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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趙娉婷懷孕

2024-10-02 07:15:08 作者: 瘋廿四蛇

  疾風襲來,陰雲遮月。

  好好的天,忽然變了樣子。

  小芋頭在馬兒縱飛間,聽到了箭矢出筒的聲音。

  不好!有人埋伏在草叢中,想要他的性命!

  到底是個孩子,乳臭未乾。胸中裝著仇恨,急於報仇,心氣兒一上來,便不管不顧。

  好在聽覺還算靈敏,又長期執行任務,具有一定的應變能力,小芋頭當機立斷,一頭從馬上栽下來,打了個滾兒,躲入草叢中。

  野外的草長得高,掩住了他的身形。

  他趴在地上,聽著頭頂 「咻咻咻……」飛過二三十支羽箭。

  即使沒看到人,他也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咬了咬牙,在心中痛罵一句:「找這麼多人,真夠看得起老子!」

  

  窮途末路時放的狠話,除了壯膽沒有別的用處。

  小芋頭太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箭矢先到,敵人距離此地還有一段路程。小芋頭雙手扒地,沒命地在草叢中爬。

  爬到一半,馬兒悽慘地嘶叫一聲。血腥味兒順著風傳來,他知道馬兒活不成了。

  他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腦子一轉撿起一塊石頭往西側打去。

  箭矢又「咻咻咻咻」,密密麻麻地射過去。

  小芋頭見此法有效,往方才那地方的前面兩米處又打一塊石頭,箭矢隨即跟著射過去,聽得小芋頭心驚肉跳。

  他深呼吸,儘量穩住。相同的辦法用了四五次後,敵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

  「媽的,廢了這麼多箭,怎麼一支也沒射中?就算這小子身子靈活,跑了這麼多天也該精疲力竭了。」

  一個粗嗓大漢反應過來,道:「咱們中計了!這小子玩虛的。」

  另一人又道:「不要緊。玩虛的代表他在附近,咱們這麼多人,一寸一寸搜過去,我就不信,他還能逃出這天羅地網不成。」

  小芋頭聽到這些話,心中有數。敵人的箭矢不多,甚至沒有了,才會利用這樣的辦法。但他怕有詐,決定趁著還有點力氣試一試。於是他猛地往上一躥,露出了自己的腦袋。

  一瞬間,又許多箭矢射來。他憑耳力感覺到,這一回的箭矢沒有之前密。

  箭筒空了!

  活下來的機會多了兩成。

  身形已經暴露,他運起輕功往城門所在的方向跑。

  四周雖有密林,可躲入偏僻之地。可對方人多,萬一死守,萬一增援,萬一放火,萬一遛狗,這麼多種可能,每一種都能要了他的命。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被活活餓死或累死。

  權衡之下,小芋頭決定跑向城門。只要看到城門,就安全了。

  那裡有守門的士兵,隸屬於皇上。

  刺客不敢當著守城兵的面造次。

  他發揮出極限,跑出了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將刺客遠遠甩在身後,終於抵達了城門。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要進城。然而守城兵卻攔住了他,說天色已暗,城門即將關閉。

  即將關閉,那就是趕上了的意思。小芋頭揉了揉酸軟的腿,就要往裡沖。

  士兵拿刀一擋,氣沖沖道:「你耳朵聾了嗎,我說城門即將關閉!」

  小芋頭拿出北陵王府的令牌,一改往日驕傲姿態:「這不還沒關嗎?軍爺您就看在北陵王府的面子上,行個方便吧。」

  另一守城兵走來,只看一眼就奪過令牌扔在了地上,順帶著還踩了兩腳,鼻孔里發出「嗤」的一聲:「哪兒來的狂徒,膽敢冒充王府里的人。再不走,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說完,狠狠地推了小芋頭一下。

  虎落平陽被犬欺。若在往常,以小芋頭的身手,十個守城兵也不夠打的。可他現在已經消耗光了所有的力氣,被人一推就摔倒在地上。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又被人踢了一腳。正面向下趴在地上,還啃了一嘴的塵泥。

  他撐著雙手,後背上的腳卻不曾挪開。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塵泥悶死,發出了絕望的「嗚嗚」聲。

  追兵,快要到了。

  守城兵像是知道一樣,放過了他。退回城內,準備關門。

  二皇子最近一直很忙。

  忙著護己、害人。

  常常不在府內。

  尤其是在趙娉婷用了「奇藥」懷孕之後,二皇子更不在意府中的人與事了。

  將趙娉婷交給崔郾照看,他很放心。

  但他低估了一個漂亮女子的魅力,也低估了一個男人對漂亮女子的心動與渴望,更低估了孩子在維繫男女關係中起到的作用。

  自府醫診斷喜脈之後,趙娉婷本能地感覺到崔郾對她不一樣了。

  以前的崔郾是塊木頭,冷冰冰的,只知道按命令行事,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但最近,趙娉婷發現崔郾的眼神總在她肚皮上打轉。

  有一回被她抓個正著,她用譏諷的語氣道:「看什麼看,越看遺憾越多。二殿下不會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難道你心中不清楚嗎?」

  崔郾不說話,但眸中卻現出一抹深沉的痛色。

  趙娉婷終於找到了這塊木頭的弱點,心中打起了算盤。

  高飛之鳥,死於美食,深泉之魚,死於芳餌。

  她要把崔郾,變成壓死二皇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成瑜率人騎著快馬,趕到了城門口。

  恰逢,守城兵關門。

  成瑜下馬,用手比著:「可有見到一個這麼高的孩子,拿著北陵王府的令牌進城?」

  士兵們對視一眼,一齊搖頭:「沒看見。」

  成瑜掏出了自己的令牌,高聲道:「北陵王世子成瑜,現要出城,請暫緩關閉,讓我等一行人出去。」

  士兵們心虛著,怎麼肯?世子要找的人正趴在外面吃土,被發現了還了得?

  他們堅定地拒絕:「這是皇上定下的規矩,請世子不要為難我們。」

  成瑜望著關了一半的城門道:「還未緊閉,就不是為難。你們關你們的門,本世子騎自個兒的馬衝出去!」

  士兵拿出武器來攔。

  成瑜感覺到不妥。

  這一切太反常了。就好像,有人故意不讓他出城。

  他抬起頭,憑著直覺往城門口一瞥。這一瞥不得了,看到一個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

  他著急地喊:「丁芋,是你嗎?」被踢打得幾乎失去了知覺的小芋頭聽見主子的聲音,想哭又想笑。他咬破下唇,利用疼痛刺激知覺,緩緩地舉起了一隻手,但緊接著,又因脫力砸在了地上。

  成瑜目眥欲裂。

  那是他的小芋頭,是他寵了多年的小芋頭。儘管他是主,小芋頭是仆,可他從來沒把小芋頭當下人看。在他心裡,小芋頭就是他的弟弟。他珍惜、在乎、捧在手裡的人,如今像死狗一樣半埋在沙土中。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然後拔出了刀。

  銀光一閃,血液飛濺。

  離成瑜最近的兩個守城兵,被割開了脖子。他們伸手去捂,卻只能清醒地感受著生命的流失。

  就是這兩個人,剛才踢打了小芋頭。

  報應來得如此之快,讓他們嘗到了為惡的苦果。

  剩下的兵見到成瑜動手,本能地緊張起來。

  密集的腳步聲與兵刃出鞘聲將成瑜與他的手下團團圍住。

  成瑜看了眼關到一半的城門,沒有人再去管它,他略微鬆了口氣,大喊:「殺!」

  有個頭領模樣的人沖他吼:「你這是作亂!造反!再不收手,是要誅九族的!」

  如果可以講理,誰願利用打殺的方式?這些都是被敵方買通的兵,又或者說,是敵方早早安插的眼睛,與這些人講道理,只會輸得更慘。

  成瑜的拇指按上了刀柄。

  荊芥盯著主子堅決的動作,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他早在看見小芋頭的時候就想衝過去殺人了,礙於紀律苦苦克制。現在好了,手中的刀有了用武之地。

  他滿腹鬱氣,扯開嗓子對著那首領大喊:「誅你媽,誅你爺爺!」

  平時寡言少語之人連著說了兩句髒話,給了己方極大的力量。

  刀兵聲碰在一起,光影層層疊疊。

  敵眾我寡,需要策略。

  荊芥拖住了首領,成瑜撒出一把暗器。士兵接連倒下,還有的大罵「卑鄙」。

  卑鄙?不卑鄙怎麼活?

  成瑜一邊使出殺招,一邊淡淡地說:「謬讚了。」

  在手下的相助下,成瑜身著玄衣,穿過刀光閃爍的夾道,來到了城門外。

  他速速下馬,抱起小芋頭,然後雙腳一踮,旋身飛至馬上。

  後又調整姿勢,讓小芋頭坐在他的身後。只要他把身體壓低一些,小芋頭就能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背上。

  首領見狀大喊:「快!快關城門!別讓他進來!」

  禍不單行。

  郊外的追兵也趕到了。

  他們一齊團團將成瑜圍住,刀光接二連三砍過來。

  成瑜冷眼看著,就是這些人想要刺殺小芋頭。他仍然壓低著身體,攻勢卻絲毫沒有減弱。來一個他殺一個,來一雙便殺一雙。他在血水裡殺紅了眼,要替小芋頭把這口氣爭回來。

  城門快要閉上,他直接刺向身邊一個追兵胯下的馬臀。方向、力道,掌握得剛剛好。

  馬兒吃痛,沒命地往城門跑。關門的兵看到是「自己人」,一驚,急忙停手,讓那人過去。

  成瑜找到了竅門,他專攻馬臀。一匹一匹的馬兒進去,城門始終停在那兒。

  他不怕給守城兵送幫手。畢竟沒人使喚得動所有的帝兵。

  城門若如此易破,江山怕早已易主。另一支隊伍馬上就會過來,到時打鬥就會被迫停止。他扶正背後的小芋頭,揚鞭往城門裡沖。

  馬兒爭氣,奔入空隙。

  混戰還在繼續。

  不一會兒,如成瑜所料,更多的兵趕來,高喊:「停下!」

  過程雖然驚險,但前前後後不過一炷香的工夫。

  騎兵營指揮使騎著高馬緩緩走來,望著一眾參與打鬥之人,道:「把他們全都抓起來,主犯送入宮中。」

  又對著身後的兵道:「皇城,就交給你們看守了。」

  成瑜被押入了皇宮。

  與他一道進宮的,還有敵方兩個頭兒。

  他們被押在乾清宮前,等著皇上發落。

  二皇子此時正在宮中,道:「父皇,成瑜敢公然襲擊守城兵,兒臣有理由懷疑,他想造反。」

  皇上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道:「哦?他的動機是什麼?」

  二皇子自作聰明:「自然是對父皇不滿了。畢竟以前的北陵王府,可是聲名赫赫。淪落至此,難保他對父皇沒有怨言。」

  「你的意思是,朕苛待功臣?」

  二皇子一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急忙辯解:「兒臣沒有,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二皇子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皇上替他回答:「你是想讓朕以謀逆罪處置他。」

  二皇子連忙道:「兒臣只是關心父皇安危。」

  皇上冷哼:「關心朕的安危,需要如此迫不及待嗎?還未問個明白,就想草草定案?老二,你對朕可真是關心得緊。」

  二皇子面色訕訕,暗自懊悔說話太急。

  皇上叫人宣成瑜進來。

  成瑜兵器被繳,雙手被縛,明明跪著,卻跪出了一身正氣。

  皇上不怒自威,既沒詰問,也無問罪,就像尋常聊天,道:「成瑜,你今日所為,朕有些看不大懂。」

  成瑜繼續發散正氣:「容臣趁此機會,給皇上講個故事。」

  二皇子的心一抖。

  成瑜從主持秋闈時,倭人在江州城謀奪火藥開始講起,再講到此次肆無忌憚的進攻,雖無一個字攻擊二皇子與沈家,但條理清楚,字字句句都在影射。

  二皇子聽得心驚肉跳,又不能跳出來對號入座。急得冷汗直流,又無可奈何。

  也不知過了多久,成瑜終於講完。

  皇上依然原樣坐著,連手的位置都沒有變過,可見聽得極為認真。但臉上,卻看不出情緒。

  皇上問道:「你所說的,可有證據?」

  成瑜回答:「聽聞臣被押進宮的消息,趙贇一定坐不住。按照臣與他之前的約定,現在他應該已經拿著這段時間臣命人搜集的東西進宮了。」

  「好,那朕慢慢等。」

  皇上開始喝茶。

  二皇子心急如焚。

  他想退出去,找人攔住趙贇,冷不丁皇上一個眼刀飛來,問:「老二,你欲去何處?」

  二皇子急中生智,道:「兒臣內急。」

  「哦。」皇上平靜道,「叫小李陪你去吧。」

  李公公伸出了手,道:「二皇子,請。」

  二皇子惴惴不安地猜著皇上的心思,如廁如得並不輕鬆。好不容易裝模作樣地解決完了,就遙遙地看到了趙贇的身影。

  「完了。」他掩面長嘆。

  李公公好心提醒:「二殿下,您還沒洗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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