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連阿貓阿狗都來攀親戚
2024-10-02 16:34:12
作者: 麽九爺
忠義伯府,忠義伯大夫人張氏剛踏進琉璃閣,就看見滿院的下人齊刷刷跪在瓦片上不敢吭聲,屋內的藍梓柔還在時不時的朝外砸東西。
『嘭!』
一件白玉瓷瓶從屋內飛了出來,差點砸中張氏。
張氏陰沉著臉走進了屋子:「這才哪到哪,就這麼沉不住氣?你是伯府嫡女,身份貴重,嫁哪個王爺不行,偏要嫁給那個安王。」
藍梓柔搖晃著張氏的胳膊撒嬌道:「隻要是月詩兒那個賤人的東西,我都要搶過來!娘,你一定要幫幫女兒。」
大夫人張氏育有三男一女,藍梓柔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不允許最寵愛的孩子受半點委屈:「過幾日是她娘親的忌日,她定會去因果寺上香,娘一定會讓這個小賤蹄子有去無回!」
四月初五是月詩兒娘親藍氏的忌日,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體,她就得替原主繼續盡孝。天還沒亮,月詩兒就收拾好東西,命舜英看家,自己獨自騎馬前往山頂的因果寺為亡母上香。
因果寺常年香火不斷香客爆滿,全是因為寺中有位得道高僧通慧大師,傳聞他無所不知,但要想見他一面可不容易,就算是天子,也得靠緣分。
為亡母上完香,剛出大殿就見一位小沙彌走到月詩兒面前,恭敬行禮道:「阿彌陀佛,通慧大師等候月施主多時了。」
「我?」
懵懵的月詩兒跟在小沙彌身後,七拐八拐的來到了竹林裏的一間禪房。房間隻有一張方桌和一頂香爐,屋內淡淡的檀香味刺激著月詩兒的鼻腔。
小沙彌離開後,隻剩下站在門口的月詩兒和背對著她靜坐的通慧大師。
「施主年紀不大,可身上的殺氣太重。」
月詩兒跪坐在大師面前,一雙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盯著自己,大師一開口,就讓月詩兒內心一驚:「凡事皆有因果,施主來到這裡自然是有原因的。」
「大師知道我不屬於這裡?」
「施主與貧僧有緣,但也隻能點到為止,阿彌陀佛。」
送給月詩兒一個錦囊後,大師便消失不見了。
迫不及待打開錦囊,裡面隻有一張小紙條,隻見上面寫道:「小心今日所見之人。」
眼瞅著紙條在香爐裏燒成灰燼,月詩兒這才一頭霧水的離開偏僻的禪房。
「嗚!嗚!」
走在寂靜的小路上連呼吸聲都被放大了,不知從哪傳來了微弱的嗚咽聲。緊接著好似又有一聲悶哼,月詩兒精神緊繃,時刻提防著周圍的動靜,腳步越走越快。
驀地一聲大吼,六七個身材魁梧的蒙面大漢出現在月詩兒眼前。
為首的大漢色眯眯的打量著瘦弱的月詩兒:「小美人,一個人這是去哪呢?」
「我來這裡上香多年,沒想到寺裏現在還提供猛男送香客下山的服務,回頭我在住持面前多讚美你們。」
「下什麼山啊,跟哥哥回家吧。」
「就是!給我們哥幾個多生幾個娃,你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哈哈!」
污穢的言語毫不避諱的脫口而出,月詩兒隻覺得聒噪,她猛然瞥見地上忽動忽靜的麻袋,指著它好奇問道:「這麻袋裡的東西是送我的?」
「跟我們走,這麻袋裡的東西就歸你!」
「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命帶走我了!」話音落,為首的蒙面大漢人頭落地,剛剛還笑意盈盈的月詩兒,此刻臉上滿是狠厲。
「大哥!」
「麻袋留下,趕緊滾!我不想在佛寺大開殺戒。」
「臭婊子,我要殺了你為大哥報仇!」
幾個舉著大刀的壯漢朝自己奔來,月詩兒隻得將他們引到寺廟外的密林裏解決掉。
從密林折回,她伸手將綑紮麻袋的麻繩解開,一顆插著木簪的人頭探出來把月詩兒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她將那人鬆綁,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子。
重見光明後的女子朝月詩兒深深一拜:「我願終生為俾來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我不缺丫鬟,你走吧。」
像是怕弄髒月詩兒華貴的衣服,女子小心攥緊褲腳:「我自幼父母雙亡,今早獨自上山採藥遇到這群強盜,若不是遇到小姐,恐怕我今日就喪命於此了。」
原來是個可憐人。月詩兒最終嘆了口氣,俯身將她扶起,手剛碰到對方的胳膊,就發現胳膊上的肌肉緊實,根本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再聯想剛剛那幾個空有一身橫肉的壯漢被自己秒殺……
自己面前這個女子有問題!難道是……
心裡泛著嘀咕,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暴露半分,月詩兒眼中透著疼惜的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月詩兒的人了。」
「您是安王妃!?」
山下。
藍梓柔和母親張氏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後,便乘坐馬車前往因果寺。
「快點快點,一定要把那個小賤人截在半山腰。」
與急躁的女兒相比,母親張氏坐在馬車裡,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張氏出身書香門第,舉手投足間儘是優雅之姿,雖年逾四十,卻在她漂亮的鵝蛋臉上看不出半點歲月的痕跡。
「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此時的月詩兒和剛救下的丫鬟舜華騎著馬並肩走在密林的大路上,忽見不遠處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丁零噹啷的向她們駛來。
馬車越來越近,月詩兒騎著馬迎面而來,一點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小賤人什麼意思?見月詩兒有了加速的意思,張氏不得不喊停:「停車!」
距離之近,前面的馬夫似乎都能聞到月詩兒坐騎鼻子裡呼出的氣體的味道。
馬車裡的人遲遲沒有下車,月詩兒也不急,她騎著馬圍著馬車繞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說話。
光是看馬車的裝飾她就猜出了裡面坐著的是誰,她在磨掉對方耐心的同時,也在給對方施加無形的壓力。現在的月詩兒像是一頭猛獸,安靜的等待著被她盯上多時的獵物自投羅網。
沒等多久,衣著華麗的張氏款款走出了馬車:「詩兒莫不是連舅母都記不得了?」
伶俐的舜華這時候開口呵斥道:「我家主子可是安王妃,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來攀親戚的。插根雞毛就想當鳳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夠不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