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餘生好長,你好難忘5
2024-10-03 01:09:17
作者: 花拉拉
辛儀拿起手機給耿曉樂打電話,電話一通馬上怒轉喜,很韓劇地說:「喂,弟弟嗎?劉寶寶乖嗎?哦哦,天色晚了,那你讓保姆帶他。親愛的你來和我一起吃烤肉吧,定位我馬上發給你,我和甘蕾等你。不見不散哦!」
甘蕾將大眼睛眨巴來眨巴去,低聲問:「你瘋啦?」
辛儀鎮定自若,假裝無所謂。
劉宇航重重地「哼」了一聲,將一瓶啤酒墩在桌子上生悶氣。
耿曉樂接了電話,一頭霧水,奇怪,劉寶寶分明不在自己這啊!想來想去還是驅車來到了定位中的烤肉店。
辛儀馬上迎上去,虛情假意地挽住他的胳膊,擠眉弄眼地打暗語。
劉宇航一看辛儀果真挽來一位大帥哥,差點氣死,咕咚咕咚喝了一杯酒,酒都沒有了,還拿著杯子喝著,眼睛怒沖沖地瞟著耿曉樂。
小張姑娘發現了,把自己的滿杯遞給他,他又咕咚咕咚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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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劉宇航不爽,辛儀本來有點猶豫,見劉宇航抓著小張姑娘的杯子喝酒,一缸大醋又酸翻了天。都用一個杯子喝酒了,可見「姦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怪不得他最近執意離婚呢?人心險惡,哪裡是她這樣的簡單的姑娘可以篤定信任的?!
心裡想著,她殷勤地給耿曉樂滿了一杯酒:「弟弟,喝一杯,姐敬你。」
耿曉樂不適應,摸一下辛儀的額頭:「你沒發燒吧?」又摸了下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地說:「沒有啊。」
劉宇航惡狠狠地看著耿曉樂的手,憤恨地拿起一瓶酒也與小張姑娘碰杯,碰完,一飲而盡。
小張姑娘尷尬地看著他。
辛儀對耿曉樂說:「不喝嗎?不然陪姐喝個交杯。說完挽過耿曉樂的手臂熱情地先喝起來。
劉宇航氣得差點一口酒噴出,隨即他心如死灰地勸自己:算了,這女人我不要了。
耿曉樂眼中只有辛儀,連甘蕾坐在對面都沒有太注意到,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另一桌的劉宇航。他只覺得今天的辛儀熱情撲臉、格外地讓人著迷。喝完酒,他的臉頰紅紅的,目光中有晶亮的歡喜,問:「為什麼忽然叫我弟弟啊,我喜歡當哥。」
趁劉宇航仰頭喝酒,辛儀一瞪眼,兇巴巴地回答:「誰讓你比我小半歲。」
甘蕾像看電影一樣欣賞著這一切,不禁哈哈大笑,對耿曉樂說:「你別理她,她是影后,那邊還有一個影帝。」
正說著,影帝醉醺醺地走過來,「啪」地一拍桌子紅著眼睛對辛儀說:「明天別遲到,民政局,我等你。」
辛儀想:去就去,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她還沒說話,耿曉樂卻因看到劉宇航而高興地站了起來:「好啊好啊,你就是徐老師的兒子吧?你定個點兒,明天保准不遲到,我送辛儀去。」
劉宇航要氣死了,如果此刻手上有一把刀,他一準兒解決了眼前的「姦夫淫婦」。他指著滿臉都是明目張胆之興奮的耿曉樂,指了三四秒鐘,眼睛都瞪紅了,卻不知道說什麼。
幸好小張姑娘過來拉他,劉宇航借著醉意,一甩小張姑娘的手,歪歪斜斜地走了。
路過收銀台,小張姑娘急了「哎,付錢啊,你是不是給我賠罪請我吃飯啊?我今天沒帶錢!劉宇航。」
耿曉樂說:「沒事,記我帳上。」
小張姑娘對耿曉樂送出年輕女孩特有的秋波,說:「謝謝啦,改天姐姐請你吃頓大的,隨便你點。」說著追劉宇航去了。
耿曉樂愣住了,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語:「嘿!連大學生模樣的妞都自稱姐姐了,這社會,還讓哥混不?!」
只一轉念,他拿出手機定鬧鐘,並囑咐辛儀:「明天別遲到啊,我去接你,你也定一個鬧鐘吧,省得睡過頭了,聽不見我敲門。」
辛儀一扭頭,翻臉不認人:「誰說我要離婚了,誰愛去誰去,我不去。」
耿曉樂大吃一驚,追問:「那你剛才答應劉宇航準時去?」
辛儀推了一把耿曉樂的頭,頗有姐姐范兒地說:「誰答應他了?我說話了嗎?我說話了嗎?是你答應他的,你和他去離!」
耿曉樂氣結,說:「嘿!都說小孩兒的臉,六月的天。怎麼長大的人也這樣啊?」
辛儀後悔莫及,原地轉圈說:「剛才我氣他的,誰叫他氣我?!哎呀,其實我應該沉住氣,原來是『賠罪請吃飯』啊,我還當他們約會呢。你姐夫這人我最了解,他就是《天龍八部》里的喬峰,即使阿朱死了,也要單身一輩子的,跟那個女的肯定沒別的事。」
甘蕾拍著桌子笑,說:「哈哈,值!這頓飯我吃的值,還免費看了一場真人版話劇。」
耿曉樂滿頭黑線,無辜地問:「什麼姐夫啊?你還真當自己是姐啊。」
辛儀看了耿曉樂一眼,問道:「耿峰還沒對你說?你去問問你爸,難道我不是你姐嗎?」然後她手足無措、無比後悔地自言自語,「完了完了,這下我們誤會更深了,想挽回可不容易了。」
耿曉樂根本顧不上辛儀為自己的婚姻著急,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爸叫耿峰。」
辛儀翻了一個白眼,說:「我還知道你爸和你媽是二婚。因為你爸和我媽是一婚。」
耿曉樂既震驚又受傷,問:「辛儀,你在說什麼?」
辛儀搖搖頭,很不齒與小孩說話一樣,擺擺手說道:「你太小了,接受不了這麼複雜的事,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吧。現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姐。」
耿曉樂站起來,對辛儀說:「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當面問我爸。」說著,風風火火地走了。
甘蕾問辛儀:「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不會是猜的吧。」
辛儀說:「第一次見耿峰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眼熟,後來我又見了他幾次才明白我覺得他熟悉只是因為他和耿曉樂長得像。我們那個小城市在A城的人不多,何況他們又都姓耿。這還用別人告訴嗎?」
甘蕾若有所思,托著腮,慢慢地說:「這世界真小。」
辛儀說:「如果是我復仇女神的話,或許,我真該考慮下耿曉樂,這樣我就可以和他媽做婆媳,成為相互折磨的天敵,這才報了我媽孤單一生的『奪夫』之恨。」
甘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鄭重地說:「要真是那樣,就太可怕了!因為,讓別人永無寧日,其實也是讓自己永無寧日。」
辛儀說:「是啊,所以站在愛恨的十字路口,我選擇愛,不選擇恨。我要生活在有愛的美好人間,而不是仇恨的黑暗地獄」
小區門口,劉宇航執意拒絕了要求送他上樓的小張姑娘,醉醺醺地推開了家裡的門,一隻滾動的球,隨著一屋子的歡笑一起出現在他眼前,隨後是一學會走路就總想試著跑步的劉寶寶。
這個可愛的、已經一歲的小屁孩還不能很熟練地叫爸爸,而是稚嫩地叫一串:「爸爸爸爸爸……」
徐老師跟在劉寶寶身後,喊:「小心點,慢點跑!這孩子。」
劉宇航蹲下來用懷抱迎接住劉寶寶,眼淚忽然不再受控制,如泉水般汩汩地流出來。幾秒鐘前砍了辛儀也不解恨的恨,化作了一江春水。
多好!劉寶寶不在英國諾蘭保姆學院,不在那個高富帥家。他在這裡,在他劉宇航的懷抱里。
宇航爸爸趁機過來勸:「宇航,把辛儀接回來吧!」
劉宇航沒說話。
宇航爸爸又說:「你看一家人在一起多開心。這時候,如果辛儀在,劉寶寶肯定更開心。」
劉宇航摸了摸劉寶寶的頭,對爸爸說:「再等等吧,讓我們都冷靜冷靜。」
春節乏善可陳,接著A城迎來一個春雷滾滾的春天。老天爺像瘋了一樣,要把冬天虧欠的雪水以雨水的形式償還大地。
A城就這點不好,一到雨天排水系統就幾乎癱瘓,路面上積滿了水。辛儀最近在單身公寓的小區里,找了一個知根知底的老太太帶劉寶寶,像去託兒所那樣,白天將劉寶寶放在老太太家,晚上就接回來,老太太也有一個1歲的小孫子要帶,兩個小孩在一起玩,既好管理又賺錢,老太太很開心。
辛儀將所租的房子買了下來,招聘了2名店員,這兩名店員讀大學時也是學的服裝設計,也是因為家庭和孩子放棄了工作,如今想重返職場。
辛儀給她們的工作是每天收集一下客戶的要求,一些簡單的搭配也交給她們來做。騰出的時間,辛儀設計一些當季的新衣,受到張大小姐的啟發,她準備做一個品牌,找一兩家信譽好的工廠做自己設計的服裝,然後放網店裡賣。
總是不會起名字,圖省事,服裝的品牌和店名一樣都和她的名字相同,叫:辛儀。當然用自己的名字做品牌還有一層深意,這個姓氏是辛媽媽的、名字也是辛媽媽為她起的;而她做衣服的手藝除了大學時學到的理論,大多也是媽媽教的,她將這看做一種傳承,一種思念,一種追憶。
新的經營思路,竟然盈利頗豐。
時間得到規劃,網店走上正軌,辛儀開始將心思放在自己的婚姻上。
先工作後婚姻,倒不是因為辛儀是工作狂,如果將她分類,她決不算有野心的女人,像「滿大街的女人都穿著自己設計的衣服」的豪言,頂多算是有夢想。
工作或事業是她養活自己的手段,像她從小標榜的那樣,自力更生、自食其力。
早說了,辛儀不知道怎樣處理一件事時就晾著,晾著晾著就清楚別人想什麼以及自己心裡想什麼了。
時光告訴了辛儀內心的真相,也帶她邁過了心裡那道幾個月之前無論如何也難以逾越的鴻溝。
她發現擺在她眼前有兩道難題,劉宇航和徐老師。
劉宇航簡單,或者說,她更願意先解決劉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