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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朱宣,立為太子

2024-10-02 07:18:18 作者: 瘋廿四蛇

  陸湘扮孟瑤,惟妙惟肖。

  不只聲音,語氣、舉止都像得很。

  若非如此,騙不過心思深沉的寧淑嫻。

  她做此事,完全是為了報答孟瑤的大恩。孟瑤死後,她就將大皇子當成了新的主子,潛伏多年,無怨無悔。

  侄女的出現,在她意料之外。

  是大皇子念在與她攜手禦敵的情分上,給她的驚喜。

  「情分」二字,屬她自己的理解。

  

  孟瑤待人親切,從無上下尊卑之分,在陸湘的認知里,自己與孟美人是有情分在的。同理,推出了她與大皇子的情分。

  也因此,她敢對大皇子提出那樣的要求。

  她想,不過是個妾而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也算是成全了侄女的一片心意,另外也可多個體貼的人真心伺候大皇子。

  一舉兩得。

  在扮鬼嚇唬寧淑嫻之時,她是用了心思的,把寧淑嫻嚇到這一步,在意料之中。

  來去,自有大皇子派來的輕功高手護航。

  且值守之人,也都是精心挑選的。

  至於巡邏之人,是皇上的。凡事不能做得太過,才能顯出自己的無辜來。

  但大皇子不打無準備的仗,每個時間點,都是巡邏的禁衛換班,或走遠之時。故而淑妃遇鬼一事,傳到皇上耳里,只以為是她作惡太多,生出幻覺而已。

  這一夜,陸湘執行得十分順利。

  寧淑嫻在過度的驚懼之中,交代出了一些同黨。

  陸湘逼著她寫下來,說這些人可以抵她的命。寫完以後,燒掉即可。燒掉了,那些人就可以在下面陪她了。有人陪,她就不找寧淑嫻的麻煩。

  寧淑嫻連連點頭,握著筆不停地書寫。待全部寫完,她找來一個火盆,想要點燃火石,卻發現火石濕了。再去拿蠟燭,卻見到陰風一吹,蠟燭滅了,殿內黑漆漆的。

  這般重要之事,大皇子不放心假手於人。

  他從房樑上掠下來,撈起那些紙,身子一閃,消失在黑夜中。

  寧淑嫻畏懼黑暗,尖叫幾聲過後暈了過去。

  等日頭升起之時,大皇子已將名單呈於御桌上。

  皇上一邊喝著大皇子送來的湯,一邊稱讚:「好!宣兒辦事,朕很放心。」

  朱宣卻謙遜道:「這些人的底細,還得細細查明,是忠是奸,確保無誤才好。寧氏居心叵測,咱們不可不防。」

  說完,他又道:「父皇,孩兒為人子而不孝,想沐浴齋戒幾日,在宮中的沐華閣為生身母親抄經祈福,求父皇准許。」

  明是表孝,實則是將自己禁錮在皇宮之中。在皇上未查明亂黨真相之前,他絕不出宮,更不與任何人聯繫。將自己的一舉一動,暴露在皇上的眼前。

  他要表明立場,與亂黨撇清關係。問出名單的人是他,查證之時便絕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參與、干涉的可能。

  他要獲得皇上絕對的信任。

  皇上愈來愈嗜睡。

  太醫診治,發覺皇上五臟有衰老跡象。

  不是正常的衰老,而是遠遠超於常人。

  可癥結在哪,卻不得而知。

  太醫們不敢貿然道出。

  畢竟大衰相顯,是天降懲罰。

  只能開點滋補之方,稍稍遏制。

  效果,微乎其微。

  皇上對自己的身子也有所覺察,多次召太醫聯合問診。時間一久,太醫們便瞞不住了。皇帝勃然大怒,掀翻了藥碗。

  「朕乃盛世明君,怎會遭到天罰?爾等庸醫,拿此等藉口糊弄朕!」

  大皇子正好端著補藥進來,趁勢說道:「父皇為了治理大禮,宵衣旰食,勤政程度,連秦皇漢武都要稍遜一籌。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樣的辛苦,略有不適,實屬正常。你們食君之祿,怎能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將這般大罪扣押在父皇的身上?」

  太醫們訥訥解釋:「臣等沒有這樣說,臣等只是指出皇上的身體有衰老之相。」

  「有何區別?」大皇子眉頭一挑,然後將補藥端過去,「各位太醫瞧瞧,我這補藥,是不是比太醫院開得要好?」

  太醫們接過,又嗅又嘗,道:「誠然如此。這一回,比前幾回多了一味靈芝。」

  大皇子點頭:「是啊,這是一千兩百年的靈芝。若能尋到兩千年、三千年的,熬成湯藥必然更加滋補。父皇身子不適,改進藥方急不可待。可連我都能尋到好藥為父皇調理身子,你們這些太醫卻束手無策。敢問各位太醫,你們在其位謀其職了嗎?」

  太醫們的臉色有些訕訕的。

  大皇子端起藥碗,跪在床前。

  「父皇,喝點兒藥吧。」

  儘管已經當著皇上的面給諸位太醫驗過,大皇子還是如往常一般嘗了一口。

  「溫度適宜,剛剛好。」

  對比大皇子的純孝與太醫的無能,皇上心中已經有所取捨。

  「宣兒,從明日起,你就來乾清宮,幫朕分擔批改奏疏吧。」

  大皇子一臉惶恐:「父皇,這如何使得?」

  「普通皇子,自是不行。但假若你成了太子,便是順理成章。」

  大皇子更加惶恐了:「父皇正值壯年,實在無須立太子。孩兒孝敬父皇,是理所應當。」

  皇上渾濁的雙眸望過來,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眉眼相似的兒子。過去的歲月他從不曾將一個卑賤女子生的孩子放在心上,可年歲漸大,他發現自己什麼都失去了,只有被忽視的孩子一直陪著自己。

  他在朱宣身上感受到了真摯的親情,那是居於王座最難得到的東西。朱宣像一束光照進了他的傷口,令他那顆破碎的心慢慢痊癒。

  他想:這麼好的孩子,不加以栽培真是可惜了。他要將朱宣封為太子,讓朱宣成為他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還有朱宣府上的琰琰,既生了嫡子那就封為太子妃吧。他希望朱宣的後半生千萬不要像自己一樣,眾叛親離一無所得。

  朱宣是在皇上查完名單上所有人後才離宮的。

  回府之前,他做了一件事。

  找到陸湘,說要與她,及她的兄長,談論納妾事宜。

  第二天正好是陸湘免值之日,她欣然答應,感激涕零。

  做完這一切,朱宣回到了自己的皇子府。

  下個月的黃道吉日,就是太子冊封大典。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消息,分享給琰琰。

  琰琰正抱著孩子,在院中曬太陽。

  幾片花瓣落在她肩上,有一種別樣安靜的美。

  朱宣沒有出聲,看著琰琰親吻孩子。他想,這真是世上最美好的畫面。

  有什麼,比孩子與母親在一起更幸福的呢?

  他站了很久,看了很久。

  直到奶娘拿來薄毯,見到他喊了聲「大皇子」。

  琰琰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他的臉。

  眼神,淡漠疏離。

  朱宣的心一痛,走過去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孩子有沒有鬧你?」

  琰琰冰冷答道:「沒有。」

  朱宣感受到了她的排斥,拿過奶娘手中的薄毯,說了句:「下去吧。」然後將薄毯蓋在孩子身上,又解下外衫,披在琰琰肩上。

  「琰琰,父皇要封我做太子了。」

  成琰琰連眉毛也沒有抬:「恭喜你。」

  「等我當上太子,你就是太子妃。」

  「哦。」

  「若有一天我能登上那個位置,一定第一時間,冊封咱們的承平為太子。我與我娘受過的苦,絕不會讓你們娘兒倆再受一遍。」

  「妾身替承平謝過大殿下。」琰琰依然冷漠。

  朱宣略微有些怒意,叫來還未走遠的奶娘,奪過孩子,讓奶娘抱走。

  院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成琰琰,你非得跟我槓是嗎?」

  琰琰否認:「妾身沒有。」

  大皇子「哼」了一聲:「你以前都是以『我』自稱,現在一口一個『妾身』,以前無人時你叫我的名字,現在喊什麼『大殿下』!成琰琰,你究竟想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成琰琰掉頭就走。

  朱宣將她拉住,抵在一棵樹上:「我與成瑜談話那天,門外有動靜。當時你在外面,是也不是?」

  成琰琰繼續否認:「沒有。」

  「別想騙我,我知道是你!因為是你,所以我網開一面。若是換了旁人,早就死了一千次了。」

  「這麼說,妾身還要謝謝大殿下嗎?」

  朱宣感到無力。

  「我心裡想什麼,目標是什麼,你都知道,你應該理解。或許在你的眼裡我傷害了成瑜,可在我看來,我已經對他格外仁慈。至少,因為你,我留下了他的命。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筆交易划算。難不成你以為你哥是個傻子,任憑我拿捏嗎?總歸是利大於弊,他才會答應。」

  道理,成琰琰不是不明白。

  她從嫁給大皇子的那天起,就不奢望愛情。她看中的,是大皇子的擔當。

  的確,他說到做到。給了她最尊榮的地位,也給了孩子最大的安全感。

  可是,她不能原諒大皇子對成瑜造成的傷害。

  儘管她知道,沒有哪個君王,會容許一個功高的臣子在臥榻之側酣睡。即將觸及目標的大皇子留了成瑜一命,的確已是開恩。

  可她不能接受。

  大哥是除了承平以外,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不敢想像,以後的無數個錐心刺骨的日夜,大哥將如何熬過去。

  她的腦袋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朱宣。是將他當成丈夫,還是當成仇人?

  她還在自我懷疑,忽然眼前一黑,大皇子的吻落了下來,密密匝匝,如急來的雨。

  可轉瞬想到大哥的遭遇,生出了本能的牴觸。

  朱宣感受到了她的抗拒,抓住了她的雙手:「成琰琰,承平有個家不容易,難道你要繼續與我慪氣,破壞現有的安寧嗎?」

  一邊是兒子與丈夫,一邊是親哥,成琰琰夾在中間,痛苦不堪。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朱宣。朱宣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抱住。

  「你什麼都不要想,做你的太子妃。我保證,半年之後讓你見一次成瑜。再之後,你想何時見就何時見。」

  半年,是朱宣算好的時間。

  或許,還不到半年,皇帝就會毒發。

  到時候朱宣就可以順理成章,登上皇位。

  等他當了皇帝,大權在握,他想如何,便如何。

  唯有一個人,叫他頭疼。

  那就是琰琰。

  他也說不清自己對琰琰是什麼感情,可自從有了琰琰,他感覺人生完整了。他有了家,不再是孤單一人,每次回家看到琰琰與孩子,心中都會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動。

  正巧此時有人來報,說是前首輔老家遞來了消息。

  朱宣打開信件一看,是成瑜的字跡。

  信中說,薛庭縛身子漸好,手指已出現微動,華大夫斷言,半個月內必定醒來。

  朱宣欣喜若狂,邀功一般將信件放在琰琰面前。

  「你等著,我一定會將前女相治好。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臉。你放心,我會加倍補償你。只要你別再生我的氣,其餘一切我都可以依著你。」

  琰琰沒有再執拗下去的理由了。

  她的丈夫即將成為太子,將來又會是皇上。她若再與他僵持,只會叫別人乘虛而入。要封太子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那些高官顯貴們正在絞盡腦汁想把女兒送進來。

  只有進退得宜,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於是等送信的護衛走後,她妥協了。

  遠離京城的一個不知名偏僻小鎮一隅,傳出朗朗的書聲。

  孩子們排排坐好,手中拿著本書。

  先生背著雙手,在孩子之間踱來踱去。不時地,指點一下。

  忽然,有人來喊:「趙先生,趙先生。」

  速度極快,一看便是小芋頭。

  「何事?」趙睿抬眼望著門口。

  小芋頭一隻手撐在門柱上:「趙先生,薛姨……薛姨她……」

  「庭縛怎麼了?」

  趙睿緊張極了。

  小芋頭眉飛色舞:「薛姨醒了,正在喝年姐姐煲的粥呢。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和她說說話?」

  趙睿欣喜若狂,拔腿跑去,走到門檻處,還差點摔了一跤。

  身後學生傳來陣陣偷笑,趙睿也不管,風風火火,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度。

  一個學生擠眉弄眼,對其他孩子道:「你們知不知道,平時嚴厲的趙先生為何會如此失態?」

  孩子們擠在了一起。

  「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別說出去。我聽爹娘說,先生這個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對咱們師母可是一片痴心,感天動地呢。所以就算師母昏迷了很久很久,都會被先生的真情喚醒。」

  「哦……」其他孩子拉長了聲音,煞有介事道。

  還有人說:「趕明兒我就叫爹娘宰了院子裡的老母雞,拿來給師母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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