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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2 03:50:51
作者: (日)大山誠一郎
然而,我們遲遲沒能查出菊谷吾郎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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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和被害者離婚的時候,菊谷搬出了原本和她一起住的房子,可沒人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裡。濱澤安奈也一無所知。被害者與菊谷並沒有共同的朋友,所以我們也找不到人打聽。
被害者家裡有地址簿,但上面沒有寫前夫的最新住址。警方還用最先進的調查工具破解了被害者的智慧型手機,提取了其中的數據。然而警方既沒有從手機的通信錄里找到菊谷的電話號碼和電子郵件地址,也沒找到被害人與菊谷使用社交網絡聯繫的記錄。
與此同時,搜查本部也探討了被害者的妹妹濱澤安奈行兇的可能性。
她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動機。她給借債的朋友當了連帶保證人,結果那個朋友申請了個人破產,人間蒸發了,於是巨額債務不得不由她償還,她必須在兩個月時間裡還出兩千萬日元。被害者買了人壽保險,受益人是妹妹,理賠金額是三千萬日元。姐姐一旦去世,妹妹安奈就能拿到這筆錢,所以她也有說得過去的動機。
然而,正如安奈在發現屍體後所說的那樣,她是有不在場證明的。案發當天,她在那野站跟前的美發廳「Signe」上班,從下午兩點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店長跟同事都能證明她在那段時間沒有離開過美發廳一步。
而且考慮到姐妹倆的感情,安奈也不太可能是殺死姐姐的兇手。兩人的年紀是差了八歲沒錯,不過姐姐在醫學部念大三的那一年,她們的父母意外身故了。在那之後,姐姐靠著獎學金繼續學業,同時打好幾份工賺生活費,含辛茹苦地把剛上初中的妹妹養大。所以她們的感情絕非普通姐妹可比——認識這對姐妹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誰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在遺體被發現的兩天後,也就是四月十三日,我與牧村警部、下鄉巡查部長一同前往殯儀館,參加濱澤杏子的葬禮。兇手出席被害者的葬禮是常有的事,所以至少派一名警員到場是警方的慣例。此舉也有助於提升士氣,讓大家懷著更高昂的鬥志投入調查工作。
助教梶山達夫、研究室的學生們和大批同事也到場了。妹妹安奈坐在喪主席,雙眼哭得格外紅腫。
「你來做什麼!」
突然,安奈的聲音響徹會場。我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膚色淺黑、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喪主席旁邊。
「……是你……是你害死了姐姐!你來這裡幹什麼!給我回去!」
我恍然大悟——那人就是菊谷吾郎。
菊谷面露邪笑。
「你說我殺了你姐姐?話可不能亂說啊。你要是能證明是我殺的人,就把證據亮出來瞧瞧啊。我今天是來跟前妻道別的,就讓我參加吧。」
「回去!你給我回去!」
聽到安奈激動的聲音,在場的男士紛紛起身,默默逼近菊谷。
「哎呀呀,有這麼多騎士搶著英雄救美啊。那就沒轍了,我還是撤吧。」
菊谷轉過身去,雙手插兜走出會場。
「阿下,交給你了。」
牧村警部輕聲說道。下鄉巡查部長拍拍我的肩說:「走了!」然後就跟著菊谷出去了。我趕忙跟上。
「菊谷先生——」聽到巡查部長的聲音,高個男子回過頭來。
「我們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了解情況。」
「警察能找我了解什麼情況啊?」
「跟你的前妻有關。」
菊谷頓時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難道你們懷疑杏子是我殺的嗎?」
「據說你這兩個月經常騷擾她是吧?」
「騷擾?這話也太不中聽了吧。好歹夫妻一場,我只是去找她借點錢而已啊。我都說了,賭馬贏了會加倍還她的,可她一個子兒都不肯給。哼,真小氣。」
我真想啐他一口唾沫。
下鄉巡查部長用冷靜的語氣問道:
「恕我冒昧,請問你十日晚上七點左右人在哪裡?在做什麼?」
「十日晚上七點左右?那是杏子遇害的時間嗎?」
「沒錯。」
明知故問,裝什麼蒜!我在心中罵道。
「十日晚上啊,我在居酒屋跟兩個高中時代的好朋友喝酒來著,從六點多一直喝到九點多。」
「那家居酒屋叫什麼名字?」
「『天之餚』。那邊有各種好酒,警官們有空也不妨去坐坐喲,」菊谷咧嘴一笑,「我這就把兩個朋友的名字和地址都報給你們,記得做筆錄啊。去『天之餚』打聽打聽,再問問我朋友,你們就知道我有絕對可靠的不在場證明了。要懷疑我,也得先確認過不在場證明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