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剁手警告
2024-10-03 16:14:43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有人替沈鈺擔憂,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沈鈺走到台上,趙子凡笑了笑,「縣主稍等,既是要做掌中舞,怎麼能沒有手掌呢?恰好我身邊有一侍女,玉指如蓮蕊,手心如白玉,猶如佛前之靈柔,堪稱佛手,不如讓她來給沈小姐伴舞?」
沈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這怎麼好意思,如此妙人,趙公子也不心疼?」
女賓席上的一些世家夫人登時不悅地蹙起眉,男子未成婚前收幾個通房倒無不妥,但通房不宜太過貌美出格,橫豎只是個下人,若是風頭太盛,越過未來的女主人怎麼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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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趙家公子也忒沒規矩!
趙子凡還未娶正妻,沈鈺簡單的一句調侃,再次將他拽入漩渦泥地。
該死的,為著將這人留到今日,他硬是忍著沒碰,這賤人竟給他潑髒水!
沈鈺依舊從容不迫,如水的杏眸微轉,笑得十分得體。
那侍女見狀上前,攤開自己手掌懸空而托,果然素手潔淨無瑕,指尖晶瑩如玉。
未等沈鈺先行一步,謝乘淵的聲音驟然入耳,他懶懶地掃向這邊,似笑非笑道:「民間典故,掌中舞底下定要配上一株仙人樹為輔,寓意神女一路披荊斬棘,方才成神。」
「趙公子是不是少準備了什麼?」
平陽侯與穆王府有婚約,算起來沈鈺是謝乘淵未過門的妻子,他貿然出言,這是要幫沈鈺說話?
有人幸災樂禍地瞧著,暗道仙人樹刺多,世子是想毀了趙子凡侍女的手,狠狠打相府臉面?
可若那女子有恙,怕是也會傷及縣主才對。
趙子凡眼底一閃,笑著看過去:「世子所言甚是,來人,搬仙人樹上來。」
沈鈺的腳怎麼跳都得廢,他不介意多送點東西,若出事端,這是她未婚夫君不給她活路。
公主府什麼都有,不過一會,高及腰間的仙人樹被人尋來。
這東西本是長在沙漠戈壁,通常到人膝上,這麼高的還是少有,意味著沈鈺本可在矮些的地方跳,如今加了仙人樹,便要在足足半空上起舞,難度自是不言而喻。
沈鈺輕輕提起裙擺,剛踏上備好的木階,忽然有人驚呼:「仙人樹怎麼黑了!」
仙人樹本就好養,只要有土有光照,即便半月不澆水也不會死,方才抬上來還好好的,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頂部已經驟然變黑,硬生生塌下一塊。
下邊的也開始腐開,速度快如蝗蟲過境,眼見著長達兩三斤重的東西要落在自己身上,佛手侍女忙往後要躲,這一躲不要緊,直接被謝乘淵打傷手腕,他面上滿是寒霜,「將此人拿下!」
周圍的女眷們皆驚叫起來。
謝乘淵冷笑一聲:「剛才說此女稱為佛手,可她一碰上仙人樹,樹幹便腐蝕生枯,究竟是佛手還是毒手還未曾得知!」
說著鬼狐上前,猛地扭過那女子手腕,硬生生抬起給眾人看。
與女子白皙乾淨的手心相較,她的手背泛著淺淺的黃,分明是用什麼浸泡過。
江文瑛不顧一切上前將沈鈺拉了回來,怒氣沖沖道:「趙公子,你居心何在!竟敢在公主府行兇作亂!」
趙子凡神色怔了一瞬,這才恍然過來。
「侯夫人這是何意?仙人樹是世子讓人抬上來的,便是動了手腳我也百口莫辯,你怎能冤枉無辜?」
謝乘淵笑容極淡,不慌不忙地道:「從頭到尾我的人都沒靠近過,趙公子這意思是要怪到福安公主身上?」
羊毛出在羊身,樹既然是公主府的,福安公主占了首要責任。
佛手侍女倏然從鬼狐手中掙脫,跪了下來,「回稟公主,奴婢的手許是方才在外給公子折花時弄髒了才會如此,根本不知道什麼下毒。」
「若真有毒,為何奴婢的手沒事?」
是了,這女子又不是鐵打的,如果真有什麼毒能夠使花木枯槁,她血肉之身又怎麼擋得過。
趙子凡唇角的笑愈發陰冷,一目目掃了過去,落到沈鈺身上時,見她淡然依舊,仿佛這一切不過雕蟲小技,她早就瞭然於心。
裝,看沈鈺能裝到什麼時候。
鬼狐突然低聲一笑,仿佛瞧見什麼好笑之事,抬頭道:「自然是因為,你這手是假的啊。」
趙子凡臉一沉,眼底浮上幾分壓不住的慌亂。
一道銀光閃過,手起刀落,那侍女的手毫無徵兆掉落在地,鮮血驟然濺灑在廊柱上,不細看仿佛潑墨成梅,帶著別樣的美感。
侍女懵了片刻,慘叫如雷貫耳,很快疼暈倒在地上。
「你!」趙子凡幡然回神,怒道:「刁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公主的面行兇!」
謝乘淵嗓音淡淡,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那禮數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福安公主面色不虞:「本宮竟不知這公主府何時輪到世子當家?」
「公主多慮。」謝乘淵遙遙看向沈鈺,「臣連穆王府都不稀罕,只盼早日入贅侯府當個閒人,怎敢對公主府指手畫腳。」
女賓席上頓時有人聽得面紅耳熱,世子這是當眾對清寧縣主表情意麼?
未免太過大膽直白了。
沈鈺眼底掠過一抹頭疼,他還真是無時無刻都想著倒插門這事。
謝乘淵目光很快落回主位上,「臣這是幫公主抓出兇手。」
話音剛落,鬼狐從衣袖間摸出特製的犀牛皮手套,撿起那雙斷手,當著所有人面剝開一層皮,露出裡面黝黑又皺巴的原手。
他將那雙手皮隨意拋向男賓席,頓時有男子哇哇叫著向後躲。
只見手皮落在不遠的草叢中,那一塊的草肉眼可見的枯黃一片。
眾人面面相覷,看向趙子凡的眼神多了盛怒。
私人仇怨暫且不說,趙家這是不顧所有人性命,要拉人陪葬?
謝乘淵看著那處,唇角輕輕上挑,「即便這樣,公主也覺得臣在指手畫腳?若非臣說得快,鈺兒這雙腳怕是要廢了,她若受傷,臣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人挖出來慢刀割肉。」
男子好看的鳳眸微眯,唇角笑容多了一抹似有若無的邪氣,他語調雖緩而恭敬,聽著卻像催命的鼓點。
他不是開玩笑的。
那雙斷手就是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