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獄中一夜（二）

  佐藤浩二聽到可以動刑，笑著點了點頭。

  「我對這個章牧倒是很感興趣，大梨樹村事件的審訊記錄，我也是看了的。」

  「這個章牧雖然沒有經歷過正規的訓練，但他在審訊方面的天賦，很有意思。」

  佐藤浩二說著，對著身邊的安倍近一說到：

  「安倍君，你不是說你最近有一項新的研究嗎？眼前的這個章牧，正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對象，安倍君你去試試吧」

  安倍近一聽了，眼前一亮。

  可忽地又暗了下來，有些為難到：

  「佐藤長官，我做研究還行，可是審訊……我確實不擅長，我擔心……」

  安倍近一的話沒說完，佐藤浩二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到：

  「我聽說，科學研究是要有相應的實踐研究的。安倍君你大膽的將你的那些儀器拿出來，給這章牧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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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問什麼儘管問，再說了，我們在這裡不是什麼都能看見、什麼都能聽見嗎？」

  安倍近一聽到這裡，又看了一眼松原春二。

  見松原春二也是笑著看著自己，安倍近一也就放心了。

  「那好，那我就先去做準備了。」

  ……

  安倍近一走後，松原春二好奇的問到：

  「儀器？什麼儀器？」

  佐藤浩二笑到：

  「很有意思的的儀器。」

  ……

  審訊室里，章牧一直低著頭，眯著眼睛，全然不知和自己一牆之隔的暗室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在心裡默默的查著數。

  直等的都快要睡著了，章牧才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在門前站定了。

  章牧知道，審訊自己的人來了。

  但章牧還是沒抬頭，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章牧要營造一種氛圍，一種屬於自己的氛圍。

  就在這時，門開了。

  「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笑聲，安倍近一率先開口到：

  「我在報紙上見過你，還是報紙上的你更精神些。」

  聽著這道自信的聲音，章牧緩緩睜開了眼睛，搓了搓雙手，又搓了搓臉。

  半晌後，緩緩抬頭起了頭。

  粗略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近的安倍近一。

  人很瘦，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很自信，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

  在心底對這個安倍近一，有了個大概的印象後，章牧開口到：

  「給我拿支煙。」

  安倍近一臉上的笑容稍微一頓，隨後開口到：

  「我不吸菸。」

  「是我要吸。」

  章牧說完，直挺挺的盯著安倍近一。

  眼神堅定，不容置疑。

  半晌，安倍近一笑到：

  「哈哈哈，有個性，我喜歡。」

  隨即，對著身邊的人說到：

  「去，給章牧隊長一支煙。」

  看到安倍近一妥協，章牧心底暗自一笑，可看著他的眼睛，章牧總覺得這個安倍近一，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煙被本子憲兵點燃，直接插到了章牧嘴裡。章牧深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一半嘴叼著煙，一半嘴開口到：

  「這煙太柔了，抽著沒什麼意思。算了，還是將就抽著吧。」

  章牧的話音剛落，安倍近一笑到：

  「哈哈哈，看來章牧隊長很喜歡抽菸啊！」

  章牧繼續抽著煙，並不理會安倍近一說的話。

  直到將煙抽完了，用力將菸蒂吐了出去，隨後對著身邊的本子憲兵。

  「再給我一支。」

  安倍近一見章牧半晌沒有理睬自己，倒也不惱，繼續笑到：

  「哈哈哈！章牧隊長你很緊張嘛。」

  章牧重新點燃了煙，看了一眼安倍近一，不解到：

  「緊張？你從哪兒看出來我緊張了？」

  「倒是你，一進來就笑個不停，很開心嗎？」

  章牧的眼睛微微睜著，漫不經心的看著安倍近一。

  絲毫沒有受審的樣子。

  倒是安倍近一，被章牧的一句反問，搞的有些懵，只好尷尬的笑了兩聲。

  「哈哈！」

  「章牧隊長果真名不虛傳，我看過你在大梨樹村審李柱的記錄。我確定，你很厲害……」

  安倍近一說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同時站起身來指著章牧。

  「不過章牧隊長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在審問你。」

  章牧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看著安倍近一攥著拳頭的手，淡淡到：

  「你是第一次干審訊這種差事吧，瞧瞧你，都緊張成什麼樣子了。」

  「你剛才拍桌子那一下，很用力，應該是緊張過度了沒有控制好力道。你的手現在應該很疼吧！」

  「還有，我勸你手疼了最好是揉一揉，別再攥著拳頭了。這樣強忍著……不好。」

  ……

  與此同時，暗室中的三人，看著審訊室內兩人的第一次交鋒。

  松原春二說到：

  「審訊對安倍近一來說，還是有些太勉強他了，就當是對他的一次歷練吧。」

  佐藤浩二則笑到：

  「松原君，結論看不要下的太早。安倍君的儀器還是很有意思的。」

  「我們還是慢慢往下看吧。」

  而田中平三郎，則是死死的盯著章牧。

  仔細盯著章牧的每一個動作，說話時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仿佛要看破章牧的皮肉，看到章牧的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

  審訊室內，安倍近一看著章牧，眼神有些晃動。

  原本準備充足的安倍近一，以為可以吃定了章牧，卻不想一開口便吃了憋。

  安倍近一憤懣極了。

  他沒有聽章牧的建議，直到攥著拳頭的手，已經不疼了，才朝著章牧緩緩開口到：

  「看來章牧隊長是要頑抗到底了。」

  章牧看著他倔強的樣子，有些好笑。

  其實忍一會兒疼能有什麼不好呢？不過是章牧為了摸一摸他的性子，隨口編出來的罷了。

  面對安倍近一的話，章牧輕笑到：

  「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又有什麼好頑抗的呢？」

  「不如你先和我說說，我是因為什麼進來的？有因為什麼要接受你的審問。」

  安倍近一看著章牧無所謂的樣子，眼神晃動的越發激烈。

  「難道槍殺大本子帝國的僑民，還不夠抓你進來嗎？還不夠我審問你嗎？」

  章牧聽了，輕笑了一聲。

  盯著安倍近一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到：

  「你確定，要這麼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