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欽心事

  乞雲羅從甸苑出來，發現林少欽在外面，驚訝道：「忙完了？怎不進去呀？」林少欽說：「我想丘先生可能累了，不進去打擾他了。」乞雲羅笑道：「那你還過來幹什麼呀？」「我在等你。」

  乞雲羅一愣：「有什麼事嗎？」「這些天一直在忙貨場的事，都沒空回來跟師姐說話。今天好不容易回來早些，想來看看師姐。」乞雲羅笑著說：「我有什麼好看的？這些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歇著吧。」「我不累。我就想……」「好了，聽話。我送你回去。」林少欽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硬被乞雲羅推走了。

  

  若離站在院中靜靜看著。丘玉問：「看什麼呢？」若離說：「林少俠來了，又跟雲羅姑娘一起走了。」丘玉走過來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若離問：「先生，咱們什麼時候走啊？」丘玉看了看她，沒有回答。回到屋中，從袖中取出琉璃球，靜靜看了一會，腦海中又浮現乞雲羅床頭那塊刻著「秋」字的魚形玉牌，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丘玉帶著若離去找乞雲羅：「雲羅姑娘能否幫我們叫輛馬車？我想帶若離去鎮上逛逛。」乞雲羅說：「我馬上安排，陪你們一起去。」「不用勞煩姑娘。幫我們叫輛車就行了。」「我正好閒著沒事，跟著一起去，多少有個照應。」

  到了李家鎮。丘玉問：「哪裡有鐵匠鋪？我想打點東西。」乞雲羅問趕車的弟子：「萬虎，你知道哪有打鐵的嗎？」「前面就有一家，手藝不錯。」「就去那。」

  馬車停在鐵匠鋪門口。下車後，丘玉對若離說：「你和雲羅姑娘在外面等會。我進去看看。」若離點頭回應。乞雲羅聽丘玉這麼一說，也不便再跟著。

  丘玉走進鋪子，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東西。鐵匠問：「您要打點什麼？」丘玉問：「你這裡打過兵刃嗎？」「打過！附近的鏢局都來我這打。刀、劍、槍頭，您要什麼？」

  丘玉拿出一張圖紙交給他。鐵匠接過去看了看：「要求這麼精緻？」丘玉問：「能打嗎？」鐵匠說：「打是能打，就是有點費事。」丘玉問：「需要多少銀子？」「您這個形狀特殊，至少得四兩銀子。」丘玉說：「打得好我給你十兩。用最好的鐵！」鐵匠驚喜道：「好嘞！我家有塊祖傳的老鐵，請我師父親自來打，包您滿意！」

  乞雲羅問若離：「在魯山住得還習慣嗎？」若離愣愣地看了看她，輕輕點頭。乞雲羅笑著說：「那就和先生一起留下來，別走了。」若離默默低下頭去。

  乞雲羅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若離低著頭小聲說：「我們就要走了。」乞雲羅一驚：「是丘先生說的？」若離點頭。乞雲羅忙問：「先生怎麼說的？」若離說：「我們在這，就會不斷有事，連累你和林少俠。」乞雲羅半晌無語。

  這時林少欽牽馬走來，看到乞雲羅，上前打招呼：「師姐，你怎麼在這？」乞雲羅說：「我陪丘先生來的。」林少欽掃了一眼，只看到若離。

  乞雲羅把他叫到一邊，低聲道：「聽若離說，丘先生打算帶著若離離開魯山。」林少欽驚訝過後，並未做出更多反應。乞雲羅說：「丘先生很重要，一定得想辦法勸他留下。」林少欽說：「人各有志。丘先生畢竟不是魯山派的人。他若堅持離去，咱們無法強求。」

  乞雲羅一時無語。林少欽說：「師姐也不要想太多了。丘先生在魯山一天，咱們就好好照顧他一天。」乞雲羅輕輕點頭，心情卻變得沉重了。

  忽聽前方有人招呼：「師叔，車已經裝好了！」林少欽說：「申遠他們在那邊等我。我先走了。」「你去吧。」乞雲羅回到若離身邊，沉默不語。

  丘玉從裡面走出來。乞雲羅問：「做好了？」丘玉說：「沒有。後天才能取。」乞雲羅說：「後天讓萬虎來取吧。先生不用專門跑一趟。」丘玉點頭。

  乞雲羅問：「先生還想去哪裡看看？」丘玉說：「我想再去給若離做身衣裳。」若離驚訝地看了丘玉一眼，心中感動。乞雲羅勉強地笑著，說：「好。這邊走。」

  邵泉急匆匆走進大廳：「大師兄，後山發現可疑的人影。」沙明普站起來：「什麼人？」邵泉說：「目前還不清楚。那人會武功，一般弟子追不上他。」沙明普一驚：「通知丁師弟，一起加強警戒！」邵泉轉身出去。沙明普坐下，皺起眉頭，心有疑慮。

  傍晚，林少欽興沖衝來找乞雲羅，手裡捧個精緻的盒子：「師姐，你在嗎？」

  乞雲羅從屋裡出來：「回來啦，有什麼事嗎？」林少欽笑嘻嘻說道：「我來看看師姐不行啊？」乞雲羅說：「如果沒什麼事，早點回去歇著吧。出去送貨也挺累的。」說完，就要轉身進去。林少欽忙說：「有事，有事。」乞雲羅停下來看著他。

  林少欽把盒子遞過去。乞雲羅問：「這是什麼？」林少欽說：「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乞雲羅沒興趣。林少欽只得自己打開給她看。乞雲羅瞅了一眼：「你怎麼又亂花錢？」林少欽說：「我覺得這個很好看，跟你很配。」「你拿走吧，我不要！以後別再給我買這種東西了！」「為什麼？」「不為什麼！」

  林少欽問：「是因為丘先生嗎？」乞雲羅看著他：「這個是丘先生讓你買的？」林少欽愣愣地搖頭。乞雲羅說：「那這跟丘先生有什麼關係？」林少欽忙說：「對不起，師姐。我說錯話了。」乞雲羅稍稍緩和了一下：「沒事。你早點回去歇著吧。」林少欽失落道：「那，我先走了。」

  丁右平正在後山巡邏，看到林少欽坐在洗衣車旁邊的石頭上發呆，過去叫了一聲：「林師弟。」林少欽回過神來，想要起身。丁右平輕輕按住他：「怎麼一個人在這發呆？有心事啊？」林少欽欲言又止。

  丁右平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盒子：「這是送給雲羅師妹的禮物？」林少欽輕輕點頭，鬱悶道：「她不要。」丁右平說：「我看你倆挺好的。是不是你說得不對，人家害羞了？」林少欽輕輕搖頭。丁右平挨著他坐下來：「這種事我也不懂，幫不了你了。」

  林少欽沉默了一會，扭頭問道：「師兄，你是希望雲羅將來嫁出去，還是希望她留在魯山？」丁右平說：「當然希望她留在魯山！所以你得努力呀，別叫她被外人領走了。」林少欽低頭沉默。丁右平看了看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林少欽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