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約見

  乞雲羅正因蒙面人的事在屋中悶坐，忽聽院中有東西落地的聲音，急忙起身去看。

  有土塊散碎地上，應是剛剛摔碎的。乞雲羅大聲問道：「誰呀？」正自納悶，忽見地面有個布條，上面有字。乞雲羅蹲身撿起來，展開一看。上面寫著：「欲知當年實情，申時墳前相見。勿告他人。」

  乞雲羅一愣，急忙起身尋找投信之人，並無人影。再看那布條，上面的字很不規整，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寫的。乞雲羅心中疑惑：「會是誰呢？」最後決定去找丘先生商量。

  丘玉看了布條，問：「這個是哪來的？」乞雲羅說：「有人用土塊夾著丟進院子。當時我在屋裡，沒見到人。」丘玉將布條還給乞雲羅。乞雲羅問：「先生，您覺得我應該去嗎？」

  丘玉問：「你知道他說的那件事？」「嗯。那件事困擾我多年，我很想知道真相。」「那就不妨去一趟。」「先生覺得沒問題，我可以去？」「有沒有問題，去了才知道。」「那我要不要告訴少欽他們，做些防備？」丘玉說：「你在明，他在暗。你若帶了人去，只怕那人不會現身。」

  乞雲羅陷入沉默。丘玉說：「當然，你一個人去也可能有風險。我只是隨口一說，最後還得姑娘自己判斷。」乞雲羅說：「我相信先生的判斷。午後我一個人去見他。」丘玉說：「必要的防範還是要有的，帶上寶劍。」「嗯。多謝先生。我現在回去準備。」

  

  乞雲羅走了。若離問：「先生，雲羅姑娘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丘玉微笑著看了看若離：「不是還有你嗎？」若離愣了一下，隨即會意，用力點頭。

  丘玉和若離提前來到後山，在遠離墳地的一處山坡欣賞風景。上次那個披頭散髮的蒙面人出現了，暗中盯著他們。丘玉囑咐若離不要東張西望。蒙面人繼續觀望了一會，隱身離去。

  乞雲羅來了，手裡拿著寶劍獨自赴約。此時蒙面人已經隱藏在乞明堂的墳墓附近，看到乞雲羅走來，警惕地往她身後觀望著。

  乞雲羅來到墳前，駐足說道：「爹，也許今天我就能知道您當年遇害的真相。」蒙面人在暗中靜靜看著她。乞雲羅左右望了望，高聲說道：「我獨自前來，請現身相見！」

  蒙面人再次警惕地觀望，確定乞雲羅身後沒有人跟隨。

  此時，丘玉和若離已經藏在不遠處。若離兩手拿著短刀，緊緊盯住蒙面人。

  乞雲羅拿出布條看了一眼，試探著問道：「二師兄，是你嗎？」

  蒙面人站起身，從藏身之處走出來。乞雲羅攥著寶劍，靜靜看著他。蒙面人剛要說話，忽然看到什麼，慢慢後退幾步，轉身鑽入草叢。

  乞雲羅一愣，回頭一看。丁右平和邵泉帶著人匆匆趕來。

  蒙面人從眼前跑過。若離想去攔他，被丘玉拉住。蒙面人聽到動靜，吃驚地看了一眼丘玉和若離，匆忙跑掉了。若離著急。丘玉示意她不要作聲。

  乞雲羅見蒙面人被驚走了，有些氣憤，看著丁右平和邵泉等人：「你們怎麼來了？」丁右平說：「我們在山上巡邏，發現這邊有人，過來看看。原來是師妹在這。」邵泉左右張望著：「剛才好像有個人影，怎麼不見了？」

  乞雲羅不滿地看著他：「我來祭拜爹爹。你們不拜就算了，還在這大呼小叫！」丁右平拉了一把邵泉，帶著眾弟子跪下：「師父，徒兒不孝，打擾您老人家了。」乞雲羅靜靜地看著。

  眾人磕了幾個頭，站起來。邵泉小聲說：「剛才我真的看到一個人影。」丁右平示意他不要再說：「師妹，近期發現有陌生人在這一帶出沒。最好不要一個人出來。」乞雲羅說：「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巡邏吧。我也要回去了。」

  邵泉注意到乞雲羅手裡的布條，有些納悶，但沒有作聲。

  眾人走後，若離說：「先生，剛才那個就是前晚的蒙面人。」丘玉說：「我知道。」「為什麼不讓我攔住他？」「先回去再說。」

  乞雲羅回到山莊，直奔甸苑，卻發現丘玉和若離都不在。她心中納悶，正要往外走，卻見丘玉帶著若離回來了。乞雲羅問：「先生去哪了？」丘玉說：「閒著沒事，隨便走走。」

  乞雲羅和他們一起進屋。丘玉問：「見過那個人了？」乞雲羅說：「見是見到了，可是沒來得及說話。」「怎麼回事？」「丁師兄和邵泉忽然出現。那個人逃走了。」

  丘玉問：「認出是誰嗎？」乞雲羅說：「他蒙著面，頭髮又擋住臉，看不清。不過我總覺得他像一個人。」「熟人？」「嗯。有點像我二師兄，韓北風。」丘玉問：「怎麼知道是他？」乞雲羅說：「看身形有點像。而且知道那個事的，總共也沒有幾個人。」

  丘玉稍稍沉默了一會，試著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雲羅姑娘可否跟我說說？」「嗯。我正有許多疑問，需要先生指點。」丘玉吩咐若離去外面守著。若離出去，把門帶上。

  乞雲羅說：「四年前，我爹忽然得了重病。師兄弟輪流在床前守護。那一日輪到我二師兄。我在廚房煎好藥，端著給我爹送去。在外面就聽到屋裡打鬥，忽然又聽到窗戶破碎的聲音。進去一看，大師兄和邵泉正在床前哭叫。我問他們怎麼回事。邵泉說，二師兄害死我爹，逃走了。這時我才發現我爹……」說到這，乞雲羅喉頭哽住。

  丘玉問：「後來呢？」乞雲羅說：「後來少欽和丁師兄也來了，大家哭作一團。大師兄說，他和邵泉趕到的時候，二師兄正在對我爹下手。他們慌忙阻止，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丘玉問：「他們為何沒將你二師兄當場拿獲？」「先生有所不知。在幾個師兄弟中，我二師兄的武功是最好的。大師兄雖然入門早，武功卻不及少欽和丁師兄，跟二師兄更是沒法比。邵泉就更不用說了。」

  丘玉問：「你二師兄後來就一直沒再出現？」「嗯。大師兄接任掌門之後，聯絡江湖上的朋友幫忙追查，也一直沒有他的下落。這些年我一直想找他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那樣做。」丘玉說：「你還願意稱他為師兄，看來心中仍念舊情。」乞雲羅說：「二師兄為人謙和，對弟子關愛有加。我爹非常器重他。我實在想不通，他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說不定其中另有隱情。」

  乞雲羅稍稍愣了一下：「先生對此事有什麼看法？」丘玉說：「我不了解內情，不敢妄作判斷。既然他想見你，應該還會再來。下次見面一問，就什麼都知道了。」乞雲羅點頭。丘玉囑咐：「這件事最好先別讓沙掌門和其他人知道，免得驚動那個人不再露面。」乞雲羅點頭記下。

  丘玉若有所思，見乞雲羅正靜靜看著他，問：「怎麼了？」「先生建議我隻身赴約，是覺得我應該如此，還是認為我去了不會有危險？」丘玉驚訝地看著她：「姑娘為什麼這麼問？」乞雲羅說：「萬一那是個圈套，我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先生不擔心麼？」

  丘玉起身道：「姑娘這是在責怪我讓你以身犯險。罪過罪過。我在此向姑娘賠罪。」「先生不要誤會，我絕沒有這個意思。」「雲羅姑娘對我們如此照顧，我怎能隨隨便便叫你去冒險呢？」乞雲羅高興了：「我就知道，先生早就算出那裡不會有危險，所以才讓我放心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