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蒙面訪客

  夜深人靜。一條黑影翻牆進入甸苑。

  若離聽到動靜，睜開眼，坐起來仔細聽著。

  那人蒙著面，左右觀察了一下，悄悄摸向丘玉的房間。

  若離忽然開門出來。蒙面人一驚。若離問：「什麼人？」蒙面人看了看她：「沒你的事。我來找你家主人說話。」「不許你打擾先生！」若離快步上前阻止。蒙面人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她。

  若離用身體擋住房門：「先生睡了。你有事白天再來！」蒙面人說：「你這小丫頭！快閃開！免得我失手傷了你。」若離說：「你走！」蒙面人見她不讓，想把她拉開。若離用手一擋。蒙面人驚訝道：「你會武功？」若離說：「不關你事！」

  蒙面人急於進門。若離守住不讓。二人很快交起手來。

  若離身穿女裙，腿腳施展不開。蒙面人漸漸占據上風。若離雖然吃虧，仍然努力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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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玉打開房門，靜靜看了一會：「若離住手。」若離後撤一步，警惕地盯住蒙面人。

  蒙面人靜靜看著丘玉：「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丘玉說：「我叫丘玉，她叫若離。是林少俠請來的客人。閣下深夜來訪，有何見教？」蒙面人打量了幾眼，警告道：「以後離雲羅遠一點！」轉身走出幾步，飛身躍上牆頭，又一縱，消失在夜色之中。

  若離警惕地繼續望著。丘玉說：「沒事了，回去睡覺吧。」「可是先生……」「放心吧。看樣子他並無惡意，今夜也不會再來了。」若離說：「先生先進去。」丘玉點頭，進屋去了。

  若離又在外面守了一會，才轉身回屋。上床躺下，心裡仍然不踏實，又起身到門口觀望。

  次日晌午，乞雲羅左手拿著包袱、右臂夾著一個長方形木盒來到甸苑。

  丘玉正在樹下抬頭欣賞白玉蘭。乞雲羅走進來：「整個山莊，甸苑的玉蘭花開得最好。」丘玉轉過來：「雲羅姑娘。」乞雲羅說：「萬虎下山把東西取回來了。我特地給您送過來。哎，若離呢？」丘玉說：「在屋裡。」乞雲羅扭頭望了一眼：「還沒起嗎？」丘玉說：「可能她昨天睡得晚。」乞雲羅說：「我把東西給您送屋裡。」

  這時若離開了門，看到丘玉和乞雲羅，邁步走出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乞雲羅問她：「昨晚沒睡好？」「昨晚有人……」若離說到一半，看著丘玉，不知道該不該跟乞雲羅說。

  乞雲羅疑惑地看著丘玉。丘玉說：「雲羅姑娘叫人把東西取來了。都是給你的，進去試試。」若離接過乞雲羅手裡的東西，進屋去了。

  乞雲羅問：「先生，剛才若離說昨晚有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丘玉說：「昨夜這裡來了不速之客。」乞雲羅一驚：「不速之客？什麼人？」丘玉說：「那人蒙著面，頭髮蓋臉，看不見長相。」「聲音能聽出來嗎？」「那人聲音沙啞，不知是故意裝出來的，還是本就如此。」

  乞雲羅一時想不出頭緒，問：「他來這都做什麼了？」丘玉說：「倒也沒做什麼，只是問我們是何來歷，叫我們離姑娘遠一點。」乞雲羅不禁一愣，皺起眉頭。丘玉說：「看樣子他並無惡意，手裡也沒拿兇器。」乞雲羅喃喃道：「沒出事就好。回頭我一定查清楚。」

  若離打開房門，從裡面走出來。只見她髮髻高挽，一身緊稱裝束，乍一看倒像是瘦小的男孩子。腰間別著兩把帶鞘短刀，看上去英姿颯爽。

  乞雲羅驚訝地看著若離。丘玉問：「喜歡嗎？感覺如何？」若離說：「喜歡。多謝先生。」乞雲羅問：「短刀也是給若離打的？」丘玉點頭。乞雲羅有些吃驚，隨即又說道：「我怎麼忘了？先生能教會李木，自然也能教若離習武。」丘玉笑著說：「至少能唬一唬人，以後少受些騷擾。」

  看到若離在丘玉面前開心的樣子以及丘玉對她的關愛，乞雲羅莫名有些失落：「丘先生，我沒別的事，先回去了。」「好，我送送姑娘。」出了院門，乞雲羅說：「先生留步。」說完，也不等丘玉回應，轉身快步離去。

  若離問：「先生，雲羅姑娘怎麼了？」丘玉驚訝地看了看她，又望了一眼乞雲羅的背影，也覺得有些納悶。

  回到院中，丘玉說：「你試一下短刀，看是否順手。」若離走到院子中央，兩手抽出短刀，沖丘玉笑了笑，漸漸施展開來。丘玉在旁邊看著，輕輕點頭。

  若離閃轉騰挪，飛高走低，憑感覺一連耍了十餘招，停下來，回到丘玉面前。丘玉問：「分量和尺寸行嗎？」若離用力點頭：「嗯！」「那就好。我見過一套刀法，應該適合你。從明日起，我每天畫一張，你照著練。」若離聽了，興奮地點頭。

  乞雲羅從弟子口中得知，林少欽在溪邊，徑直去找他。

  林少欽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正自無聊，忽然看到乞雲羅走來，馬上起身，快步迎上去，開心地叫了一聲：「雲羅。」乞雲羅看了他一眼。林少欽馬上心虛地改口：「師姐。」

  乞雲羅上前質問道：「昨晚你是不是去過丘先生那？」林少欽一愣：「沒有啊。」乞雲羅看著他：「昨晚那個蒙面的不是你？」林少欽更加驚訝：「蒙面的？你是說昨晚有刺客？丘先生沒事吧？」乞雲羅見他的緊張不像裝出來的，緩和了一下口氣說：「沒事。」

  林少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乞雲羅說：「昨晚有個蒙面人過去，驚擾了丘先生，還叫他不要跟我走得太近。我想很可能是咱們山莊的人。你覺得會是誰？」林少欽更加詫異。

  乞雲羅說：「丘先生是你請來的，在咱們這可不能出任何差錯。」林少欽點頭：「嗯。我一會派兩個弟子過去守著。」乞雲羅看了看他：「這個事還得經丘先生同意。免得發生誤會，讓他以為咱們要軟禁他。」

  林少欽笑道：「丘先生怎麼可能會那麼想呢？」「反正跟他商量一下就對了。」「好。我一會就去找丘先生，問問他的意見。」「那行。我先走了。你一會記得過去問問。」

  林少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乞雲羅已經轉身走了。林少欽自語道：「怎麼會有蒙面人呢？還叫丘先生離雲羅遠一點。莫非……」他想了想，輕輕點頭：「一定是丁師兄在幫我！」

  這時剛好張凱從附近走過。林少欽問：「張凱，見到你師父沒有？」張凱說：「我師父正在那邊巡視！師叔有事嗎？」「沒你事了。我去找你師父。」

  丁右平正在巡邏，見林少欽走來：「林師弟，你也來啦？」林少欽走到近前：「師兄昨夜辛苦了。」丁右平笑道：「昨夜我在床上睡覺，有什麼辛苦的？」「師兄不用瞞我了。你昨晚去了甸苑，對不對？」丁右平一愣：「甸苑？沒有啊。昨天酉時一過我就回了住處，晚上再沒出來過。」林少欽頓時愣住：「不是你？」

  丁右平問：「到底怎麼回事？」林少欽說：「昨夜有人去了丘先生住處。真的不是師兄？」丁右平說：「丘先生是你請來的貴客，我怎麼會半夜去打擾？之前是張凱不懂事，我已經帶他去賠過罪了。」林少欽一愣：「張凱？之前什麼事？」丁右平驚訝道：「丘先生和雲羅沒跟你說過？」林少欽搖頭。丁右平說：「丘先生果然是位君子！」林少欽疑惑道：「師兄到底在說什麼？」

  丁右平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昨晚的事我真不知道！難道你還信不過我？」林少欽說：「我當然相信師兄。你說那個蒙面人到底會是誰呢？」丁右平也想不出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