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最後一刻

  「哈，哈……」

  古劇烈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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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軀只剩下了一個頭顱，脖子，還有半邊胸，以及一條手臂，除此以外的軀體已經徹底化無。

  這是他作為「古」這個生命本質上的缺失，除非是獲得新的本質來填補，不然作為人類的「古」永遠都會缺少這些。

  隨著本質的缺失，除了外形上的變化以外，更大的變化就是體量上。

  他現在那怕攻擊刑，也不會對刑造成多大的傷害了，類似之前那種一擊打爆刑的一條腿的情況根本不會發生了，論得體量，他其實已經比初戰刑時少了十分之九還多。

  但是古依然沒有後退半步，死死的頂在刑的攻擊範圍內，那怕不攻擊，他也在與其纏鬥。

  因為到了現在，古已經發現刑的變化更加深邃，距離那無頭巨人型態已經只剩下了一步之遙，到了這時，刑對他已經再無善念，每一次攻擊都是真切的直死攻擊，而且不光是對他，對周圍的一切都在造成同等的直死攻擊，這個一切包括了整個戰場上的所有東西，大地，空氣，以及所有的底層構架之類。

  所以從戰場外往內看去，可以看到一片怪誕的畫面，各種扭曲，時緩，時停，加速，空間的各種破碎，摺疊，粉碎，還有無數的能量洪流扎旗乍滅，既仿佛是重煉地風水火，又仿佛是天地烘爐。

  這就是刑即將化為刑天的徵兆了，戰天戰地，同樣也是滅天滅地，這天地可不單單只是生存在天地中的生命，刑天要斬滅的是整個多元宇宙，那這多元宇宙的一切自然也在其攻擊之中。

  按道理來說，這刑天戰場的攻擊，早已經能夠化為重煉地風水火的起點，但是現在天地劇變是其一，天道顯現是其二，還有就是天上爭鬥的蛇與吳明是其三，使得刑的攻擊還無法化為重煉地風水火的起點，但是也快了，一旦刑去到了刑天，那麼祂就會開始斬滅天地一切生靈，接著就是斬滅天地本身，使得萬事萬物重歸虛無。

  而古在這裡，他就是刑的第一攻擊目標。

  古也看出來了，只要他在刑的攻擊範圍內，那麼刑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他身上，會對他進行追擊，但若是古稍微遠離其攻擊範圍，那麼刑就會無規律的移動，而且對所遭遇的一切都進行無規律的殺戮，既不會追擊，也不會留情，就行那殺戮等同之舉。

  唯有古是例外，刑是會追擊古的，而這就意味著只要古在這裡，刑就不會去攻擊別的目標，也不會在這時滅世，所以古必須要時刻與刑纏鬥才行。

  那怕古已經進入到了刑所處的層次中，但是雙方依然是有差距的，隨著刑越加接近刑天，刑的攻擊就越加詭秘莫測，雖然古也一直在奮起直追，但是彼此的差距並沒有減少，甚至因為古的體量太少，以及本質缺失，現在開始了逐漸加大，所以那怕古已經全面放棄了進攻，只是落於防守，依然時不時受到刑的命中。

  這是必死的戰鬥！

  古明白這一點！

  若是夥伴們都不來，那他也會繼續戰死在這裡！

  那怕只是為了多拖延少許時間也好！

  然後就在這時，那無頭巨人忽然停下了一切攻擊，所有衍生出來的肢體全部縮回肉體，就此停立當場毫無聲息了。

  但是古卻在這一刻瘋狂運動了起來，不但力量深入天地底層構架，身體表面更是以力量擴展了一層小世界構造。

  一道光閃過，就如同虛無之中閃爍出來的雷霆，那巨人手中出現了一把斧頭，在時間都還沒開始流逝的那一刻，古的手臂就已經被這斧頭斬中，一切的防禦在這斧頭前都毫無用處，古的手臂被直接殺死，而且這殺死的過程還在往他的手臂和身軀蔓延。

  古不得不再度捨棄了關於手臂的本質，而在同一時間，古的頭髮已經全部變白，他僅剩身軀上那千錘百鍊的肉體也出現了無數的皺紋，肌肉甚至都開始出現了鬆弛感。

  在這一刻，古明白，刑已經化為了刑天，他的姐姐已經被凝縮在了這刑天的最深處，而且開始了被「消化」，或者說虛無化，要不了多久，他的姐姐就會徹底消失，而到了那時，他的命運將被註定！

  他既無法拯救姐姐，也無法拯救這個世界，更無法拯救所有的人類。

  同時，古也在刑天的第一次攻擊中明白了其攻擊深度。

  若說刑的攻擊是震盪天地底層構架，達到萬法不加其身，任何攻擊都會仿佛奇蹟一樣的躲避著她，同時她還可以用虛無來斬掉存在的底層構架，以達到直死效果。

  那麼當刑化為刑天的那一刻，祂就不再局限於多元宇宙內部的攻擊模式了。

  刑天自身便是虛無的存在，祂的本身就會引發多元宇宙的內部虛無化，而其攻擊之時，會直接以虛無來引發底層構架的相互湮滅，雖然因為體量問題，只能夠引發其攻擊範圍內的底層構架湮滅，但是從外界上來看，真正完整型態的刑天，每一次攻擊都是沒有任何間隙與時間的。

  那怕你真有普朗克時間的反應速度，也絕對無法躲避刑天的攻擊，因為祂的攻擊是直接湮滅了底層構架，時間本身也屬於底層構架，四大基礎規則之一，在這攻擊面前，一切躲避，防禦，逃避，全部都無效！

  只要還是多元宇宙內的存在，就絕對無法免疫此等攻擊！

  唯有終極，自身就有一個內宇宙在體內，你攻擊多元宇宙的底層構架，那我就用自身內宇宙的底層構架來填補對抗，只有這樣，終極才能夠與刑天對戰，但是是勝是敗，那就要看是終極先用自身內宇宙抹平了刑天的虛無，還是刑天的虛無先斬滅了內宇宙了。

  雖然就多元宇宙內的戰力來看，終極是遠超過刑天的，但是刑天壓根就不走多元宇宙內的各種道途道果，所以刑天就是專門針對多元宇宙內一切存在的武器！

  古在斧頭及身的那一刻，壓榨了自己幾乎全部的潛力與天賦，終於是明悟了刑天級別的攻擊。

  但是他卻做不到反擊，也做不到防禦與躲避，這是彼此本質上的差距。

  所以在古被一斧頭削去了手臂後，第二斧頭直接將其肩膀和脖子斬斷，古也在同一時間捨棄了除了頭顱外的一切。

  終於，古一無所有，只剩下了一顆頭顱直視刑天。

  古的雙眼依然純淨無暇，其中毫無絲毫陰霾，唯有赤誠與堅定。

  我要死了。

  古產生了如此的覺悟，下一刻，他的頭顱必然會被刑天斬滅，而這一次他再無可捨棄之物，而被刑天所斬滅之物將永世不存。

  面對這絕對性的死亡，古依然直視前方，一絲一毫的後悔都沒有，要說一定有什麼負面情緒的話，那估計就只有遺憾了。

  可惜……沒能夠拯救姐姐。

  可惜，沒有與大夥一起開天闢地。

  可惜，他沒能夠達成身後無數支撐他的人類的願望。

  下一刻，就在古感知到死亡來臨前的一瞬間，他的腦袋被一雙手抱了起來，而那斧頭也落在了半空中，而這本該絕對不會落空的斧頭居然沒有斬中古。

  因為在刑天的攻擊中，古在這時被無視了。

  「來，吃，快點吃。」

  古詫異的看著身邊突然出現的一個女性腳男，而這個女性腳男則滿臉焦急的往他嘴巴里塞著一顆一顆金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