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個老六

  一輪明月當空。

  已經是後半夜了。

  大雨終於停了。

  王建東一直沒有睡，坐在火堆旁。

  肚子餓的咕咕叫。

  

  他是有破廟裡尋得一點乾柴，燃火也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在黑夜中有一點光亮。

  楚伊熬不住，蜷縮對面睡著了，也不管地上的塵土草屑。

  雖然睡著了，但是懷裡還抱著她的短劍。

  王建東起身踢了她一腳。

  「別睡了，醒醒！我在回家啦！」雨停了，等不到天亮，好懷念自己鬆軟的床，還有光滑的柳小小。

  在家裡，比待在這個破廟中強一萬倍。

  而且，王建東還可以斷定，柳小小在家裡一定擔心死了。

  「你剛才是不是踢了我一腳？」起身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楚伊問他。

  「我是男人，對你動手不太好，所以動腳。」理由很充分，王建東看著她，又說道：「我現在是要走的，如果你不放心我，還想待在這裡，那你就一個人留下來。」

  「當然和你一起走，你就是個壞人，但我有劍在手，根本不怕你。」說著，楚伊抬腳踢了他一下：「我得饒過來，誰讓你剛才大力踢我。」

  這……

  真是一點虧也不能吃。

  服了！

  王建東不與她一般見識。

  「好男不跟女斗，放你一馬。」

  二人滅了火，同出破廟。

  明月當空。

  彩雲輕吹月亮。

  光影朦朧。

  深一腳淺一腳，朝桃花村走去。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這兩句話，王建東很是喜歡，尤其是此刻。

  「沒看出來，你這壞人還真有才。」淡淡的誇獎，事實上楚伊心裡著實佩服王建東。

  看似放蕩，開口卻能作出如此之詩。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過，我的壞總是那麼恰當，撩動女人的心弦，又適可而止，從來沒有過份，更不會讓女人感到難堪！」王建東對自己有著清楚的定位。

  「哼，你就臭美吧。」

  路上滿是泥水，深一腳淺一腳，終於到了桃花村，天色已然近了黎明。

  柳小小整夜未眠。

  她的心懸在嗓子眼兒，腦海中全是關於王建東，凌亂的想法一如下了半夜的大雨，未有一刻停止。

  「娘子，我回來啦！」

  當她聽到外面似來王建東的聲音時，她不顧一切沖了出去。

  「相公！」

  柳小小就那麼不顧形象，撲進他的懷裡。

  「噫？怎麼還有個人！」

  柳小小剛才沒有注意，因為黎明還未到來。

  她臉上發紅，趕緊從王建東的懷中掙脫出來。

  「這是……」柳小小把楚伊當成了男人。

  「她叫楚伊，我在路上避雨時遇到的，他來咱們村走親戚，是村長的遠房侄女。」

  「楚伊，這是我妻子柳小小。」王建東簡單介紹了二人。

  然後，他回頭看向楚伊，說道：「我到家了，你也不用再防著我這個壞人啦！你看我媳婦兒，比你漂亮一萬倍，我會打你的主意……好啦，你不用反駁，我現在就送你去村長家。」

  「我不去！」楚伊拒絕。

  呃！

  她的拒絕，讓王建東與柳小小為之一愣。

  「都到你表叔家門口了，你告訴我不去他家，難不成要睡在我家裡？我告訴你，就算是你狗皮膏藥，今天我也得把你撕下去。」

  王建東這時才發現，楚伊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六。

  「哼，我表叔他們正在睡覺，打擾他們不好！我就先在你家裡住下吧！」

  楚伊一點也不見外，絲毫不顧及一張黑線的王建東。

  她熱情的過來，挽起了柳小小的胳膊。

  「我不挑地方！現在也困得很，我就和嫂子睡，你自己找地方，你是男人好將就，不比我們女人，我說的對吧！」

  對個毛線！

  「我不同意……」王建東反對。

  然而他的反對無效，被楚伊當場駁回。

  「不同意也不行，必須同意！要是你再嘰歪，我就把路上你對我做的事和嫂子說。」

  這……

  農夫與蛇的故事現實版，來的這麼突然嗎？

  「我對你做啥了？」王建東幾乎要聲嘶力竭。

  這時，黑夜過去，黎明的光線普照大地。

  那個一臉壞笑的人，居然是楚伊。

  「行，我服你個老六了，我去睡偏房。」說完，王建東轉身就走。

  卻聽身後柳小小問道：「妹妹，他對你做壞事了？」

  「嘻嘻……嫂子，我們進屋聊。」這是楚伊的話。

  「建東也是男人，而且他有本事掙銀子，不如你過來我們家，我們一起服侍他！男人嘛，做了壞事你也別朝心裡去，他不是壞人。」

  聽到自己的媳婦兒說這種話。

  王建東的三觀都要碎了。

  想大吼，想爆炸……在崩潰的邊緣凌亂，從未見過自己有女人為自己的相公牽線搭媒。

  「本來我不是壞人，被你們兩個這麼一說，我現在已經是壞人啦！」打了長長的哈欠，著實有些困了。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

  看來她們兩個倒是有緣。

  就在這時，王建東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們站住。」

  兩個女人扭頭，不解看向王建東。

  王建東大步回來，一把將楚伊拉開。

  「靠，我差點上了你這個賊子的當！你說你是女人就是女人嗎？我看你像個男人，你得讓我驗明正身，不然我不會讓你與不小小同處一室，我不想被綠！」

  「我去！」還想驗明證身？楚伊踢了他一腳，說道：「你給我滾遠點，以為會作幾句詩，我就對你芳心暗許了嗎？當著嫂子的面，你說要驗我身……哼，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廝文敗類。」

  「相公，她是女人，你看她這裡啊！」柳小小也在笑。

  跟著王建東，把他當成自己的天，慢慢也學會了他的說話方式。

  「嫂子，你……太狗血了吧。」楚伊第一眼看到柳小小，就莫名覺得與她有眼緣。

  王建東在黎明中，再次無風凌亂，眼看著她們兩個進了屋。

  「娘子，她脫了嗎？是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不得到確定的回答，王建東就不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