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縣城

  上山得來的兩百多枚雞蛋外加一隻雞就是沈清遠家最大的財富了，經過商討，他們一致決定留下五十枚雞蛋和那隻野雞給家裡補身體，其他雞蛋都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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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原想將雞蛋帶去縣裡賣，被沈清遠阻止了，他們雞蛋很多，要是被沈家其他人看見了就算分家了也要被他們撈去不少好處，到頭來也是為他人做嫁衣，還不如讓程青一起賣到酒樓里到時候一起分錢，這樣就沒人知道有他們家的份了。

  最後決定沈清遠跟著程青去縣裡賣雞蛋。青源村離縣裡比較遠，走路要走半天才到，好在程青家借來了一輛牛車。車上墊了很多稻草，怕把雞蛋震碎還用稻草將雞蛋編了起來固定放在幾個大框裡。確定萬無一失後才悠悠趕著車往縣裡趕去。

  就算是牛車，趕到縣裡已經接近中午了，沈清遠感覺渾身都被顛得散架了，才終於到了酒樓門口。

  這個酒樓叫滿客樓，是鎮上唯二的酒樓，程青經常來鎮上賣獵物與這的管事相熟，店小二一見是程青便熱情地幫他們將管事叫了出來。

  「程兄弟，好久不見，這次又有什麼好貨？」一面部有須，身材圓潤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問道。

  「劉管事，這是前幾日在山上收的野雞蛋，不知道酒樓能收下多少？」程青將框裡的稻草扒拉開，露出裡面的雞蛋給劉管事看。

  這數量饒是劉管事都有些驚了，上前檢查發現確實是野雞蛋，驚訝道：「程兄弟這是捅到野雞窩了？」

  「運氣好罷了，不知道劉管事收不收，」程青問道。

  「收！怎麼不收，縣裡不少老爺就好這一口，普通雞蛋一文錢一枚，這野雞蛋三文錢一枚，如何？」劉管事正愁沒有新鮮食材吸引客人，這批野雞蛋倒是能讓他解了多日的煩惱，價格給得格外爽快。

  「可以，一共有五百枚，劉管事可以清點一下，」程青將車上的雞蛋都搬了下來。

  「不用，程兄弟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隨我進來，我親自拿算盤給程兄弟算錢，」劉管事說罷就將他們請了進去。

  「五百枚雞蛋共一兩半銀子，」沈清遠為了省事直接報了個數。二人一時被沈清遠的聲音驚了一下。

  「程兄弟，這位是？也沒聽說你成婚了呀，」劉管事這時才注意到程青後面還跟著個小蘿蔔頭。

  「這是我小侄，這次的野雞蛋就是他發現的，」程青朝劉管事介紹道。

  「你這小孩兒，可是上過學？」劉管事見小孩雖然瘦瘦小小，但是並不怕人，跟他見過的村裡的小孩侷促的樣子不同，有些好奇。

  「沒有，家中父親受傷在家休養，母親與姐姐操勞家務，小子便跟著程叔來縣裡賣雞蛋補貼家裡，」沈清遠回答不卑不亢，他心中並沒有把自己當小孩，畢竟心裡年齡都要有三十了。

  「還真是一兩半錢，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我那便再考考你，如果你能將後面客人的帳都結清，那我就給你賞錢，如何？」劉管事一時之間被提起了興趣。

  「可以，多謝掌柜抬愛，」沈清遠沒想到來這還能賺外快。

  滿客樓不愧於它的名字，一樓如今坐滿了客人，有桌客人要來結帳的聽到了掌柜的考驗，起了好奇心，「我先來我先來！我到要看這小子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

  這些人都是店裡的老主顧，和劉掌柜很熟。

  「一壺酒五十文，紅燒豬蹄四十文，清炒竹筍三十文，炒花生八文，清蒸魚四十文講述，」，劉掌柜報了剛才客人的帳後將算盤遞給沈清遠。

  「一共一百六十八文，」沈清遠沒要算盤，直接將數字報了出來。

  「有兩下子，都不用算盤就算出來了，我！我也結帳！」又有一圍觀的客人出來。

  ……

  半個小時後，滿客樓要結帳的客人都讓沈清遠算了一遍帳，結果和劉掌柜拿算盤算出來的分文不差，一群人才算心服口服，後面基本不用劉掌柜出手，沈清遠直接將在場人的帳都算完了。

  「等等，沈小兄弟，這是我給你的報酬，老夫開酒樓那麼多年，第一次見你算帳這麼有天賦的，往後若有什麼難處來我這當個帳房也是可以的，往後有什麼貨，直接來找我，只有沒有什麼問題，我都會收，」劉管事心裡想到這小孩估計是個有大本事的，結個善緣准沒錯。

  等二人從酒樓出來已經接近未時，程青花了幾文錢買了幾個大包子就帶著沈清遠採購，冬天快到了，要備好不少東西。

  沈清遠想著要給家裡人每人做一身棉衣，在原身記憶里，冬天非常冷，沈老太太沒捨得給家裡買棉花做衣服，他們二房又沒有啥私房錢，不僅要受冷，還要幹活，能活著也真是命硬。

  想到這，沈清遠又讓程青帶著買了十斤肉，賣雞蛋的錢給程青一半，包括劉掌柜給的一百文錢報酬還剩一百多文，兩人才心滿意足背著背簍離開。

  趕牛車到半途時，已經太陽西斜了，程青加快了趕車速度，和沈清遠道：「太陽快要落山了，程叔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天黑後我們就危險了。」

  「程叔，我們村里會有野獸下來嗎？」沈清遠想到自家就在山腳下，要是冬天野獸下山豈不是很危險。

  「我們村里每年冬天都有很多野獸下山，所以家家戶戶都建土牆，不然會很危險的咧！每年下山的不是狼就是野豬，更危險的還有大貓，你回去後還是讓你爹鞏固一下土牆，那老屋土牆太久沒修補，要是冬天野獸下來就危險了，」程青邊加快趕車邊回答沈清遠的問題，總算在日落時趕回了村子，不過天已經擦黑，村民都沒出來，兩人這趟並沒有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