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英雄「救美」

2024-10-01 15:15:09 作者: 李春平

  喬撕撕沒有去上班,她到書店買了許多專業書籍,準備充 電。她有兩個想法。一是報考醫學院的本科,正式到校就讀; 二是在崗進修,邊干邊學。她比較傾向於後一種,實踐會給她 帶來許多經驗,這是在教室里學不到的。可她又不願意成天在 家裡看書,好像是牛如山養的金絲鳥似的。這種生活她接受不了。而牛如山對她則比較寬鬆,他的態度是,只要你想干正事,怎麼樣都行。

  牛如山開始把結婚的事,提到議事日程。他讓喬姍姍回家去,把他們的事先向父母通報一下,爭取父母的支持,然後就 把婚事辦了。他不希望長期過這種不明朗的生活。可喬姍姍知 道父母的脾氣,他們肯定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跟一個離過兩 次婧的男人結婚的。哪怕他再有錢,哪怕他家有金山銀山。喬 媚鱅說:「你也許不知道,我父母真的是很保守。男人一離婚,就打了八折,再離婚一次,又打了八折。於是,再優秀的男人,也就成減價商品了。」

  牛如山說:「你父母的觀點不對,那是上個世紀的觀點。」 喬姍姍說:「可上個世紀跟這個世紀差多遠?我們都是上個世紀過來的人。」

  牛如山說:「那麼,這事咋辦?」

  牛如山就不好再強求她了。她有她的難處,只要她在結婚 的事情上,是一種積極的態度就行。

  在中山大廈的集團公司總部,牛如山對工作人員進行了調 整,把喬姍姍的校友羅列放到了辦公室。羅列自進入公司以 來,表現一直很好,大家對他的工作很滿意。更重要的是,上 次他提交的那份建議書,切中了公司在管理體制方面的許多要 害,提出了很好的建議和建設性的意見。牛如山採納了其中 部分。牛如山是個愛才如命的人,為了廣納天下賢才,他的公 司先後招聘了 3個博士和10多個研究生,投入新產品研發,可 結果令人失望。他們中只有一半人具有研發能力,而另一半人 只是裝了一肚子書本知識而已。他不得不重新調整對他們的使 用方案。這使他對文憑的迷信產生了根本的動搖。但這個25 歲的羅列一到公司,就表現出一種良好的商業素質和創造精 神,他的意見和建議,在公司無以計數的建議和意見中,別出 心裁,具有很好的操作性和實用性。尤其是他提出了「對公司 經營管理失控的防範預案」別具一格,從最壞的角度,對公司 可能出現的問題和漏洞,進行了全盤設想,並對每一個環節都 提出了相應的補救辦法。這些對於這個集科工貿於一體的綜合 性公司來講,是非常必要的。於是,牛如山決定把羅列調到辦 公室,專門負責經營管理監察工作。但羅列在辦公室沒有辦公 桌,也沒有進入工資表和考勤表,也不需要在辦公室上班。牛 如山交給他的任務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穿行於公司的各個角 落,廣交朋友,然後暗中發現公司漏洞,直接向牛如山匯報。 羅列說,我的工作職能就相當於國家安全局吧?牛如山說,你 這樣理解也沒錯,但還要加上監察職能。所以大部分時間,你都要在下面跑,而不是呆在辦公室。工資給你提高到2500元。 羅列對他表示感謝。

  當天晚上,羅列給喬姍姍打電話告訴她這一情況,可羅列 並不知道喬姍姍接電話時,牛如山就坐在喬姍姍身邊。羅列 說,我剛剛換了崗位,是不是你跟牛總打招呼了?喬姍姍說不 知道,我從不過問他公司的事。羅列在電話中吞吞吐吐地說, 我一直想問你,你和牛總的關係。你該不是傍大款吧?喬姍姍 說,你說呢?羅列說,我想你不會,你是一個高傲公主。但我 可以告訴你,做為一個老闆,牛總這人確實不錯,是個有水平 有氣魄的企業家。你如果真是傍上他,可能改變你的生活。喬 姍姍把手機話筒的進音U堵住,對牛如山說誇你呢。又對羅列 說,你很佩服他?羅列說,不光是我佩服他,他下面許多人都 佩服他。喬姍姍說,我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男人就是喜歡有人佩服,被人佩服是種榮耀,是征服世界的必要前提。

  喬姍姍這樣講,是要把這話說給兩個人聽的。羅列說,我也想 征服世界,可我連自己都征服不了。對了,我長工資了,明天 請你吃飯怎麼樣?我得謝謝你!喬姍姍沖牛如山眨眨眼,說,請我吃飯就不必了,謝我更沒必要。我沒給你幫什麼忙,是你 自己幹得好,才得到牛總的賞識。羅列說,我就知道你是不會 來的。你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再是普通校友了。喬姍姍說,這樣說話就生分了,要說吃飯,那也該我請你。

  喬姍姍放下電話,倒在牛如山懷裡說,羅列請我吃飯,我 拒絕了。牛如山像哄小孩_覺一樣,拍著她的腰,說,你幹嗎 要拒絕呢?你在上海又沒什麼朋友,就這麼一個校友,打打交 道也無所謂的。喬姍姍仰面看著他的下巴,說,我一直是這樣 的,凡是男人請我吃飯,我都是無一例外拒絕了的。我一個人 的時候尚且如此,何況現在?當然,也沒什麼人請我吃飯。

  牛如山笑笑說,你很注意自我保護,當初對我也是一副戒 備心態。喬姍姍用指頭指指他的臉,說,可我最終還是落入了 你的陷阱,硬是讓你給俘虜了。牛如山說,後悔嗎?喬姍姍千 嬌百媚地說,後悔相識太晚。牛如山說,你不是說要請他吃飯 嗎?喬姍姍說,我的意思是說,我不能讓他破費,他家在農 村,父母都是農民,哪有什麼錢。要說吃飯,肯定該我買單 了。牛如山說,那就這樣吧,明天下午你請他吃飯。喬姍姍 說,那你得放下架子,我們一塊兒請他。牛如山說明天我很 忙,要簽訂幾個合同。再說,我去了,他會很拘束的。喬姍姍 說,他要問我們是啥關係,我該怎樣回答?牛如山說,你就說 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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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喬姍姍請羅列吃飯,就在中山大廈附近的一 家飯店裡。喬姍姍是個善於自律的人,自從住到別墅後,除了 上班,她從未單獨出來過,這是惟一的一次單獨外出。她不想 讓牛如山為她操心,也不想讓他對她產生任何懷疑,她要讓牛 如山明白,她對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都不感興趣。她把吃飯的 時間規定為一個小時。並且一見到羅列,就說:「我有言在先, 晚上有事,我們用一個小時吃飯。你不會介意吧。」

  羅列說:「我知道,你有人管著。」喬姍姍就笑,臉上燦爛 如蓮。

  因為是校友,彼此很隨便。喬姍姍主動聲明她今天買單, 要他隨意點菜。想吃什麼點什麼。喬姍姍看得出來,羅列是很 少進這類大餐館吃飯的,一進去就帶著那麼一絲對於豪華地帶 的拘束與不安。就那麼一點工資,要租房子,要生活,寬餘不 到哪裡去。她自己也是從那種生活中走過來的,現在她知道同 是一樣的2000元錢,在富人手裡會是一把零碎小鈔,是一頓 飯;在窮人手裡則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是一個月的生活依靠。

  羅列有些不好意思,說:「男人請女人吃飯向來都是男人花錢, 今天讓你花錢,我很難受,有違我感謝你的初衷。」喬姍姍說, 你看你說的啥話,朋友嘛。喬姍姍點了十來個菜,結果剩了許 多,喬姍姍讓羅列全部打包帶走了。羅列拎著一大摞飯盒出門 時,說他可以三天不掏生活費了。這話讓喬姍姍很感動,她甚 至想,早知那樣,她應當多點一些菜,讓他四五天都不掏生活 費。中學時讀古文,知道名將陳勝有句「苟富貴,勿相忘」的 話,她覺得這話就是對她說的。

  喬姍姍這天下午穿著一套白裙子,像個天使。據說是巴黎 某時裝大師,最近推出的一套新款,剛剛從服裝展示會上走下 T型台。這套4000元的裙子被她用作晚禮服異常好看。可她沒 想到,就是這套白色的裙子,給了她一個黑色的下午。在中山 大廈樓下,她先把羅列送走,然後就亭亭玉立地站在馬路旁 邊,等待計程車的到來。這時後面有個姑娘走過來說:「小姐, 家裡來客了。」喬姍姍驀然醒悟,「來客」是有的女孩對來例假 的諱稱。她臉色一紅,連忙跑回飯店,從大廳穿過,直奔廁 所。她自己無法看到屁股後面,便把裙子脫下來檢查。一看,竟浸出了巴掌大一塊鮮紅。

  喬姍姍有個優點,每回來例假都靜悄悄的,不像別的女孩 那樣有先兆,有預感,或痛,或脹,或躁。她的生理時鐘向來 很準,像北京時間。月經到那天會準時登門的。這是她一以貫 之的例假風格。這次不同,這次對她進行了突然襲擊,這種襲 擊溫柔而又安靜,簡直讓她措手不及。按照慣例,她是該後天 來的,現在卻提前了兩天,變成了恐怖活動。她包里沒帶任何 防範用品。她想先把裙子洗淨,再在烘手機上烤乾。原想把弄 髒的那部分洗了就行了。誰知一下水,整個裙子全浸濕了。哭 笑不得的喬姍姍就只好慢慢地烘烤,像冬天裡等待換洗衣服出門的窮人。走進洗手間的女性們都沖她直樂,她們的同情心被 她的狼狽消解了。一個漂亮女孩浸著半邊透紅的褲衩,上身穿 著,下身半裸,那該是個什麼樣子。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氣惱 不已。

  喬姍姍的臉色在臭味中呈現出絕望。她自己已經沒有能力 逃過這一劫難,只好給牛如山打求助電話了。她問牛如山在什 麼地方,牛如山說,我在開會。你有事嗎?喬姍姍說我出事 了。牛如山十萬火急地問,你說什麼?喬姍姍說我在廁所里出 不來了。牛如山問究竟出了什麼事?喬姍姍說我突然來客了。 牛如山沒聽懂來客的意思,說,來客了你招待一下不就行了, 幹嗎非要叫我出面?喬姍姍便很透徹地解釋了來客的意思,說 是很嚴重。牛如山虛驚一場,弄清情況後啼笑皆非,說你得再 等半個小時,我才能去救你。喬姍姍只好蹲在廁所里等,傾聽 女性們製造的各種響聲。她覺得廁所是世界上最無詩意的地 方,再華貴的設施也充滿了污穢感。

  牛如山散會後打來電話,問要他做什麼,喬姍姍比照身上 所缺的說,去買一包衛生巾,買一條褲衩,買一條裙子。裙子 買一般的,只要能穿回家就行。又折騰了半小時,牛如山才提 著一個包來到飯店。他不敢進女廁所,找了個服務員,請她把 包遞進去,交給裡面那個需要營救的女孩。喬姍姍得到救援物 資,仔細地收拾好自己,又拎著一包東西出來了。喬姍姍一出 來,見牛如山正在一張空桌前等她,她走過去,偎在牛如山懷 里嗚嗚哭了起來。牛如山拍著她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了 委屈。不是把你救出來了嗎?喬姍姍說,我呆了一個半小時, 簡直是度日如年,難受死了!

  牛如山說:「你難受,我著急。今天的會都是匆匆收場的。」

  喬姍姍說,「女人就是這點不好,上帝不公平,為什麼不 讓男人來例假?麻煩事都讓女人攤著?」

  牛如山說,「這是上帝對女人的信任,男人不配。當然, 如果說科學技術發展到可以讓男人來例假的話,家裡的例假我全包了。

  回家的路上,喬姍姍一直在回憶自己的狼狽形象。她說都 是羅列惹的禍,不然根本就沒這事。牛如山說,那就應當由他 給你送東西來。喬姍姍說,他還沒這個資格。牛如山就笑,說 你沒吃過苦頭,就這麼一下你就受不了。

  一晃到了五一節長假期,喬姍姍父親打來電話,說他和她 媽準備來上海玩幾天。喬姍姍非常高興,說你們來吧。父親 說:「我們來就住你租的房子裡,你看方便嗎?」

  喬姍姍說:「方便。或者這樣吧,我安排你們住賓館,那 里條件好一些」。

  「既然住賓館我們就不去了,就是考慮到你那裡有住處, 我們才決定到上海的。要是住賓館,我們沒必要到上海,就到 遠一點的地方去玩了。」

  見父親執意要跟她住在一起,喬姍姍只好答應下來,說: 「那就住我的房間吧,三個人一間房子,我怕你們休息不好。」

  父親說:「沒關係的,不就是出來玩玩嘛。」

  喬姍姍放下電話,就從自己房間跑到三樓樓梯口,向二樓 大叫:「如山,你出來一下!」

  牛如山從房間走出來,手裡拿著一些文件,說:「什麼事?」

  喬姍姍說:「剛才我爸爸打電話來,說他和媽媽五一節期 間要到上海來玩。」

  牛如山聽說她父母要來,非常高興地說:「岳父岳母要來,好哇!你安排就行了。讓他們住最高檔的賓館,你看金茂大廈怎麼樣?」

  喬姍姍走下來,來到牛如山房間,說:「還金茂大廈呢。

  他們就是不住賓館,要跟我住在一起。他們說我在外面租房子嘛,一家人擠一擠。」

  牛如山一定要他們住賓館,說:「既然出來玩,就要玩得高興一點,住得好一點。」

  喬姍姍對牛如山的態度很感激,可又不能像他說的那樣,讓父母住高檔賓館,說,「他們一直很節儉,不會同意的。如 果我安排他們住賓館,他們會對我產生懷疑。」

  牛如山說:「你趁機把我們的事向你父母說了,這正是時候。」

  喬姍姍說:「那不行,這樣太突然了。」

  牛如山為此發愁起來,說:「可除了住賓館,又能住哪裡呢?」

  喬姍姍說:「爸媽他們要的就是跟我住在一起。」

  兩人都為房子問題著急了。想來想去沒別的辦法,只好在 羅列那兒打主意,叫他把房子騰出來,讓喬姍姍的父母住幾 天。喬姍姍說:「能不能放羅列幾天假,讓他回杭州老家去一趟?」

  牛如山說:「五一節期間,正是公司忙的時候,不可能放 假的,長期以來都是如此。」

  喬姍姍說:「讓羅列騰房子肯定沒問題。可問題是他住什 麼地方?既不可能讓他去住賓館,也不可能讓他流浪街頭。」

  牛如山想想說:「讓羅列住我們家吧。」

  喬姍姍說:「我們這裡也沒有合適的房間讓他住。」

  牛如山說:「不就兩三天時間嘛,給他在一樓客廳里支個 鋼絲床就行了。晚上睡覺,白天收起來。」喬姍姍覺得這辦法 也不錯。

  牛如山以一個老總的口吻,給羅列打電話說明了情況,這 事雖說是讓羅列幫忙,可牛如山卻是一副命令式的口氣,他的 口氣是不容分說,沒有商量餘地的。羅列欣然允諾,甚至還很 樂意。大老闆與小職員之間似乎就這麼天經地義。

  不辭辛勞的牛如山馬上開車來到羅列住處。這裡曾經是喬 姍姍的舊居。一踏上斑駁的台階,姍姍就有種故地重遊的感 覺。兩人進門一看,屋子裡已是面目全非,完全不像喬姍姍住 在這裡時那樣整潔了。喬姍姍住這裡時,房子雖然破舊,但收 拾得很乾淨,看上去很舒服。整潔本來就會給人以美的效果。 可現在不一樣了,整個房間都弄得亂七八糟,瀰漫著一股說不 清的怪味。牛如山一看就想發火,板著臉對羅列說:「你怎麼 弄成這樣?你平時穿得不是很整齊嗎?告訴你,我對公司員工 的要求,從裡到外都是一致的。要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才可 能有良好的工作習慣!」

  羅列被說得不好意思,連忙打開剛啟封的一盒中華煙,很 客氣地遞過去:「牛總息怒。我一定收拾好,直到你滿意為 止。」

  牛如山接過煙,羅列伸手過去給他點燃。他吸著,下意識 地看了看煙的真假,是真的。他猜測出是羅列接到電話後,專 門到下面給他買的。平時他抽不起這種好煙的。喬姍姍害怕牛 如山再度發作,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能當著她的面吵 人。這樣會讓羅列覺得在朋友面前沒面子的。牛如山很困難地 坐到床上,對羅列說:「她爸媽來了後,你就到我家去住。你

  把屋子收拾一下,你掛在牆壁的衣服都收起來。」

  羅列說:「沒問題沒問題,你一百二十個放心。」

  喬姍姍說:「我幫你收拾吧,這事也給你添麻煩了。」 羅列說:「你別管,我自己干。床單和被子我全部換掉, 去買新的。地板和牆壁我全部洗刷一遍。」

  牛如山瀟灑地揮揮手,說:「花錢的事你就別管了,姍姍 自己去買。你只負責打掃室內衛生。」

  羅列怯生生地看著牛如山,連連點頭。他難得一個為他們 效力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不請自來,他自然不會放過。他的 表情已經向他們做出了保證。

  牛如山抽完煙就和喬姍姍一道走了。喬姍姍說:「好像羅 列很怕你?」

  牛如山說:「是怕我,他們不怕總裁怕誰?」

  兩人上車後,牛如山徐徐駛往高架橋。牛如山說,上了高 架橋你就別說話了,我得集中精力開車。前天出了一起事故, 家建築公司的董事長拉著秘書兜風,車撞在柵欄上,翻了。 喬姍姍問死人了嗎?牛如山說,董事長死了,交警和救護車趕 到時,發現死者嘴裡有兩隻舌頭。而那個受了重傷的秘書則少 了一截舌頭。交警隊由此判斷他們出事前在親嘴,親著親著就

  把方向盤搞丟了。事故鑑定書上就這麼寫著。喬姍姍關切地問 那秘書是個女孩吧?牛如山說不對,是個小伙子。喬姍姍說難 道他們是同性戀?牛如山說廢話!怎麼會是同性戀呢?喬姍姍 不解地問那是怎麼回事?牛如山說董事長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 女人,秘書則是剛剛畢業的研究生。喬姍姍就笑,說,那研究生也怪可憐的,舌頭能接上嗎?牛如山說,據說某教授正準備嘗試給他移植一隻豬舌頭。喬姍姍說,那他將來找女朋友怎麼辦,一親嘴就想到那隻豬舌頭。牛如山說,那叫親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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