手中那棵白色花影,微微一怔:「玉芝草被你們拿到了?」

  沈鈺沒回答,手指輕動,剛要把玉芝草揉碎,男人大喝道:「你在幹什麼!」

  「救人。」謝乘淵挑起鳳眸,「殿下看不出來麼?」

  裴錚臉色陰沉:「玉芝草世間唯有一棵,無論如何也該帶回去由父皇定奪,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濫用。」

  沈瑤善解人意道:「殿下勿惱,若是陛下不悅,還有臣女方才摘的那株靈花抵罪,想來也能平些許眾怒。」

  「沈鈺,把玉芝草給本宮。」裴錚面色微緩,「我保證這件事回京都後,不會與父皇提起。」

  楚依依靠在一旁,冷聲笑道:「堂堂皇子滿口沒一句真話,你們燕北皇室還真是冠冕堂皇的斯文敗類。」

  「明明自己想要,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怎麼?你爹是皇帝了不起?」

  自從沈鈺和季明禮達成聯盟後,從前對她那點不順眼,硬是看順了。

  冰床旁的少女緩緩抬眼,終於掃向裴錚。

  她不疾不徐:「六殿下以為,臣女是在和你商量?」

  沈鈺絲毫沒有掩飾,眼底的嘲弄輕蔓。

  裴錚神色驟冷:「謝乘淵,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她肆意妄為?別忘了,你還沒正式襲爵,若是此事連累謝家,把你除名……」

  「求之不得。」謝乘淵側頭,勾了勾唇,「鈺兒,動手吧。」

  「休想!」

  裴錚話音剛落,長劍剛剛出鞘,便被謝乘淵一掌內力催開。

  玉芝草瞬間捏出青白色的花汁,點點滴滴落入沈蕭口中。

  裴錚撐著劍趕到他們面前,草已經碾碎,像塊破布被丟在地上。

  忽然,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

  二人四目相對,沈蕭雖然毫無血色,但俊容不改。

  沈瑤走近後,神情微頓:「二……」

  那聲哥最後還是堵在喉間。

  三年了。

  沈蕭毫無音訊,如今總算見著了。

  沈蕭看向沈瑤,熟悉的臉在自己面前,卻又有些不一樣。

  說不上哪不一樣,他啞著聲音道:「瑤瑤,你怎麼在這?」

  「你認錯了。」謝乘淵淡淡,「她是相府的二小姐趙允瑤。」

  沈瑤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沈蕭從前對她還算不錯,要是自己能借舊情認下他,此後一路也不必再看裴錚臉色。

  可這算盤還是打空了。

  沈蕭微微一頓。

  緊接著,他目光對上一雙杏眸。

  少女眼尾上揚,羽睫翩長,清瀲魅人。

  沈蕭笑了笑,「多謝神醫。」

  躺了太久,背部僵的險些無法動彈,沈鈺不知按了什麼穴位,等他坐起時,那股疲累消失大半,不由有些意外。

  「敢問神醫尊姓大名?」沈蕭揉了揉眉心,依舊有些虛弱道;「待回京後,我必登門重謝。」

  沈鈺眉眼淡淡,「我們剛好進的是同一個門,二哥不必客氣。」

  「你是當年那個孩子?」沈蕭反應極快,目光愈發溫和下來,「回來就好,是二哥眼拙,沒認出來。」

  再看沈瑤,他大抵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裴錚失了玉芝草,面色不虞。

  「真想不到六殿下也來了。」沈蕭緩緩起身,勾起一抹笑:「這般危險的事派您來做,想來六殿下是與大位無緣了吧。」

  沈鈺挑了挑眉,忽然發覺自己這位二哥是個軟刀子。

  看著像麵團,一開口能把人戳死。

  「鐺——」

  裴錚冷下臉,舉起劍,「你再說一次!」

  沈蕭笑眼依舊,如雪山下的清泉,凍得徹骨,「此行兇險,臣和十殿下不過是第一批探路者,如今他的白骨都化進海水裡了,若非你成陛下棄子,又怎會出現在此。」

  墓室清冷,海浪拍壁,寂靜又喧涌。

  「六殿下不必怨我,玉芝草即便拿回京都,陛下也不會吃的。」

  他的話像一劑悶棍打在所有人心上。

  燕北陛下早就知道了聶清瀾墓室?

  竟然比南越還早,那為何要裝作不知情,還派人隨南越同來?

  沈蕭迅速收拾好,沖沈鈺頷首,「妹妹,我們先出去再說。」

  他說一半留一半,又比他們更早入此地,這下誰都不敢質疑,全部把這話當聖旨聽。

  沈鈺和謝乘淵對視一眼,心底有了隱約猜測。

  出去的路上,沈蕭忍不住仔細打量她。

  女孩的眉目和父母親十分相似,還會一手好醫術,也不知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沈蕭看的有些出神,行動雖緩,卻一直在努力和沈鈺步履一致。

  「沈蕭。」謝乘淵忽然開口,「你準備盯著我家小丫頭看多久?」

  「咳咳咳……」沈蕭猝不及防被嗆了一口:「你家?」

  「我和鈺兒準備定親了。」

  「恭喜。」他勾唇一笑:「這麼多年總算把人盼回來,不用當斷袖了。」

  又是軟軟的一刀捅在心上。

  低沉和溫潤的男聲並不小,似笑非笑的打趣著對方。

  沈瑤聽得很難受,為著這門親事,謝乘淵一直不同意,她曾讓人放言傳他是斷袖。

  分明只要和自己出現在大眾前就能解決風言風語,他硬是撐了許多年。

  直到後邊去邊關打仗,這才被淡忘下去。

  沈蕭抬眼,「既為新婿,我日後豈非要讓著你了。」

  「不用。」沈鈺道:「他準備入贅。」

  「原來如此。」沈蕭清了清嗓子,「上我家門就要尊我家規矩,還不快過來扶著我走。」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是絲毫未將方才的話放在心上。

  一時間氛圍其樂融融,直到頭頂一抹細灰落下。

  「咚!」

  有重石碎落之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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