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羽羨護妻

  白羽羨猛一抬頭，跳下床朝她撲來。

  「媳婦兒，你回來啦！」

  「別亂跑，小心你的傷。」被白羽羨愛亂來的性子摩慣了，現在她說他語氣就像開玩笑似的。

  白羽羨膩膩歪歪的蹭著她，摸了摸傻漢子的頭，王月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

  「對了，有東西帶給你喲。」

  「東西？」白羽羨吸了吸鼻子，問道了一股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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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打開紙包，裡面包裹著幾塊賣相完整的白色糕點，糕點椰奶香濃郁，小小的一口一個。

  白羽羨好像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眉梢微蹙。

  王月說：「這是在路上一位大嬸送給我的，她說她希望我們的玉米攤快些開業，所以你得好好養傷，我們就能早點出去賺錢啦。」

  王月進廚房拿了個盤子出來，將糕點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回想一下，自從她來到七星村以後，這一年來都沒有吃過小點心呢。

  「是椰奶味兒的。」王月湊上前聞了聞，「我們這裡不是沿海地區，這椰奶做的東西肯定貴，那位大嬸兒可真捨得。」

  「椰奶？」白羽羨疑惑，這種甜甜的味道他是第一次聞到，這種雪白漂亮的點心也是第一次見，甚至沒有想到，這種東西可以吃，可以出現在自己面前。

  王月受不住誘惑，當即吃了一塊，純純的椰奶香充滿了整個口腔，她已經好久未吃過甜食了。

  「阿城，你快吃，可好吃啦。」王月一邊說一邊將盤子往他那邊推。

  白羽羨從未吃過這般柔軟的東西，在磕破頭便成傻子之後，家人放棄了他，不給他吃，不給他穿，在山上狩獵時，他吃過草根，吃過樹皮，打到的獵物他一個都不敢偷藏，即便是餓極了，也全部帶了回去。

  但他也不是沒嘗過甜味的東西，以前不知道是什麼，現在想起來就知道了。

  是蜂蜜。

  家裡不知從什麼地方買了一小瓶蜂蜜，黃黃的，一開蓋便又甜膩的味道飄出來，白老娘用它給白東旭沖水喝。

  那時白羽羨才十五歲，第一次見這種東西，於是趁家裡人不注意，伸出一根手指在裡面沾了一下，就是這一下差點沾走了一大半，結局當然是一頓好打。

  這就是白羽羨初次嘗甜的滋味。

  手背上不自覺的一濕，白羽羨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哭了，王月疑惑的看著他，捧住他的臉，問：「怎麼啦阿城？是不好吃嗎？」

  「好吃，好吃。」這眼淚就像開了閘一般，完全止不住，羽睫濃密的雙眼顯得楚楚可憐，白羽羨若是個女人，定能用這雙眼睛迷惑眾人。

  糕點咽下，椰奶的香味還留在嘴中，白羽羨胡亂擦了一下眼淚，抿抿唇：「媳婦兒你吃吧。」

  王月不知道白羽羨為什麼哭，可心中自有猜念，想了想正色道：「我要是想吃，在路上就吃完了，我既然帶回來那就是給你的，你不必遷就。」

  白羽羨低了低頭，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道：「媳婦兒是第一個對阿城好的人。」

  「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另一邊，賀府宅院內，白爍面無表情的聽完了陸大人的匯報，手裡盤著不知從哪兒找出來的核桃，慢悠悠的說：「川凌鎮就這麼大點地方，一個公主，流落在此地定是舉步維艱，你身為鎮長對於地盤上的人口流動難道還不清楚嗎？」

  陸大人聽得滿頭大汗，弓著腰也不敢頂嘴，這裡不過是個破小鎮，雖然居住著幾個富貴人家，可說到底還只是鎮子，他鎮長的這個官職做的也輕鬆，平日裡根本沒什麼大事，哪知因為西涼公主的事搞成這樣，這人口流動他向來不管，又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這人叫他去哪兒找。

  大著膽子，陸大人小心翼翼的說道：「這裡畢竟是偏僻之地，西涼公主若真逃到此那也是躲起來了，也許早就離開了去別的地方了呢。」

  白爍微微抬頭，背靠著椅背顯得懶散又華貴，帶著冰冷之氣的雙眼輕輕一撇，都叫這陸大人心生畏懼。

  「陸大人，你覺得本將軍是在和你浪費時間嗎？」

  陸大人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雙手之顫，略帶哭腔：「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其實也不怪他，白爍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帶回好消息，整個川凌鎮，乃至下面的村莊對於西涼那邊的情況全然不知，只知道往西邊走便是西涼國的地界，只可惜此處太過於偏僻，兩國之間也沒有貿易往來，更別說見到公主這樣的大人物了。

  長舒了一口氣，白爍對這種事情沒有耐心，再三叮囑：「你去查一查一年前有沒有無名女子突然出現，遭遇不擇的也查一查，這西涼公主京城可是下了命令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是是，下官一定辦妥。」

  在這宅院內待了快一個時辰，陸大人才蔫蔫的回去了。

  陸大人剛走，他派去京城的人就回來了，那人與白華咬耳了兩句，白華將消息傳遞給他。

  「將軍，您派人送到皇宮的玉米皇上收到了。」

  白爍眼前一亮，頓時精神了起來：「怎麼樣？皇上怎麼說？」

  「皇上叫御廚蒸煮了之後品嘗了，說是從未吃過這樣的食物，很是新奇，並讚賞了將軍，說希望將軍能把培育此物之人帶回京中。」

  白爍臉色一沉，聲音低厚，明顯不悅：「皇上想見王娘子？」

  白華說：「畢竟是新奇之物，皇上想見王娘子也不為過，若是王娘子同意進京，將軍倒不如開口讓她留在京城。」

  這王月雖是有婦之夫，可白華看的出來自家主子對其有意，有才之人的確不宜留在偏僻之處，京城定是王月做好的歸宿。等他辦完尋西涼公主的事，王月若能跟隨他回京，他定會給她安排一個最好的住處，能夠時時相見的地方。

  京城，大梁的首都，任何人都想居住在那裡，到了京城，所賺的錢可不現在多了多，王娘子一定不會拒絕的。

  白爍心裡這樣想著，掀唇又道：「紅果的事傳遞迴去了嗎？爹和皇上知道一定會高興的。」

  白華弓腰：「已經在傳遞的路上了。」

  「那就好。」白爍心底藏不住的喜悅，原本大家都覺得紅果有毒，進貢的小國也不敢給太多，現在知道它沒毒，還能吃，定能成為一道御菜。

  當紅果可以食用的消息傳入皇宮的時候，眾人都很驚訝，包括皇帝。

  大梁皇帝年歲將近五十，不說年邁，但也出現過這個年紀該有的病症，皇帝膝下子嗣不多，在三十歲左右時才得了一個嫡子，那一年小皇子才一歲，皇帝帶著皇后和小皇子一起巡遊，中途遭遇刺客，小皇子就這麼被擄走，十幾年來沒有任何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