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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裴崇吃醋

2024-10-02 19:03:39 作者: 宴阿心

  裴崇教純昇什麼了?其實他什麼都沒交。

  從顧呈衍扔出的第一顆石子開始,純昇就會了如何擋在裴崇面前,無論顧呈衍如何換著花樣,純昇都能準確無誤的擋在裴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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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法像裴崇那樣完美的接中石子,但她完美的使裴崇脫離了危險。

  不得不說,純昇在這一項,是天才,甚至超過她一直自以為傲的智謀。

  或許是天意,純昇不用學,便能熟練的掌握。

  扔到最後,顧呈衍都捨不得扔了。他直接將石子扔在地上,擺擺手,「沒意思,每次都能擋住,給我報復的機會都沒有!」

  他幽默的言語中,是無盡的擔憂。他不知在擔憂什麼,有一個人能保護裴崇,不是更好嗎?

  顧呈衍的石子扔的幾乎是不帶力氣的,所以打在純昇身上並不疼,但裴崇一動不動的站在純昇背後,還是讓他心疼。

  她如此不遺餘力的擋在自己面前,這是石頭,是顧呈衍扔過來的石頭。如若哪一日變成敵人的刀子,她也會這樣嗎?那麼她自己呢?她自己在自己的心目中是何地位?

  裴崇拍了拍純昇的手,看著雖然涼爽的天氣,她額頭上卻出了細汗,生怕她著了涼,便道,「今日練得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

  「是。」

  純昇本不想同裴崇和顧呈衍一道回去,但裴崇似是沒有旁的打算,所以她只能同他們二人一起朝純昇居走。

  雖練了長時間的武,卻沒忘記,其實謀略才是純昇的強項。

  這皇帝一病就是一月,且還不上早朝,什麼事情都是叫這些大臣們近身商議,國事家事,他看似不知道,其實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皇帝這是緩兵之計,他想趁此機會看一看,兩個兒子誰更適合做太子。

  裴崇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動作,烏柏薇得了純昇的建議,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動作。烏柏薇在裴滕身邊,讓純昇抓牢了裴滕的動作,這對與裴崇來說,無異於是錦上添花。

  裴崇與純昇坐在馬車上,他問道,「最近可否有什麼動作?」

  「裴滕我們目前還動不得,左相也一樣,他們兩個緊緊地綁在一起,如果動一個,第二個也必然要動一動,而我們最好是在某個時機能給他們致命一擊,否則做什麼都是無意的。」純昇想了想,「還是要從小的勢力開始拔起。」

  「好,那本王就交給你去做,散落在外頭的勢力,還是你處理比較好,若是涉及到朝廷的官員,再派人告知本王。」

  「是……」

  純昇下了馬車,在二人的注視下回了純昇居。裴崇回了崇王府,顧呈衍不知到鬧市處哪裡逍遙去了。

  純昇到純昇居迅速換了身衣衫,恢復如往常那個單薄清冷卻艷麗的女子,又將髮絲重新梳了一番,才想起自己的木簪還在裴崇那處。

  要還是不要,這是個問題。

  想必於剛來京城的純昇,如今的她真是顧忌的越來越多了。

  陳彧看純昇為難的樣子,問她要不要自己去把木簪要回來,被純昇一口回絕。

  不過一個木簪子,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若想要,泉靈便會做,一日可做好多個。

  純昇坐在梳妝檯前,看著恢復如往常模樣的自己,才忽然想起了方才自己在校練場那般不要命的樣子。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能擋住所有的石子,連教都不用教。這或許是謀士的本能吧?

  她長舒一口氣,「陳彧,備馬,隨我去一趟祥虎鏢局。悠閒了這麼久,該找點事情做了。」

  「是。」

  此刻她的眼如同暗夜修羅。

  祥虎鏢局,人多眼雜。

  純昇與陳彧下了馬車,便立刻朝裡面走去。范蓁聽聞姑娘來了,備了茶姍姍來遲。

  「姑娘,這裡的茶比不上純昇居的好喝,請姑娘不要嫌棄。」

  純昇也沒說什么喝了一口茶,並不覺得比純昇居的差在何處。

  范蓁看著純昇,道,「哦!是上次崇王殿下來了,喝了這裡的茶,說還比不上姑娘手藝的萬分之一,說有機會讓這裡的烹茶師向姑娘討教一下!」

  「呵……」純昇輕笑一聲,手上微微轉動茶杯,「范大哥,我今日前來,是來派任務的。」

  范蓁一聽,立刻不似方才閒聊的神情一般,而是正襟危坐,「姑娘請講。」

  「你可有京城裡裴滕所有暗線的名單?」

  「有!」范蓁起身,到隱秘的抽屜里將名單拿出,交到純昇面前。

  純昇翻閱了片刻,將上頭分配的地點都看了清楚,再大致的數了數人數,少說也有幾十個。

  這個任務有些難,但她覺得,范蓁可以完成。

  「七日之後,我要京城再無裴滕的暗線,全部換成我們的人,並且……不能讓裴滕察覺到。」

  「七日……」范蓁呢喃著,名單上都有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了,原本就是他收集的,可是……七日的時間的確有些短,光除掉他們倒是可以,但是,還要換成自己人,且不被察覺,就有難度了……

  「是,姑娘。」范蓁還是沒說旁的,直接應了下來。

  純昇自然知道這個任務的難度,但她知道,憑范蓁的本領,他一定可以完成。

  畢竟祥虎鏢局在京城紮根了五年,總要做點什麼大事。

  范蓁將純昇送出屋子,陳彧比純昇慢了一步,他早就發覺了范蓁臉上的為難之色,回首寬慰道,「沒辦法,姑娘既然規定七日,你們就應當能完成。」

  「能吧……」范蓁苦笑一聲,將一肚子的苦水咽了進去。再苦再難,姑娘吩咐的,他都得盡全力去做。

  陳彧也是微微嘆氣,但沒想到,只是晚了一步出去,便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純昇在同裴滕周旋。

  陳彧見到裴滕後,便大驚失色,可礙於周圍人多眼雜,只能收回了所有的情緒。他不知裴滕究竟怎麼來的這裡,是巧合還是跟蹤他們?若是巧合,倒還好,若是跟蹤他們,那整個京城自己人的暗線都要被破壞掉了。

  「殿下怎麼來與此?」

  裴滕也不管純昇問的是什麼,直接對純昇動手,「純昇姑娘——自從上次一別,真是有許久都沒見過了呢?」

  他像個輕薄的登徒浪子,然而雖是在純昇的殿中,所有人又只得當不認得她,眼看著純昇被裴滕調戲。

  純昇還沒等裴滕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急忙向後退了兩步,躲閃開來。純昇平靜的看著裴滕,眼裡有藏不住的恨意。

  其實她本可以將眼底的恨意收起來,可她覺得,如此,才可凸顯自己與烏柏薇的關係破裂。

  「純昇與殿下,最好永遠都不要見,還有殿下的那位側妃。」

  純昇說著,恨意又加重一層。

  「看來你還真是恨她呢!不過也沒辦法,你最恨的人,如今已成了本王的謀士,幫本王效力,哈哈!」

  「哼!」純昇冷哼一聲,「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當初是她掙著要攀龍附鳳,我才安排她在宴會上跳舞,想不到她竟然轉頭就忘了我對她的好,竟然為了你,狠心要殺我!」

  裴滕面上帶著越來越濃的笑意,聽兩姐妹的背叛只道,像是在聽一場笑話。

  純昇又話鋒一轉,「殿下,這樣的女人,小心她有一日反咬你一口!」

  裴滕聽完,當即一笑,「本王不知她能不能背叛本王,但本王知道,倘若你能來到本王的身邊,本王馬上將那個女人趕走,或者……任你處置也行……」

  裴滕說著說有,又要動手上去,純昇身後便是桌子,她整個人的腰際抵在桌沿上,上身向後退,卻並沒有後退的餘地,裴滕的手碰到純昇的面紗時,陳彧忽然跑過來,一把將純昇拉到一旁。

  陳彧垂頭笑道,「殿下,我們姑娘只是來寄點東西給舊友,殿下還是不要為難姑娘了。」

  純昇也微微欠身,「純昇告退!」

  便急忙帶著陳彧,從裴滕身旁離開。

  直到走出祥虎鏢局,純昇才算鬆了一口氣,她每一次見到裴滕,都是這樣的驚險。

  純昇坐上馬車,陳彧坐在車前面,直到離開祥虎鏢局,才道,「姑娘,裴滕是怎麼走到這來的?」

  純昇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傳到外面陳彧的耳朵里,「他說自己是路過,我也見他是從外頭偶然進來的,看見我還較為驚喜,不像是帶著什麼目的來的。」

  純昇說完,又補上一句,「不過你還是仔細查一查,他狡猾著呢。」

  「是!駕——」馬車在寬闊的青石板路上跑起,轉眼便跑到純昇居。

  裴崇聽說純昇去了祥虎鏢局,便知道她去做什麼了,聽說了純昇從祥虎鏢局回來,便想去問一問事情進展的順不順利,然而,他還沒有出前堂,便遇見了匆忙的顧呈衍。

  「你被狗攆了?竟如此著急?」

  顧呈衍冷笑一聲,拉著裴崇坐回去,「你莫要取笑我,先聽我跟你講一講純昇吧。」

  「純昇?她不是去了祥虎鏢局?你也去鬧市了,你瞧見她了?」

  在裴崇看來,顧呈衍偏愛在城中亂竄,如若見到純昇,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我是見到純昇了!但讓我值得一說的是!我見到裴滕走進了祥虎鏢局,還與純昇閒聊,動不動還想上去摸純昇兩把!」

  「什麼!」裴崇暴跳如雷,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裴滕還對純昇念念不忘?」

  「你也不要太生氣了,純昇已經躲了,只是沒躲開……」顧呈衍忽然小聲下來。

  裴崇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顧呈衍,「必須要快點讓裴滕失勢了,否則他永遠肆無忌憚!」

  什麼肆無忌憚?在裴滕看來,不過是他不想讓純昇吃虧罷了。

  他啊,這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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