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墳前祭拜

  乞雲羅說：「昨日見先生氣色不好，是不是累著了？請到屋裡坐吧。」魚秋白正要推辭，乞雲羅說：「我也是習武之人，沒那麼多講究。先生請。」丘玉不便推辭，拘謹地跟著進了屋。

  乞雲羅說：「先生請坐。我去泡茶。」不等丘玉回應，乞雲羅已經轉身去忙活。

  丘玉拘謹地站在那，看著屋中的擺設，忽然注意到床幃上掛著一塊白色的魚形玉牌。他慢慢走過去，輕輕拿起來觀看。那玉牌圓潤晶瑩，上面刻著一個秋天的「秋」字。

  乞雲羅端來茶水，見丘玉站在床邊發呆，將茶盤輕輕放在桌上。

  丘玉回過神來，趕緊放下玉牌，轉身說道：「丘某冒昧了。」乞雲羅說：「沒事。那是我爹生前留下的。先生如果感興趣，可以拿下來細看。」丘玉說：「不用了。老掌門可曾說過這玉牌的來歷？」乞雲羅搖頭：「沒有。爹爹只讓我好好保管，說將來可能有大用。我也不清楚到底作何用途。」

  丘玉說：「既然老掌門有過交代，姑娘還是把它收好吧，掛在這太顯眼了。」「嗯。先生說得是。」「老掌門說將來可能有大用。姑娘一定要謹慎保存，不要輕易示人。」乞雲羅見他如此鄭重，忙說：「多謝先生提醒，我記住了。」

  「先生，請喝茶。」乞雲羅雙手捧過一杯茶來。丘玉稍稍遲疑了一下，示意她將茶杯放在桌上，然後才伸手去拿。乞雲羅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裡更加敬重。

  丘玉慢慢喝著茶，偶爾看一眼床頭的玉牌。乞雲羅注意到了，轉身走過去，摘下玉牌，掛在脖子上，掖入衣領中，略顯羞澀地看了一眼丘玉。丘玉微笑著點了點頭。

  乞雲羅忽然問道：「先生還沒吃早飯吧？我這裡有點心。」趕忙拿來點心盒，捏起一塊：「先生嘗嘗。」丘玉笑了一下，慢慢把茶杯放下。乞雲羅想起剛才遞茶的事，把手縮回來，略顯羞澀地說：「先生自己來吧。」「多謝雲羅姑娘。」

  這時若離走進來。乞雲羅說：「若離，你也嘗嘗我這兒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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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一會，丘玉起身告辭。乞雲羅說：「我就不送先生過去了。山莊最近一直有事，我去墳前跟爹爹念叨念叨。」丘玉說：「我們到這有些日子了，也想去拜拜老掌門。不知是否方便？」乞雲羅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欣喜道：「當然方便！我代爹爹謝過先生！」

  乞雲羅帶著二人來到墳地，抬手一指：「就在那裡。」

  墓碑上刻著字：魯山派開山宗師乞公明堂之墓。上無「先考」「恩師」之類的稱呼，下無「女兒」「弟子」之類的落款。丘玉多少有些驚訝，此時又不便多問。

  乞雲羅陪著丘玉走到墳前：「爹，我和丘先生來看您了。」丘玉躬身拜了三拜，幫著將祭奠之物擺放好，對乞雲羅說：「我和若離去旁邊等著，不打擾雲羅姑娘和老掌門說話了。」

  乞雲羅道了謝，點燃紙錢，開始訴說。

  丘玉帶著若離走出幾步，轉回身默默地看著。

  幾十步以外的樹叢後面，一個披頭散髮的蒙面人探出頭來，偷偷注視著墳前的乞雲羅，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丘玉和若離，有些意外。

  乞雲羅說起林少欽在大澤山遇險、李木受委屈下山、甸苑失竊、洗衣木車、齊家五虎尋仇等事，每當提到「丘先生」，難掩敬佩仰慕之情。丘玉默默看著她，心情複雜。

  乞雲羅繼續說道：「還是沒有二師兄的消息。我一定要找到他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那樣做。」這還是丘玉第一次聽乞雲羅說起二師兄。

  若離漫無目的地東張西望著，忽然看到樹叢後有人影，小聲提醒丘玉：「先生，那邊好像有人！」丘玉扭頭觀望。蒙面人發覺了，慌忙縮回去。

  乞雲羅祭奠完了，起身看到丘玉和若離在凝神觀望，走過來問道：「丘先生，怎麼了？」丘玉說：「若離看到那邊剛才有人偷窺。」乞雲羅看了看，說：「可能又是程路他們。等我回去再警告他們。」丘玉說：「算了。你問了他們也不會承認的。」

  三個人離開墳地。丘玉問：「老掌門的墓碑上，為何不見稱呼和落款？」乞雲羅說：「我原本想以自己的名義給爹爹立碑。丁師兄說，爹爹對他們都關愛有加，建議以眾弟子的名義立碑。後來是大師兄提議，直接刻上『魯山派開山宗師』和爹爹名諱，方便眾人敬仰。」

  丘玉試著問道：「剛才隱約聽姑娘提到二師兄。他不在山上？」乞雲羅略顯驚訝地看了一眼丘玉，輕輕搖了搖頭。丘玉見她不願多說，便也不再多問。

  林少欽到靜園找乞雲羅，見籬笆門關著，叫了幾聲，裡面也無人回應，納悶道：「人去哪了？」去甸苑探望丘玉，發現也不在，更加納悶。

  韓文和柳俊正在溪邊用洗衣車。林少欽走過來，看了看：「這是什麼東西？」韓文說：「這個叫洗衣車，是丘先生設計的。有了這個，雲羅姑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林少欽問：「看到丘先生和雲羅姑姑了嗎？」韓文說：「好像去祭拜師公了。」柳俊在車上看到：「他們回來了！」林少欽轉身望去。乞雲羅正陪著丘玉遠遠走來，一路指點風景，有說有笑。若離默默跟著後面。林少欽愣愣地看了一會，邁步迎上去。

  乞雲羅問：「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林少欽說：「最著急的貨已經發完了，剩下的不用趕時間。想著早點回來看看師……看看丘先生。你們去哪了？」乞雲羅說：「我去爹爹墳前燒了幾張紙。丘先生也一起去了。」

  韓文、柳俊在洗衣上嬉鬧著。乞雲羅和丘玉相視一笑。林少欽看了看他們，略顯失落。

  乞雲羅陪著丘玉繼續往前走。林少欽說：「丘先生，師姐，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乞雲羅回頭說：「好，你去忙吧。我送丘先生回去就行了。」

  默默看著他們走遠，林少欽招呼韓文。韓文快步跑過來：「師叔有什麼吩咐？」林少欽小聲問：「雲羅姑姑每天都和丘先生在一起嗎？」韓文說：「姑姑有時會陪丘先生出來走走。我們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有什麼事嗎，師叔？」「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要跟雲羅姑姑說。」韓文愣愣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