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找屍體這種事實在不適合女生!
2024-10-03 02:23:30
作者: 葉辰星
姜寒星最近都在想辦法替他恢復記憶,所以宮湛猜測她是想找那位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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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星眉頭輕蹙,咬了咬唇瓣,「也我不知道,就是覺得這裡好像藏著什麼秘密。你跟我來!」
她說著拉著他穿過急診大樓,繞過住院部,直往裡頭走,最後停在太平間的門口。
這一幢樓建在醫院的最北側,有前面幾幢大樓擋著,平常連照到陽光的機會都比別的樓少,所以還沒走進去,便感覺到一股陰森的寒氣撲面而來。
見姜寒星毫不猶豫地往裡頭走,宮湛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要進這裡做什麼?」
「那些病人家屬不是說他們的親人送來醫院後連屍體都不見了嗎?我們進去找找看,沒能找什麼線索!」
「要是真能找到線索,安局全的人肯定早就找到了。況且,找屍體這種事實在不適合女生。」
「這種時候分什麼男女?我是學醫的,以後跟屍體打交道的機會還多著呢!」姜寒星原本的初衷是想過來找一個叫慕雲的醫生,不過醫院都空了,這裡的醫生肯定早就離開了。
下車後,她發現醫院裡連保衛和清潔大媽都不剩了,根本找不到人打聽慕雲這個人。
而當看到看到門外那些遊行示威的人,看著那一張張失去親人憔悴痛苦的臉龐,她忽然就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兩人進了太平間,氣溫仿佛一下子降了好幾度,姜寒星肩膀一縮,不由打了個寒顫。
「好冷啊!」
她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太心急了,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連外套都忘記拿。
宮湛見她抱胳膊,把自己身上的長袖襯衫脫給她,「你穿吧。」
姜寒星低頭,瞥過他身上的短袖,「那你呢?不冷嗎?」
「嗯,你們學醫的應該知道一個常識,男人的體溫天生就比女人高,所以我沒你那麼怕冷。」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姜寒星不由笑了起來,「你怎麼比我這個醫學院的學生更像是學醫的?」
宮湛想了想,認真地回道,「大概是跟你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所以青出於藍。」
「嘁!隨便誇你一句,你還當真了?」姜寒星輕嗤一聲,順著陰氣森林的走廊往裡走。
宮湛側目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忍不住問道,「來這種地方,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我們上解剖課的時候,什麼人手啊,人腿啊,我見得多了,早習慣了。」姜寒星攤了攤手,看著他臉上無奈的表情,對他眨眨眼,「不好意思啊,沒辦法在這方面讓你發揮男友力了!」
宮湛微微一笑,「沒關係,看你發揮女友力感覺也挺好的。」
姜寒星一邊往前走,一邊跟他聊天,漸漸感覺這裡的恐怖氣氛也沒那麼濃烈了,「對了,你之前說我是你的假女友,那我什麼時候能變成真的?」
宮湛微微一笑,「你想變成真的?」
「廢話!」
「我再考慮考慮吧。」
「啊?不是已經相處這麼多天了嗎?你還要考慮什麼?」
「總得綜合考量一下。」
「嘁!」姜寒星輕嗤一聲,嘀咕道,「選個女朋友而已,你怎麼搞得跟競選總統似的?」
「畢竟是一輩子的事,當然要慎重一點。」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聽得姜寒星小心臟怦怦亂跳了幾拍。
所以,他已經在考慮跟她過一輩子了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姜寒星聽著心裡卻比吃了蜜糖還要甜,連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兩人聊天的功夫已經走到停屍房門口,姜寒星跟宮湛對視一眼,正要伸手開門,卻被他制止。
「我來。」宮湛一把手她拉到自己身後,另一隻手握上門把輕輕一旋,門竟然開了。
停屍房裡的溫度比外頭還要更低,腳剛踏進去就感覺有寒氣從腳板底直往上躥。
「這裡一具屍體都沒有,怎麼還把冷氣開這麼足?」姜寒星疑惑地皺了皺眉頭,說話間轉頭朝牆上看過去,想找到冷氣開關,把冷氣關掉。
可是,她視線掃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冷氣控制裝置。
視線掃過停屍房裡一張張白色的空床,她嘆了一口氣,「要不咱們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說話的時候,她手一抬,不經意按到了牆邊一個不起眼的白色開關。
下一秒,只聽「轟」的一聲悶響,她身後的那面牆頓時從中間裂成兩半,牆內的金屬電梯慢慢出現在他們眼前。
姜寒星臉色一變,轉頭朝宮湛看過去,「這裡居然還有暗道?」
宮湛也沒有想到牆會在他們眼前突然裂開,他目光盯著眼前的電梯,眉頭不由皺緊了。
姜寒星見他沒有答話,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膊,「宮湛,你看,這裡肯定有問題!走,我們下去看看!」
在看到電梯的那一刻,宮湛心底便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得電梯通向的目的地藏著很可怕很危險的東西。
他眉頭越擰越緊,對姜寒星的話無動於衷,依然站在電梯口沒有動。
此時,姜寒星已經抬手按開了電梯,見他盯著電梯發呆,想了想又道,「要不,你留在這裡等我。十分鐘後如果我還沒上來,你就打電話報警。」
說著,她邁開雙腿就要往裡頭走。
宮湛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下去。」
說完毫不遲疑地邁進電梯。
不管電梯下等著他們的是什麼,他都不會讓她獨自面對,他會跟她同進退。
電梯裡只有一個地下負四層的按鈕,姜寒星按下『-4鍵』,電梯緩緩下降,很快就停住。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姜寒星抬眼朝外頭看去,下一刻,便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天哪,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跟科幻電影裡的秘密基地一樣!太酷了吧!」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很空曠的大廳,大廳四面的牆體都是鋼化玻璃製成的,玻璃亮得能反射出人影,確實很酷炫。
他們進了大廳,又繼續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排二三十平米大的實驗室。
每個實驗室里都擺放著高精密度的儀器,還有電腦,透過玻璃姜寒星發現裡面的實驗台上放著大大小小的試管,每個試管里都裝有不同劑量的液體。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姜寒星停在某個實驗室的門口,看著牆上投影出來的從猿到人的進化圖,挑眉道,「研究人類進化史的嗎?」
她正疑惑著,身後忽然傳來宮湛的聲音,「寒星,你快過來!」
他的嗓音帶著震憾,如果仔細聽,還會發現尾音有些打顫。
姜寒星連忙轉身朝他那邊跑過去,「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
「你看這裡!」宮湛抬手往前面的隔離間一指。
姜寒星抬眼順著他的手朝裡頭看過去,透過玻璃她看到裡面的場景時,瞳孔不由狠狠一縮。
「這、這裡面關著的,是……怪物嗎?」
只見隔離間裡有十好幾個比人要大的膠囊狀容器,幾乎每個容器里都關著一個人。
不,他們的樣子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因為他們身上好多部位已經獸化,跟她曾經親眼見過的怪物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宮湛點了點頭,「應該是。」
「刑氏醫院的地下為什麼會關著這麼多怪物?難道網友們的那些猜測都是真的?」
醫院外那些病人家屬他們說他們的親人在刑氏醫院看病沒多久,就會收到一張死亡通知書宣告病人已經死亡。
但是,醫院卻不歸還病人的屍體,說是病人在死前簽過器官捐贈協議書,身體器官捐獻給有需要的人後,就直接火化了。
現在看來,刑深說的話都是謊言!
那些病人根本不是病死了,而是被他擅自拿來做實驗活體!
真是太殘忍了!
這些怪物曾經都是活生生的人哪!
原來被大家視為第一危險的怪物,才是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真是沒有想到,作為救死扶傷的醫生,刑深竟然會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虧得醫學院裡還有好多人拿他當偶像!
不!不行!
她得把這裡的一切都告訴外界!
她要曝光這個可怕的鬼地方!
她要所有人都知道,怪物不是這些可憐的實驗體!那些製造出實驗體的醫生,他們才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姜寒星掏出電話,還沒來得及解鎖,忽然耳邊傳一道女聲。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姜寒星一驚,下意識地轉頭望向聲源處,便看到有個女人從隔壁實驗室里走了出來。
她身上穿著白大褂,白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頭。
來人是慕雲,刑深被帶走後,她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獨自守著研究基地。
此時,當她的目光落在姜寒星臉上,瞳孔因為太過震驚而擴到最大。
她唇瓣劇烈地抖動著,張了張嘴想說話,只覺得喉嚨乾澀發緊,許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小星?」
姜寒星眉頭一皺,看著女人的眼神里有警惕也有困惑,「你認識我?」
她記憶力很好,只要見過一次的人肯定會留下印象。
可是她對這個戴口罩的女人感覺很陌生,她很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慕雲的視線牢牢盯在她的臉上,口罩下的唇瓣無法自控地輕顫著,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我、我是……」
然而,她的話剛起頭,姜寒星突然叫了起,「啊!我知道了!你是慕雲,對吧?」
慕雲沒有想到她能準備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望向她的眼神透著激動與欣喜,「你、知道我?」
「當然知道!」姜寒星點了點頭,把那張從姜孝天房間裡翻出來的照片拿了出來,「這張照片是你拍的吧?你以前跟我老爹是同事嗎?」
老爹?
慕雲怔了怔,視線落在她手裡那張已經泛黃的老照片上,沉默了片刻後,用力點頭,「是的,我們曾經在一所大學裡讀書,畢業後又一塊兒進了醫學研究所。」
「這麼說,我老爹以前也是個醫生?」姜寒星低喃地自言自語著,想了想,又問道,「你跟我老爹那麼熟的話,那你知不知道他後來為什麼不當醫生了?」
慕雲臉上的表情一滯,這才意識到她口中的『老爹』原本是指姜孝天。
「孝天他……不當醫生了嗎?」
要知道姜孝天當年是他們十二個人裡面醫術造詣最高,最受導師重視的那一個!
他對醫學研究那麼熱情,怎麼可能會放棄做醫生?
見慕雲的眼裡露出驚訝的表情,姜寒星話題一轉,抬起空著的那隻手指向身側的隔離間,「既然你以前在醫學研究所工作,為什麼要跳槽到刑氏醫院?被關在這裡的怪物是你們製造出來的吧?你們為什麼製造怪物?有什麼目的?」
慕雲望著她臉上義憤填膺的表情,眼底的光一點點黯了下去。
她沒有回答她一連串的質問,眉心一擰,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姜寒星是個很執著的人,得不到想到的答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慕雲的面前,一字一頓地追問道,「為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要幫刑深製造這些怪物?你知不知道怪物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甚至就連她曾經也差點兒成為怪物的夜宵!
慕雲闔了闔眼睛,努力平復著心情,「我知道,這件事給外界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也傷害了很多無辜的生命,所以我正在努力挽回。」
她之所以沒有離開這裡,就是想儘自己的能力挽救感染了狼血清後依然活著的實驗體。
明明知道要製造出消除副作用的試劑是非常困難的事,但她還是想努力一次。
畢竟,他們曾經成功過。
最近這段時間,她經歷了許多,也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
這些年,她活著的最大目標就是找尋當年實驗室爆炸的真相,替那些枉死的同事討回公道。
甚至,為了達到目標,為了獲取刑深的信任,她又重新研製狼血清。
後來,有人舉報了刑氏醫院,她看到醫院門外那些遊行的人,看到那一張張因為喪失至親而變得憤怒的人群,忽然間,她覺得真相其實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她為了找回自己的女兒,傷害了那麼多條無辜的生命,也間接毀掉了許多原本應該幸福美滿的家庭。
現在,她的女兒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她卻沒有顏面也沒有勇氣跟她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