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羽羨哭了

  發生此事後，皇后傷心過度兩年後崩逝，至此皇帝再未立中宮。

  當年的那個皇子因是嫡出本該是太子的最佳人選，可惜下落不明，不知死活，眼下叫皇帝再立皇后誕下嫡子怕是不可能了，唯有在幾個優秀的庶子裡擇選太子之位了。

  白錦是白爍的父親，如今年事已高已經歸朝，前幾日兒子遞上來的玉米為受他的允許就擅自進了皇宮，還好此物深受皇帝的重視，沒有釀成大錯，可這一次關於紅果的事，白爍又沒有與他打聲招呼就遞給皇帝了。

  

  在上朝之前，白錦在家中氣的直跺腳，這臭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上頭派下的任務遲遲不完成，整日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這紅果連進貢的國家都再三交代，說此物有毒，不可食用只能觀賞，這小子偏偏上奏說可以吃，怎麼？是讓皇帝來試毒嗎？

  白錦端坐在前往朝堂的轎子中，嘆氣扶額：「早知道就不把那盆紅果給他送去了。」

  盡給他惹事。

  早起的麻雀開始飛上枝頭鳴叫，路過的人家們，煙沖也冒出了白霧，天還蒙蒙亮，眾位留守在京的大臣們一一上朝覲見，白爍向皇上上供新型食物的事已經傳開了，據說此物大面積種植的話可以代替小米，皇帝對也也表示高度讚賞與重視，作勢要採納白爍的建議，這讓許多大臣們都對白家虎視眈眈。

  「上朝！」龍椅旁的大太監一甩浮塵，尖細又洪亮的聲音便傳遍了整個正殿，眾大臣紛紛跪下，高呼萬歲。

  皇帝穿著沉重冗雜的龍袍端步坐上龍椅，居高臨下，眾人皆如螞蟻一般，微微抬手：「平身。」

  「謝陛下！」

  關於紅果的奏摺白爍已經遞上去了，不出意外，皇帝今早肯定會說起此事。

  白錦征戰沙場數十年，從未懼怕過什麼，今日卻因這種事情膽怯，這白爍到底年輕，什麼都干往上說，不計後果，等日後返京，他做老子的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白愛卿。」

  果然，皇帝一開口便喚的他。

  白錦上前一步，恭敬道：「臣在。」

  皇帝說：「令公子昨日給朕上了一道奏摺，與之前的雷同卻又有新異，白愛卿如何看？」

  白錦連忙跪下，看似沉穩，背後卻已經冒汗了：「陛下，犬子遠在小鎮上，又背靠西涼，定是受人蠱惑了才會如此，請陛下贖罪。」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笑了一下，他並沒有要責怪的意思，不緊不慢的說：「白爍上次帶回來的玉米的確新異，我大梁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這次的紅果......朕會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先用雞蛋烹飪，再看效果，若真如他所說可食用，到時候再嘉獎他。」

  眾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仔細聽著，皇帝本就看中白家，這件事看似玩笑卻不是玩笑，幾個文臣還未了解其中意思，不敢冒然開口。

  白錦也有些意外，愣了一剎那，無事之後才謝恩：「謝陛下。」

  紅果是扶桑國上供過來的，聽說紅果原本產自四方，扶桑國位居東方，也是無意間獲得，只因觀賞性強便留了下來。

  至於有毒沒毒這個說法也是從西邊傳來的，那邊的人覺得，紅色的果實便帶有劇毒，為此，無人敢食，也無人測試。

  白爍的奏摺上寫到，說自己已經嘗試過，確定可食，而且烹飪的方法也是那位居住在川凌鎮姓王的女子所告。

  退朝後，皇帝坐在書房內若有所思，不敢相信在那樣偏僻的地方竟然有這膽量的女子，可以取得白爍的新任，讓其為自己上奏，這也是一種本事。

  那一筐玉米如今還剩下幾個，御廚按照他所說的方法製作出來了，玉米的飽腹感的確很強，而且比小米更好種植，產量也高。

  「白爍向朕提出這中建議，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提高軍隊，他也算是用心良苦啊。」

  一旁的大太監給皇帝沏好茶後，也插上了兩句：「白將軍遠在邊界地，心中還是惦記陛下的。」

  他們白家嫡系就白爍這麼一個兒子，白錦年事已高恐不能再戰，軍中白家勢力最大，若西涼與大梁再次開展，他唯有白爍可用。

  「嗯.......」皇帝若有所思，這樣玉米既然是那位王娘子自主培育的，那他們必須趕在其他人之前壟斷這個產物，萬不可讓玉米傳入其他國家。

  抬起頭，皇帝問：「讓御廚做的菜做好了沒有？」

  大太監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問：「陛下......您真的要吃嗎？」

  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朕既然叫人做了哪有不吃之理？快點去傳！」

  過了一會兒，那盤西紅柿炒雞蛋便端了上來，內殿裡的宮女奴才們全都屏住了呼吸，深怕會被叫過去給皇帝試菜，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已經被切成小塊的紅果，皇帝微微顰眉：「試菜太監已經試過了嗎？」

  大太監點頭：「已經試過了陛下，現在試菜之人無異。」

  皇帝猶豫了一下，看著盤中還冒著熱氣的西紅柿，依然放心不下，顰眉喊道：「去叫太醫過來，讓他查一查，這盤菜到底有沒有毒。」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皇帝要吃紅果了，沒有比見證這一切更驚心動魄的。

  皇帝的御膳每天每次都有人試吃以及試毒，而這一次情況特殊，即便是試吃太監沒有異常也得小心謹慎。

  太醫知道皇帝這次是認真的，心情十分忐忑。

  拿出銀針插入西紅柿當中，尋常有毒之物沾上銀針片刻便會范黑，可此物不會。

  看著依舊銀白的銀針，太醫恭敬的如實相告：「啟稟陛下，此物無毒。」

  「真的無毒？」皇帝站起身來，盯著桌上的菜，「會不會是因為熟食才無毒，生的才會有毒？」

  太醫汗顏：「這個得臣驗過生紅果才能得知。」

  大太監立刻會意，吩咐著手下的小太監們：「快快快，將紅果抱過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太醫將銀針插入了新鮮的西紅柿內，片刻之後依舊無恙。

  「陛下，此物也無毒。」

  有了太醫的保障，皇帝的性子也越發大了些。

  「既然如此，那便呈上來吧。」

  大太監從小就是伺候皇帝的，日常布菜也都是他做的，今日就盤菜，大太監用長筷將西紅柿夾入皇帝的碗中就算完事了。

  「陛下，您真的要嘗嗎？」畢竟侍奉在皇帝身邊已久，只為了一個小將軍的提議，就拿生命冒險嘗試，有些得不償失。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君無戲言，今天這西紅柿他不吃也得吃了。

  入口軟膩清脆，就像在吃一個熟掉的桃子一般，帶著酸味，卻異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