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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衝動行事

2024-09-30 12:33:13 作者: 三七之間

  「你快放我下來。」謝顏小聲地說著,她的臉很燙,熱意幾乎要將她燃燒起來。

  別苑裡的下人許是被宴徐行嚇到了,跪了一路,雖說他們看不見,可是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落下了許多目光——尤其是跟在身後的宴箏,那眼神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宴徐行不為所動,抱著她穿過迴廊,直接來到前廳。

  

  前廳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了,正是落後一步到達此地的納蘭擎。

  「她的腿腳受傷了,勞煩先生給她看一看。」宴徐行將她放到椅子上,淡淡道。

  得救了,謝顏鬆了一口氣,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再這樣下去,她要羞惱而死了。

  納蘭擎揚了揚眉,「這位便是謝姑娘了?在下納蘭擎,略通些醫術,謝姑娘要是不介意,在下可以給姑娘診治一番。」

  納蘭擎?謝顏一頓,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那就麻煩先生了」

  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她怎好拒絕?再說了,宴徐行還在一旁看著呢。

  納蘭擎沖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抬起受傷的腳,隔著鞋襪捏了捏她的腳踝。

  「嘶!」納蘭擎的動作並不粗魯,但謝顏還是感覺到了疼,之前她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沒有察覺,如今一放鬆,才注意到腳踝已經高高地腫起。

  宴徐行還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叫她渾身不自在。

  「沒什麼大事。」納蘭擎捏了幾下,站起身來道:「只是扭到了,我開一副消腫化瘀的藥,喝幾次便好了,這段時間莫要使勁了,最好晚上用熱毛巾外敷幾次。」

  「多謝納蘭先生。」謝顏小聲地答謝。

  「小事。」納蘭擎笑眯眯地看了看宴徐行,「修停啊,你也不用太緊張,只是崴了腳,算不得什麼大事。」

  比起當年救他時受的傷,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聒噪!」宴徐行又恢復了之前淡漠的樣子,懶洋洋道:「本使是怕她受了傷,藉機賴上本使。」

  納蘭擎懶得理會他口是心非的言論,詢問了宴箏有沒有受傷後,轉而道:「你不該如此衝動,魏知府要是知道你還在這裡,恐怕會對你不利。」

  之前他們跑到鄰縣去,一方面是為了查找證據,一方面也是想將魏知府的視線轉移到那裡,好給宴徐行喘息的機會。

  現在倒好,憲司的人還沒有到,宴徐行倒是將自己暴露了出來,雖說他們第一時間控制住了仇縣令,可難保他們沒有後手。

  「那又如何?」宴徐行絲毫沒有緊張之感,「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一併解決了便是。」

  「你想怎麼解決?」納蘭擎道:「此事不能再拖了。」

  話音剛落,莫聽突然走了進來,沉聲道:「主子,仇縣令說有要事回稟。」

  宴徐行正想叫他進來,猛地察覺到謝顏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眼裡寫滿了疑問、好奇和擔憂。

  想到查到的消息,宴徐行遲疑了,這種骯髒的事,實在不好叫一個小姑娘聽見,「叫他先去偏廳等候,」

  「你在這裡等著,莫要亂動,叫宴箏陪你。」宴徐行叮囑完,又覺得不放心,對莫林道:「看著她們。」

  「是。」莫林的眼裡瞬間亮了起來,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宴徐行說完,便帶著納蘭擎等人出去。

  「等等。」謝顏突然叫住他。

  宴徐行腳步一頓,轉身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在她欲言又止的眼神里,他淡淡地開口,「你放心,你爹那邊有人守著。」

  謝顏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她確實很擔心謝庭的安危,能聽到宴徐行的保證,她心裡總算放心了些。

  「謝謝。」謝顏認認真真道,為這次的救命之恩,也為他盡心履行的承諾。

  宴徐行怔了一下,快速轉身離開了,只有靠的最近的納蘭擎嘖嘖稱奇,誰能想到他宴徐行有朝一日也能聽到感謝的話?難怪嘴角都要壓不住了呢。

  待宴徐行等人離開了之後,宴箏順勢坐在了椅子上,一副「誰都別來惹我」的樣子,還在為宴徐行的無視而生氣。

  留在這裡的莫林毫無察覺,殷勤地對著謝顏道:「謝姑娘餓不餓?渴不渴?那個誰,趕緊去燒壺熱水來!」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使對視一眼,連忙起身去燒水。

  謝顏被莫林的熱情嚇到了,結結巴巴道:「多謝……莫侍衛?」

  看他的樣貌,應該和莫聽關係匪淺吧?

  「我叫莫林。」莫林拍了拍胸脯道:「謝姑娘應該見過莫聽了,他是我哥,我們兩個都是主子的侍衛。」

  謝顏禮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莫林也不在意,他本身就是自來熟的性子,人家不答話,他可以自己找話聊,「說起來,這真是一件幸事,主子一聽聽說姑娘和你被擄了,嚇都要嚇死了,直接殺到了縣衙,逼縣令放人。」

  「額。」謝顏實在想像不到宴徐行被嚇到的樣子,在她看來,宴徐行屬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種人。

  「我們不是被那個張師爺抓走的嗎?怎麼找到了仇縣令的身上?」宴箏突然問道。

  「哦,是這樣的。」見兩人都很好奇,莫林來了興趣,拉著一個凳子坐下,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你們是不知道,當時啊…… 」

  時間退回半日前。

  在得知兩人失蹤時,莫聽說了一句話,在謝顏和宴箏失蹤的地方,發現了當時追殺宴徐行之人的痕跡,而這些人是仇縣令派來的。

  宴徐行坐不了了,一想到謝顏和宴箏落在旁人的手中,他就止不住地想要發狂。

  所以他直接帶著莫聽和侍衛殺到了縣衙。

  彼時的仇縣令正在開堂審案子,有一戶人家的牛吃了兄弟家的乾草,而兄弟家為了報復,直接在乾草上下了老鼠藥毒死了牛。

  這人不服氣,將兄弟家告上了縣衙,兩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公堂上吵的不可開交。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最是煩人,仇縣令也不好決斷,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都閉嘴,吵什麼吵?」他將驚堂木拍的啪啪響,「擾亂公堂,小心本官打你們板子!」

  兩戶人家一見仇縣令發怒了,這才消停下來,老老實實地等著宣判。

  仇縣令正想宣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和馬蹄聲。

  緊接著,看熱鬧的百姓突然安靜了下來,從中間讓開了一條路。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步伐沉重又急切,帶著肅殺之氣,每一步都像是將眾人踩在腳下。

  靠近了,仇縣令才看清他的的臉上還帶著森森的寒意。

  「她們在哪裡?」宴徐行冷聲問道。

  「你是…… 宴徐行宴度支?」仇縣令認出來他的身份,突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你請本使來的嗎?」宴徐行面無表情道:「本使沒時間和你糾纏,再問一句,她們在哪裡?」

  仇縣令一愣,茫然道:「誰?」

  宴徐行蹙眉,「謝庭之女謝顏和本使的妹妹宴箏,你的人抓了她們,別告訴本使你不知道。」

  「此事,下官當真不知。」仇縣令道:「下官從來不曾做過此事,還請宴度支莫要誤會…… 」

  「刷!」地一聲,宴徐行直接抽出長劍,架在了仇縣令的脖子上,「本使的人在謝家發現了你手下人的蹤跡,你若想抵賴也成,本使將你們都殺了,再找到她們也不遲。」

  他宴徐行要找到一個人只是時間問題,只要將他們都殺了,他可以慢慢去找。

  許是宴徐行的氣勢太過強硬,仇縣令的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都要濕透了。

  「下官是想將謝姑娘『請』回來,但是還沒有動作,至於宴姑娘,下官當真不認識。」仇縣令解釋道,他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宴徐行輕輕抬高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仇縣令,腦中思緒萬千,仇縣令現在很害怕,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而他剛剛回答問題時的懵懂確實不像是抓了人……

  「將你的人叫出來,他們既然在監視謝顏,那一定知道是誰帶走了她們。」宴徐行道。

  仇縣令竭力維持著冷靜,他想不明白宴徐行只是一個文官罷了,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嚴,他這句話也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下命令。

  黑衣人被叫出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身黑的打扮,他的臉出現在了陽光之下,普通至極,仔細看去還帶著病態的蒼白之色。

  他似乎沒看見仇縣令脖子上的劍,低頭抱拳道:「之前確實得了命令要將謝姑娘帶回來,可是她一直在村子裡不出去,我等便一直沒有行動,今日接到消息說是謝姑娘被人帶走了,我便安排人跟著了,還沒來得及回稟縣令。」

  「帶走她們的是誰?」宴徐行問。

  黑衣人抬頭看了一眼仇縣令,見他微微點頭,他這吐出一個名字,「張師爺。」

  「果真是他?」仇縣令驚訝道:「他今日休假,原來是去做了這等事。」

  「他現在在哪裡?」宴徐行再次問道。

  黑衣人說了一個地址,不消宴徐行開口吩咐,莫聽已經快速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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