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糖葫蘆

  沈清遠回到家後發現家裡人還坐在屋裡等他沒開飯，一時心裡有些感動，進門喊道：「爹！娘！姐姐！我回來了！」

  「呦！栓子回來了！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大丫二丫，快去幫弟弟拎東西，」陳氏見人回來才放下心來，她兒子再聰明也才四歲，出門總是讓她放心不下。

  「娘！你看，是棉花！我們是不是有新棉襖穿了？」沈巧巧是個憋不住話的，看到棉花興奮極了。

  「栓子，這棉花這麼多，還花了多少錢啊？賣雞蛋的錢有這麼多嗎？」陳氏見背簍裝了不僅有肉，還有一大袋棉花，驚訝道。

  「夠了，野雞蛋賣三文一個，有七百五十文，今天有掌柜的讓我幫他算帳，還給了我一百文呢，如今買完東西還剩一百文，」沈清遠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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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兒子真厲害！都能賺錢了，」陳氏聽了笑眯眯地摸了他的頭。

  「爹，程叔說我們屋外的土牆要補好，不然冬天會很危險，」沈清遠提醒道。

  「是了，每年冬天都有野獸進村覓食，明天問問能不能找人幫忙，」沈從林被提醒後才想起來補牆的事。

  ……

  第二天天亮，陳氏早早帶上幾個雞蛋去拜訪村里交好的人，找人幫忙修牆。

  沈清遠則是查看麥子發苗情況，經過幾天的生長，放在盆里的麥苗已經長有一指高，一盆子嫩綠色看著十分喜人。

  沈清遠由於人小，只能在一旁指導兩個姐姐實踐，先將麥苗洗乾淨，切碎，再將它與煮熟的糯米攪拌，等它發酵，再將汁水擠出來，等做完後太陽已經下山了才不得不停止一段時間吃飯。

  陳氏接手了熬糖這一工作，見燒了那麼多的柴火還沒熬成功，心裡有些沒底，但見兒子並不著急的樣子也就沒說些掃興的話，心理想著要是沒成功就安慰一下自己的兒子。

  沈清遠並不知道陳氏的心思，一心等著鍋里的糖能熬成功。

  「栓子！快看，這是不是成功了？」耳邊響起陳氏的驚呼聲，驚走了沈清遠的睡意，他連忙起身查看，隨著勺子的攪拌，鍋里汁水已經變得粘稠，連忙讓陳氏熄火。

  「真的是甜的！我們竟然真的把糖做出來了，栓子可真厲害！」沈巧巧嘗了之後對弟弟更加佩服，她的弟弟自從上次發燒醒來後，變了很多，以前都木愣愣的，現在已經能夠幫到家裡了，沈巧巧心想沒白疼他。

  「姐，快，我們把山楂串起來，等會兒糖漿就要凝固了！」沈清遠沒空想太多，一心只想著賺錢。

  一行人包括瀋撫在內將準備好的竹籤用完後，糖漿已經凝固了，剩下的只能做成小塊的硬糖賣了。一切爭分奪秒完成後，得到了八十串糖葫蘆，五十根攪拌成團的麥芽糖以及十斤硬糖。等糖葫蘆和麥芽糖凝固後再一根根插在沈父紮好的草垛上翻，等處理好後已經月上中天，幾人才草草洗漱一番睡覺。

  ……

  第二天，沈清遠是被外面修牆的聲音吵醒的，屋外來修牆的還是上次那幾個叔叔。

  「弟弟！你起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去賣糖？」沈巧巧昨天累壞了，但是一想到家裡做出來的糖還是早早起來等著，她現在發現自己的弟弟其實才是主意最正的人，不僅上次上山找到野雞蛋賣給她們買了棉花做衣服，還會做糖，所以在她心裡自然是沈清遠最厲害。

  「二姐，現在還沒到時候呢，先別急，」沈清遠安撫好自己的姐姐再去找他爹和娘說一下自己的打算。

  「爹，等叔叔他們幫忙把牆修好後，我們將家裡的糖葫蘆分給他們吧，這樣既能報答他們，也能讓村里人知道我們家有糖葫蘆賣，」沈清遠坐在床邊給沈從林分析道。

  這年頭，生活水平都不高，尤其是他們清源村，三面環山，交通也不便，村里每戶人家家裡都過得緊巴巴的，誰會想到給小孩買零食呢，更別說是價格高昂的糖了，有點野果子甜甜嘴已經很好了。

  沈從林自從知道自己兒子早慧之後，就沒把他當普通小孩子對待，兒子這般聰明也能幫他減輕家裡的負擔，對他的想法自然是贊同的。

  於是，等幫忙修牆的幾人修好牆後，面對遞過來的糖葫蘆一臉震驚，這玩意兒在鎮上賣五文一串兒，沈從林家竟然捨得分給他們一人一串，要知道村里請人幫忙只有管一頓飯就好了，這也太大方了，讓幾人有些不知所措。

  「各位叔叔伯伯辛苦了，這是我們自己家做的冰糖葫蘆，拿回去給家裡的小孩兒甜甜嘴兒，要是好吃可以再來買，我們家只賣三文一串兒，」沈清遠藉機給自家冰糖葫蘆打GG。

  不得不說，沈清遠打的GG很成功，那幾人從沈清遠拿回去的糖葫蘆還沒到家就有人開始打聽了。

  「阿虎，你們不是去沈老二家補牆了嗎？哪來的冰糖葫蘆？」一群嬸子在樹下縫縫補補，見幾人都拿著糖葫蘆有些好奇。

  「這就是沈老二家給的，他們自家做的，說要賣三文錢一串兒，這可比鎮上便宜多了，」吃人嘴短，阿虎順嘴幫沈清遠又宣傳了一波兒。

  「喲！沈老二不是被分出去了嗎？還這麼大方，他們家有錢買糖？賣這麼便宜不會虧本吧？騙人的吧！」一身材圓潤的老嬸子說道。

  「唉呀！管他虧不虧，到時候看看不就知道了，三文一串兒，比鎮上便宜著呢，買來給我家孫兒甜甜嘴也是捨得的，」也有一些疼孩子的不想錯過這種好事，畢竟她們村窮，平時也不會有什麼貨郎來，一年到頭孩子都沒吃過啥新鮮玩意兒，別說小孩了，大人都饞。

  於是，等沈清遠三姐弟跟著程青扛著糖葫蘆出來賣時，沒多久周圍就圍滿了人。

  「聽大虎說你們這糖葫蘆三文一串兒，是這個價吧？多了我可不給。」

  「這糖葫蘆真是你們家做出來的？旁邊的是什麼？多少錢？」

  「栓子，你家咋做出來的，教教嬸子……」

  「唉！別擠別擠！」

  ……

  等將人都送走，幾人已經蔫了，要不是沈清遠知道他們年紀小震不住場子將程青拉過來，還真搞不定，這幫人實在是太難應付了，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好在貨賣出去不少，等繞完一圈村子，十斤硬糖和五十串麥芽糖已經賣完了，還剩十五串冰糖葫蘆。

  一串糖葫蘆和一串麥芽糖價格一樣三文一串，硬糖二十文一斤，雖然比其它兩樣價格高，但是卻是最受歡迎的，不僅能讓家裡小孩兒解饞，還能逢年過節走親戚有面子，鎮上好點的點心都要三十文一斤呢。

  沈清遠看著布袋子裡的銀子笑眯了眼，終於邁出了賺錢第一步，以後肯定能賺更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