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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江年年,你好大的膽子

2024-10-02 07:11:24 作者: 瘋廿四蛇

  這位姑娘說得有理,如果真能投主考官所好,對於最終成績,一定大有裨益。

  我豎起了耳朵聽著。

  到底都是些年輕女子,生性活潑,有人帶頭之後,激起千層浪花。

  更有不甘示弱者道:「這有什麼?我還打聽到今年主考官的來頭呢。」

  「是嗎?可以跟我們說說嗎?」一群人圍上去。

  說話者頓時感到了莫大的滿足:「據可靠消息,主考官是北陵王府的小王爺,將來可是要承襲爵位的,貴不可言吶。他曾上過戰場,殺過敵人,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為人剛正不阿,一身正氣。頗有松竹之風,又具梅菊雅韻。」

  我不禁皺起了眉。

  此人哪是在讚揚成瑜,分明是在害他。幸好此地離京城甚遠,這些話應該落不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否則,成瑜受到的猜忌更重。

  女考生們開始根據成瑜的性格分析他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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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考生,探尋起成瑜的私事:「也不知道小王爺娶妻了沒,他的妻子會是怎樣的人物呢?」

  又一考生道:「莫非,你是想考中解元,得到小王爺的欣賞,然後被娶進王府去?」

  大家開始鬨笑。

  先前那考生臉皮薄,禁不住,只一會兒就雙頰通紅,反駁道:「就知道笑我,你們敢說自己不想嗎?誰不想,現在就當著大伙兒的面立誓。」

  笑聲漸停。

  見多識廣的考生見大家一副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潑上涼水 :「你們呀,還是都別白日做夢了。小王爺已經定親,對方是首輔家的嫡女,身份尊貴,又哪裡是我們能比的?聽說他們的婚期,就在秋闈結束之後。」

  這麼快就要成親了嗎?

  我以為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聽到的時候心還是抽痛了一下。

  成瑜,到底是屈從於現實。哪怕在得知我離開後,流露過一絲的真情,但那也僅僅是曇花一瞬,最後又回歸到真實與理智。

  我頓時覺得她們的談話索然無味,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回了房。

  又想起文房四寶應該多備些,日後幾天省得出門,便拿了銀錢袋子,上了街。

  在經過一個首飾攤子的時候,我的視線被一根簪子吸引。

  黃白色,發著暖光,末端是一朵梅花,與成瑜送給我的那一枝有些相像。

  我忽然產生了一股買下它的衝動,問了攤主價錢。

  不貴,只要二十文,老闆也實誠,說是個西北貨,自家做的,不值錢。

  我付了銀子,將它戴在發間。又想起成瑜已經將我忘了,此舉顯得有些可笑。

  便將簪子拿下,藏於袖中。

  做完這一切,我轉頭面向另一個賣筆的小攤。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想買支上好的狼毫,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就好像有什麼人盯著我的後背,叫人心底發怵。

  轉頭,又發現什麼都沒有。

  我想可能是臨考壓力太大了,出現了幻覺,便也沒放在心上,買了筆就回了客棧。

  考試前三天,官府專門設地方登記考生的信息,並安排試場,分配座位。

  我在登記完畢後,遇見了季久久。

  她心情出奇的好,叫住了我:「梅清。」

  我與她沒什麼好說的,扭頭便走。

  她卻拉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輕道:「江年年。」

  我猛地一驚,不可思議地盯著她。

  她面帶嘚瑟:「我不但知道你的真名,還知道你在找一個人的下落。這個人對你來說非常非常重要,是嗎?」

  我穩了穩心神,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聳了聳肩道:「看你的意思,是不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了。本來看在同窗一場,我好心好意想要告訴你。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

  我的心裡打起了鼓。

  她這擺明是有備而來,挖了個洞等著我鑽進去。

  可是,爹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但凡有他的線索,我都不能放過。

  萬一,她真知道呢?

  或者說,她後面的人知道。

  我想了想,道:「你想怎麼樣?」

  季久久裝作無辜道:「梅清,你不要對我有這麼大的成見,我只是想幫你,僅此而已。當然,消息是別人提供給我的。這是地址,今晚三更,那人約你在這裡見面,只要你來,她會與你細談。」

  說完,她塞給我一張紙。

  我打開一看,地址是一處陌生的府邸。

  回到客棧後,我左思右想,明知道是個陷阱,卻放不下爹爹。

  我現在孤身一人,並無多少值錢之物,最珍貴的,便是身家性命。

  我來到客棧隔壁,找到那兩名女車夫。

  風子岩安排的人,身上都有點功夫。如若讓她們倆遠遠地跟著我,貼身保護,那麼此行,便有了保障。

  我一提出,她們便答應了。還叫我一定要記得帶信號彈,萬一遇到危險,及時拔掉火線,射向空中。另外又準備了一把匕首,給我防身。

  為了保存體力,我睡了一覺。

  等到二更天出發,早早地等在那裡。

  兩位女車夫早在白天就已經觀察過地形,那是一處高大的宅院,與官府只隔了兩條街的距離,不知道住著什麼人。

  最近已有許多天沒有動靜,似乎被閒置了。但門上沒有灰,應該有人來過。

  我本以為自己來早了,可以躲在暗處觀察來者是誰。然而不知從何處扔過來一個紙團,剛好落在我的腳下。

  打開一看,裡頭只有一個字——推。

  面前正是府邸的後門。

  我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推了推。

  門果然開著,沒有上鎖。

  裡頭黑黢黢的,安靜得有些陰森。

  想到身後跟著兩名會功夫的女車夫,我踏了進去。

  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院子裡花木搖曳。

  我左顧右盼,似乎沒有人。

  又一個紙團扔到我腳下,我急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

  張望了許久,半個影子都沒有。

  只好撿起紙團展開,睜大眼睛仔細辨認。

  還是一個字——入。

  這是要我入主屋的意思。

  為了爹爹,只能冒險了。

  哪知剛一進入,鈴聲大作。

  無數搖鈴響起,屋子裡頓時亮起了火光。

  我想要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許多官兵出現在周圍,拿刀指著我。

  其中看起來頭領模樣的官員橫眉豎目地盯著我,嘴裡發出喝問:「大膽刁民,膽敢擅闖藏題重地,該當何罪?」

  藏題重地?

  這裡,難道是秋闈考題存放的地方?

  「來人吶,快將此人拿下!」

  「是,黃大人!」兩個官兵作勢要來抓我。

  我急忙解釋:「大人,民女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處心積慮,引誘民女來的。證據在此,您一看便知。」

  我高舉著兩張紙箋。

  被稱為黃大人的中年男子一臉不信,在看了我遞上去的證據後將之撕毀:「像你這樣的刁民本官見得多了,隨便寫兩個字就敢糊弄本官,你是此次參與秋闈的考生或者考生同夥吧,姓甚名誰?」

  「民女名叫梅清,是知之學院的。」關鍵時刻,我想到了風子岩,「與風記錢莊少東家風子岩相識,他可為我作保。」

  黃大人呆愣了一瞬,而後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好一個刁民,還敢攀附起大禮第一錢莊的少東家。自今夜起,你就在獄中待著吧。」

  說著,就要將我入獄。

  其餘官兵也俱都忍著笑意。

  我趁此機會,掙脫開兩個官兵的鉗制,衝到門口,發送了信號彈。他們反應迅速,很快察覺並再次將我制服。

  黃大人警覺性很高,迅速下令:「外面還有同夥,這是讓他們逃跑的信號,你們幾個,快去追。剩下的人,看好藏題室的機關,千萬要保護好考題,否則聖上怪罪下來,所有人都要被問責!」

  又面向我:「我勸你老實交代,否則,本官要動大刑了。」

  我急得一身是汗,眼巴巴地望著院中的方向。

  兩個女車夫,不知何故,並沒有來。

  黃大人命人抬上了夾棍。

  不,不可以!

  我這雙手,還要留著考試的。情急之下,我準備說出一切:「是季……」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馬嘯。

  黃大人身子一震,道:「快去看看,是不是成大人來了?」

  成瑜?

  我眼睛一亮。

  但是很快,又暗了下去。

  他現在不認得我,依照他公事公辦的性子,來與不來,怕是一樣的。

  有兩名官差前去迎接,擁進來的,果然是成瑜。

  他看了我一眼,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訝,然而什麼也沒說,轉頭望著黃大人。

  黃大人打了官腔,先向他稟告試題無誤,接著自吹自擂一番,講述自己是如何帶人抓住我這偷題未遂的小賊的,又如何慧眼識破我提供的假證據,準備將我繩之以法。

  成瑜看向我的目光十分複雜,有驚愕也有失望。我甚至懷疑,他後悔自己在山上千辛萬苦救了個毛賊。

  所以當他清冽如風的聲音響起時,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說:「梅清是無辜的。是本官約了她,想向她了解秋鼎山火災一案,約了她來此附近。那兩張紙條,便是本官叫人送給她的。想必是她在此地人生路不熟,所以才誤闖了這裡,造成了誤會。」

  「可是……」中間有許多疑點,黃大人還待再問。

  成瑜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黃大人所有的話便都堵在了嗓子眼裡。他彎腰,拱手,道:「下官這就放人。」

  成瑜輕輕地「嗯」了一聲,並道:「保護好考題。」

  「是,下官遵命。」

  成瑜雙手負在身後,往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

  他並沒有轉身,而是輕輕道:「你東西掉了。」

  我扭頭一看,不知何時梅花簪竟落在了地上。所幸沒有損壞,便將之拾起。

  走出去的一路上我四下張望,都沒有看見兩個女車夫的身影,倒是成瑜的兩個手下迎了上來,眼帶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成大人,這位姑娘……」

  成瑜道:「秋鼎山一案,本官有話問她。怎麼,本官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兩人置喙了?」

  氣氛有些奇怪。

  那兩人見成瑜生氣,道了聲「不敢」便退下了。

  成瑜帶我去了就近的酒樓,找了個廂房開始提問:「說,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藏題重地?」

  我將季久久陷害我的全過程一說,道:「成大人,你既然保我,便是信我,對不對?」

  他搖了搖頭:「本官不是信你,而是信風家的信號彈,不然,你憑什麼以為本官要幫你?就憑本官曾經救過你,而你又如此愚蠢?」

  他身上上位者的氣息很重,全然不似以前那般平易近人,一口一個本官,裝腔拿調。

  這一年裡,他不知經歷了什麼,最終變成了這樣。

  還有那兩個名義上是他隨從的人,在我看來卻像是在監視他,同時又懼怕他,關係十分複雜。

  我試探著開口問:「成大人與風子岩公子是舊識嗎?」

  他巋然坐著,一隻手放在木椅扶手上:「那信號彈,經過本官的改良,你說呢?」

  這便好!

  我鬆了口氣,道:「民女懷疑季久久背後有人指使,而風公子派來保護我的兩位女車夫可能遭遇了暗算,民女懇請成大人看在風公子的面上,尋一下這兩人。民女不勝感激。」

  他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我向他拜謝大恩,又問:「秋鼎山山腳下的村民,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成瑜斜著眼睛看我,輕嗤一聲:「自身難保,還多管閒事。」

  我訕訕地閉了嘴。

  心中卻知,自己是將他當成了故人,才會這般毫無界限地發問。他今日的相護給了我一種錯覺,讓我以為,他還是那個不顧一切,拼了性命連夜策馬前來尋我的成瑜。

  可是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真的不記得我了。

  悲哀,呼嘯一般漫過頭頂。

  巨大的失落將我包圍。

  我不斷告訴自己,他是王妃的兒子,而王妃有極大可能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兇手。可是在證據還未出來之前,我發現自己對他恨不起來。

  尤其,他還救了我兩次。

  我感到恍惚。愣神片刻後向他道別:「謝成大人再救之恩,民女告辭。」

  「慢著。」他叫住了我。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腳步未停。

  他無奈,只好伸手來拉我。

  不經意間,我跌倒在他懷裡。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我手忙腳亂想要起身。

  他卻箍住了我,道:「江年年,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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