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刺殺皇室是何罪名

2024-10-03 16:14:47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江文瑛冷冷道:「事情既然出在公主府,臣婦沒資格多言,只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是趙公子設計引鈺兒獻舞,此事定與他逃不了干係,求公主秉公定罪。」

  秉公二字一出,福安公主臉色愈發難看。

  若不處置趙子凡,豈非在說她不夠公正嚴明?可若處罰,相府是太子的人,侯府想讓丞相和長秋宮翻臉,好深沉的心計。

  她能想到,趙子凡自然也想到了。

  他咬了咬牙,掀袍跪在殿前:「臣冤枉,下毒一事臣全然不知,臣也是受奸人蒙蔽才會如此,請公主明察。」

  江文瑛冷笑一聲:「趙公子不知?這侍女可是你身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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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不用這般武斷,便是宮內都能混進他國刺客,更何況趙公子身邊。」福安公主揉著眉心,「這侍女來路不明,宴席過後,本宮便叫人送去宮中大牢嚴審,定給清寧縣主一個交代。」

  「況且清寧縣主並無受傷,侯夫人貿然指認趙公子,這是將相爺放在火架上烤,事情一旦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

  江文瑛與沈廷雖有意避世,卻也不是吃閒飯的,她面色依舊冷淡,盈盈一拜:「公主貴為女眷,自然難處朝堂政事,是臣婦為難您了。」

  正當眾人以為這事就此了了,便聽見女子聲音如霜,「鈺兒,你與娘親入宮一趟,爹和娘去求陛下做主。」

  話音剛落,便聽外院有人通報:「太子殿下駕臨。」

  來人身著玄色的金絲蟒袍,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腰間繫著一條嵌玉革帶,俊朗的臉上掛著溫和從容的笑意,就這麼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

  有人暗自思忖,晉元太子來得還真是時候,簡直是福安公主的及時雨。

  公主對朝臣並無話事權,太子可是儲君,有監國之權,平陽侯再心底急切,也得先過了他這關,不能越級上報。

  主位上的女子眼底露出一抹笑,她起身恭迎:「殿下怎麼才來?可是宮內有事耽擱了?」

  二人語氣親昵,並不似其他皇家姐弟間的疏離客套。

  晉元太子笑了笑,親自上前將她扶起:「皇姐不必多禮。」

  他打量著花園中跪著的一眾人,目光落在那雙還未清掃的斷手上,俊朗的眉眼微垂,眸底變得比剛才幽深了一些。

  「這是怎麼了?」

  福安公主揪著帕子,追悔萬分的模樣:「是皇姐無能,本想著尋些新鮮玩意與大家同樂,不曾想府內混進敵國細作,險些害得清寧縣主受傷,還連累了相府,侯夫人這廂正準備進宮求父皇做主。」

  謝乘淵極淡地笑了一聲:「公主說錯了,是險些害得她廢盡雙腿。」

  「若不是臣制止得快,這會縣主就該坐上木椅了。」

  太子抬眼朝江文瑛身邊的纖影看去,女子脖頸白皙修長,青絲垂落耳側,露出小巧圓潤的耳珠。

  一雙杏眸仿若春風拂過,碧水漣漪,本是多情的眉眼,卻染了幾分清冷疏淡,當真是人間絕色。

  他若有所覺地望著她,從泰山回來,一路上倒是聽說不少關於沈鈺的事跡,不過短短几個月,便能從無名的鄉野之女得聖上厚賞,怎會沒有半點本事。

  尤其此刻,若是常人知曉自己差點沒了半條命,不是哭爹便是喊娘,沈鈺卻安安靜靜地跟在侯夫人身邊,淡定自若,並無過多表情。

  趙子凡見了晉元太子如同見了救兵,忙上前道:「殿下,這侍女是前些日子府里管家從人牙子那買的,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便要被平陽侯夫人這般栽贓,臣實在冤枉。」

  他說得聲淚俱下,差點讓人以為快廢掉的是趙子凡的腿。

  趙子凡也是太子門下之人,不過礙於位份低,一直說不上什麼話,但架不住他有一個好爹。

  晉元太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會盡力保他。

  「清寧縣主,即使人是相府的,可並無實證表明她受趙公子指使,這事還需移交京兆府細細審問,不可操之過急。」

  「本宮既然知曉,明日早朝時也會上稟父皇,定會全力為你做主。」

  晉元太子這番話的分量倒是比福安公主重得多,在女眷那只是後宅風波,到了他這就是前朝之事。

  這台階給的夠穩,平陽侯府若是再不下來,就太不知好歹了。

  趙子凡心中的底氣愈發的足,只要落在自己人手裡,那侍女的死活不過是一包毒藥或者啞藥的事,她沒了雙手,連字都寫不了,最後只會草草結案。

  沈鈺還真以為陛下會管她這芝麻大點的事?

  趙子凡逐漸恢復冷靜。

  一個小小縣主,怎配與他相府叫板!

  他只恨沒做得再快些,答應謝乘淵搬了什麼仙人樹,給了沈鈺這條賤命可乘之機。

  然而,沈鈺根本沒看他一眼。

  晉元太子笑得和煦,問道:「清寧縣主對此可還有異議。」

  沈鈺抬起頭,嗓音淡淡,「臣女斗膽問殿下,刺殺皇室是何罪名?」

  趙子凡神色驟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刺殺皇室不說個人死罪,那是要連坐九族!

  「臣女身卑命賤,死了便死了。」沈鈺不卑不亢,看向主位,「可趙子凡帶進來的人想害的不一定是臣女,也可能是公主或者殿下,否則臣女一介女流,有什麼值得敵國細作親自動手?」

  換句話說,殺了她,敵國得了什麼好處?

  福安公主面色一變,晉元太子也是驟然冷了眉眼。

  眾人面面相覷,是啊,賊人既然能混進公主府,就為了殺個沈鈺?怎麼,外面殺不得,偏偏要死在公主府?

  趙子凡好不容易找回的底氣頃刻消散,臉「唰」的一下慘白。

  謝乘淵揚唇,眼底划過一絲寒芒:「賊人雖非趙公子所派,到底是他帶進來的。」

  「不論趙公子有心無心,都該重罰,否則以後豈非人人都能被敵國細作利用?」

  趙子凡打了個寒顫,像夾了尾巴的狗,「殿下,誤會,這都是誤會……」

  「你一句誤會就能將公主和殿下的安危棄於不顧?」謝乘淵不緊不慢,「趙公子多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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