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懷疑趙娉婷
2024-10-02 07:11:51
作者: 瘋廿四蛇
我氣得渾身發抖,想要奪門而出。
醫婆分明是被人收買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成瑜,她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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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轉,生生止住了腳步。
我想看看成瑜對此有何反應。
如果今日我真被人玷污了,他會不會嫌棄我?
客棧里他許下的諾言 ,仿佛還在耳邊。
我期待又彷徨。
成瑜聽後,久久沒有出聲。
他大概是被驚到了,來不及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低沉的語氣道:「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爛在肚子裡,莫要讓除了你我以外的人知道。否則……」
他的威脅裡帶了殺氣,駭得醫婆不停道:「老婦知道了,請大人放心。老婦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外面亂嚼舌頭。」
說完這句話,醫婆就匆匆地退下了。
成瑜的腳步聲並未響起,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在我快要失去耐心之前,他終於動了。一步一步,朝我所在的屋子走來。
我急忙後退,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坐在桌前,茫然地發呆。
成瑜進來後,盯住了我的臉,眉頭緊鎖,似乎要從我臉上看出什麼。
我喊了他的名字:「成瑜。」
他回過神來,輕輕地抱住了我。
「都怪我不在你身邊,才讓你發生這樣的危險。江年年,原諒我。」
自責與懊悔滿溢出來,快要將他吞噬。
我縮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悶悶地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你還會娶我嗎?」
他一驚,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我有些焦急,離開了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再次問道:「你還會娶我嗎?」
我的內心是期待而恐慌的。
我害怕聽到否定的回答。
這一回,他毫不猶豫,在我問完以後,第一時間便給出了答案。
「會,我會!莫說欺負未遂,就算你真的被人欺負了,我也會娶你。江年年,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更要對我有信心。我的心認準了你,我的妻子便只能是你。」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失憶後的成瑜,愛得如此純粹,如此深情。
我顫抖著道:「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好嗎?」
他真的又說了一遍。
我徹底淪陷。
我噙著淚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他用指腹摩挲著我的臉:「我也不知道。大概喜歡是一種本能。我一見到你,心底就有異樣的感覺。這是任何人都無法給予我的。我的心告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過是順從了自己的心,抓住眼前所擁有的幸福。」
他講得真好,我第一次主動抱住了他。
他把我圈在懷裡,溫柔地吻著我的額頭。
「等這邊的事一了,我就帶你回京。我要向全天下的人宣布,我愛上了前來應考的一位才女。她俘獲了我的心,令我魂牽夢縈。至於今日的事,我們一起把它忘了。」
他的胸膛帶給我極大的安全感。
我徐徐說道:「成瑜,我有一件事想與你說。剛才你與醫婆的對話,我全都聽見了。她說我被欺負了,還拿出了所謂的證據,又說我選擇性地忘記了傷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的記憶不曾丟失,每一刻都記得很清楚。我在關鍵時刻想起你以前教過我的召喚飲雪和墨雨的方式,及時召來了它們。它們攻擊得那兩個乞丐一死一傷,最後又合力對抗帶頭的鼠眼男人。」
「還有……」我繼續說道,「那個鼠眼男人有問題,招式很像士兵。我懷疑……」
「懷疑什麼?」他謹慎地問。
我鼓起勇氣道:「我懷疑,他是你娘或者趙娉婷派來的,只有她們,才使喚得動士兵。」
成瑜瞳孔劇震:「你說什麼?」
我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懷疑整件事是你娘或者趙娉婷主使,也許這個結論讓你接受不了,但我絕對不是無端揣測。我的懷疑,是有根據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何離開你嗎,想知道我們的過去,如果你願意聽,我現在就告訴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你說。」
我一邊回憶,一邊慢慢地講著。
講初識時的對立與不愉快,講他的專制與不可理喻。
聽到他親自放我的血給花栩栩治傷時,成瑜重重地打了自己一拳。
「混帳!」他大罵,「我以前,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一年的經歷改變了他,使他身上多了許多人情味兒。我為他的蛻變感到高興,卻也明白,我未參與的這一年,他一定過得很不容易。
我們緊緊依偎在一起,繼續著過往的故事。
我以為傷疤已經痊癒,卻在提起時又被傷得鮮血淋漓。
臨走前那一晚,成瑜的母親來找我,花栩栩也來找我,她們一唱一和,全都威脅我離開。我想起成瑜母親那用力地一推,隨後自己便腹痛不止。我是一路淌著血支撐著才找到成琰琰的,那段痛苦的記憶讓我渾身戰慄。
成瑜沒有想到過程會如此慘痛,深深地吻住了我。
我能感覺到,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安慰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以行動代替。
他抱我抱得很緊。
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道:「成瑜,我好辛苦。一年前我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你,本以為逃離便可躲開一切,爹娘又被人追殺。如果,如果真是王妃做的……」
後面的話已不用多說。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與仇人的孩子結為連理。
成瑜嚇得臉色發白,搖著頭道:「不,一定不是我娘。你會嫁給我的,對不對?」
我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相信我嗎?」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以為你至少會保持懷疑。」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一切,並非沒有端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總是能夢見一個女子的背影,直覺告訴我,她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但母親斬釘截鐵地告訴我,我由始至終只愛娉婷一個。有幾回我問了身邊的丫鬟小廝,他們雖回答得跟我母親一樣,但眼神閃爍,分明是有事瞞著我。再後來,他們都不見了。問母親,母親說,他們犯了錯誤,被趕了出去。可我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母親在阻撓,她不想讓我記起從前。」
「還有娉婷,她給人的感覺是天真單純,然而有一回,我在趙府丫鬟眼中看到了對她的恐懼。這一年,她無時無刻不黏著我,仿佛怕我跑了,動不動就以救命之恩要挾。我承認她救了我,對她很是感激,但每次她一提起,我就想要逃避。她的恩情,要我怎麼還都可以,可她的要求只有一個,便是讓我愛她。」
「我怎麼可能愛上她!她越這樣,我便越怕見到她。她以愛之名,藉助她爹在朝堂的勢力,控制我,捆綁我。我爹懼怕得罪首輔,派人沒日沒夜地監視我,我生為人子,想要反抗而不得。娉婷不懂我的抱負,不肯讓我再去查危險的案子,便讓我爹替我謀了個文職,做些不需要使力氣坐拿朝廷俸祿的事兒。」
「我就像被折斷翅膀的鳥兒,被禁錮了整整一年。這一年,我原本可以為朝廷做些實事,為百姓謀求生計,然而在她的干涉下,我的一身膽識、謀略與武功,都成了笑話。」
「一直到秋闈即將開考,我向皇上請旨做主考官。因是沒有危險的文職,我爹沒有反對。他以為娉婷會同意的,哪知娉婷知道後大哭一場。問她原因,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日我才明白,原來她是怕我遇見你。」
他悔恨不已,手背之上隱隱現出青筋。
「還有今日之事,亦有玄機。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一日,拖住我,定要我陪她遊逛。不答應,她便直掉眼淚。我沒法子,只好隨了她。畢竟我已打定主意要取消婚約,對她有愧,所以只要不是涉及底線之事,能忍則忍。豈知,竟害了你。」
「你放心,我一定為你討個公道。哪怕那人是我的母親,我也會秉公處理。祖父告訴過我,男兒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大禮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王子犯法,亦與庶民同罪。府衙與我共同派去的人已經去破廟那裡尋找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帶證據前來。對了,你認不認得我手下的丁芋,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有他在,一定能發現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