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兩女密謀
2024-09-30 12:40:49
作者: 三七之間
等她們走後,兩道身影從小巷中走了出來,正是早已離開的喬晚凝和徐飛月。
喬晚凝冷冷地看了一眼徐飛月,「你不是說這個地方不會有人發現的嗎?」
徐飛月不在意地捋捋一下頭髮,金色的鐲子在她手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這只是一個巧合,謝顏平時不會來這樣的地方。」
她和謝顏相處了一段時間,對她性子也有了一些了解,總之就是一個對金銀俗物不熱切的人。
她的小樓最近叫人盯上了,所以她才會將徐飛月約來這裡。
「沒有誰會不喜歡錢財。」喬晚凝道:「她不愛來是因為宴徐行什麼都給她了。」
「怎麼,你現在還想著宴徐行不成?」徐飛月嗤笑一聲,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故作嘆息道:「可憐你身後一直跟著的那條狗,被你這張無辜的臉騙了這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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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晚凝一掌拍下,冷聲道:「他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她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還不是和她一樣,都是棋子罷了。
徐飛月聽出了她話中的不屑,不甚在意地轉移了話題,「你那邊安排好了?」
「一切都妥當了。」說起正事,喬晚凝臉上認真來起來,「希望你不會拖後腿。」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答應的事情能做到,我定會盡全力助你。」徐飛月用略帶警告的聲音道:「不過你也要明白,若是你事後食言,便是和整個大夏為敵。」
「我之前不是助你們打贏了一仗嗎?這樣的誠意還不夠嗎?」喬晚凝眼裡透著一股傲慢,「只是我不明白,你們何至於做到如此境地?」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喬丞相已經老了,他早晚會拖累我們。」徐飛月語笑嫣然。「倒是你,嘖嘖!以身入局,將你的親祖父送入大牢,想想都覺得無情無至極,你這麼做就不怕喬家從此覆滅嗎?」
偷盜書卷、將遼國的東西送入喬丞相的書房收買喬丞相的學子嫁禍給喬丞相。
一樁樁精心策劃的陰謀,是喬晚凝為喬丞相準備的大禮,也是她通向自由的腳步。
「喬丞相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先前看到的書卷是出自他最疼愛的孫女之手。」徐飛月感慨道:「你模仿出的字他自己都分辨不出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教導你多年。」
都說當局者迷,原本她還想將偷出來的書卷臨摹一遍再送回去,豈料喬晚凝信誓旦旦地表示喬丞相是看不出她仿寫出來的字的。
「我跟著他學了十幾年的字,若說全天下誰能仿的最像,定是我無疑,況且他不會逐字查看,只要在官兵來之前再將假的偷出來便可。」喬晚凝如是說,「而送到聖上面前的書卷一定會細細查驗,最大可能是諸葛先生親自驗證,諸葛先生可不是假的能糊弄過去的。」
為了保證喬丞相提前知曉書卷被盜,她做足了準備。
「那些偽造的遼國書信又怎麼說?」徐飛月記得當時她也問了這個問題。
「遼國字認識的人本就不多,經過譯人之口便會失了原本的意思。」喬晚凝道:「喬丞相『寫』的書信樁樁件件皆是大罪,誰敢細看?」
徐飛月聽的心有餘悸,此女不愧是喬丞相親自教養出來的,繼承了喬程序的老謀深算,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聖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定他的罪。」喬晚凝冷淡的聲音拉回了徐飛月的理智,她說道:「再說了,喬家怎樣與我何干?」
縱然這個理由徐飛月已經聽過了無數次,但這一次她還是悶聲笑了起來,「說的沒錯,喬家怎樣與我們何干?」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行了,這裡不能久留,我要回去了。」喬晚凝揮了揮手,意味深長道:「咱們晚上再見。」
「好,晚上你就等著演好戲便是。」徐飛月揮了揮手,滿眼歡笑地送她離開。
喬晚凝身影消失後,拓跋烈悄然出現在徐飛月的面前。
「她們確實去了隔壁鋪子。」拓跋烈道:「有幾個人暗中跟著,應該是宴徐行派來保護她的人,我們的人怕驚動了他們,沒敢靠太近。」
「可以了。」徐飛月理了理自己髮絲,「當務之急是讓遼國轉移大仁的注意力,這些小事不必在意,雖然我們會失去一個助力,但只要喬晚凝拿到我們要的東西,我們的大軍便能拿下大仁邊境,這個買賣很划算。」
「雖說國主同意了咱們的做法,但還是小心些為好。」拓跋烈沉聲道:「最近盯著宴家的人說,宴徐行手下的暗衛似乎在調查什麼,小心火燒到我們的身上。」
「我知道了。」徐飛月道:「此事失敗的後果我比你清楚,他們就算懷疑又怎樣?上面有喬晚凝頂著呢,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好。」拓跋烈點了點頭,又道:「對了,喬丞相讓我轉告你,他希望咱們能幫忙調查一下那個信是誰栽贓的,我們…… 」
「答應他,莫叫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事端。」徐飛月抬起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反正只要過了今晚,他便沒有開口的機會了,今天晚上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叫你的人都機靈點。」
拓跋烈頷首,迅速閃身離去,喬家如今被圍了起來,傳遞消息極為不便,他需要馬上回去,穩住喬丞相。
半晌後,徐飛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感受著溫熱的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她心中的冷意漸漸淡去。
她露出一抹溫情的笑,上京城真是一個好地方,若這個好地方是他們大夏的就更美了。
……
謝顏等人可不知道自己差點兒發現一場陰謀,和王微語分開後,她和跟在後方的季夏一道回了家。
宴徐行也下朝回來了,正在和納蘭擎你一句我一句說著什麼。
謝顏以為他們有要事相商,識趣地往後宅走去,她還要準備晚上宴會穿戴的衣裳首飾。
「阿顏。」宴徐行叫了她一聲,「今天晚上的瓊林宴帶上宴箏。」
謝顏轉過身,不解地問道:「她不是有事要忙嗎?」
宴箏從兩天前開始便時不時地不見蹤影,謝顏問她,也只說是有事要忙,宴家就先交給她打理了。
她自己忙活也就算了,還從宴徐行手裡把莫聽借走了,兩個人經常一消失便是大半天。
「她有什麼好忙的?」宴徐行不甚在意道:「她年紀也不小了,瓊林宴上有不少適齡的兒郎,你這個做嫂嫂的多替她相看相看?」
「我這裡也有好幾個不錯的學生。」納蘭擎也跟著湊趣道:「就是不知道她可瞧的上?」
說起來,自己那不孝的兒子倒是一個知根知底的,宴箏的名字還是他給起的呢,說是一聽就知道他們兩個是師兄妹。
原來是想著幫她尋個夫君,謝顏瞭然,不過轉頭又想到宴箏說過不嫁人的鬼話,心頭一怔。
以宴箏的性子,若是知道她兄長已經在替她物色夫婿人選了,想來便是嘴上答應,私下也要哭上半天。
「好。」謝顏點點頭,宴箏年紀小,對宴徐行的依賴太重,出去見見年輕男兒也是好事,沒準兒能改變心意呢。
宴箏可不知道自己出門一趟,便被兄長和嫂嫂惦記上了,此刻她正和莫聽一道來到一間鄉野小屋。
入眼的是兩間破舊的土坯房,不大的小院子裡放滿了雜物,旁邊還種了許多蔬菜瓜果,從外表上看就是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
「呂文娟真的在這裡?」宴箏倒是沒在意裡面的破舊陳設,而是好奇呂文娟一個尚書之女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方。
「不會錯的。」莫聽跟在她身後,一板一眼地解釋道:「劉國舅被抓之後,呂尚書為了討好喬丞相,便將呂文娟送到了城外的莊子上,呂文娟逃跑幾次不成便歇了心思,後來呂家受到牽連,莊子被賣,舉家離開上京,無人在意莊子裡還有一個人。」
他經過多番打探,才知道呂文娟趁亂逃出了莊子,又被這裡的農戶救了,從此隱姓埋名住在了這裡。
「她倒是機靈的。」宴箏道。
呂文娟囂張跋扈慣了,對下人從來都是非打即罵,失去了呂家的庇佑,她一個小姑娘留在莊子裡,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對她呢,還不如自己博一博,謀個生路。
這樣想著,她對呂文娟高看了幾分。
「咱們先問問她在不在家。」宴箏握拳道:「我今兒個一定要搞清楚喬晚凝到底是怎麼落水的。」
莫聽聽罷,便去敲院子的門。雖然不知道宴箏為什麼一定要弄清楚旁人的事,但他素來不愛多問,對宴箏又言聽計從,她想怎麼做他順著便是了。
「你不懂。」宴箏似乎猜到了莫聽的想法,認真道:「喬晚凝落水一事實在太詭異了,呂文娟害她至此,她竟然毫無怨言,這說不通,我可不相信她會是這樣高風亮節之人。」
宴箏一直覺得喬晚凝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那麼純潔無害,一個在上京城滿負盛名的美人,怎麼可能一點心機都沒有?
呂文娟都害她丟了名聲,怎麼可能大度地原諒她,放到她身上,她能將那人跳八百遍水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