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命運！

  古口中的金珠一入口，立刻就化為無形，那並不是消失，而是融入到了古僅剩的本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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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金珠其實全部都是先天魔神的本源，因為先天魔神無聖道，本源就是他們的本質。

  譬如戰爭之主羅，他就是吸納了一切關於戰爭與鬥爭的本源，這才能夠成就戰爭之主，但是這種吸納的過程並不是看到戰爭與鬥爭的本源就張大嘴巴猛的一吸，然後就算是吸納成功了。

  這涉及到本源的相生相剋，那怕是同為戰爭與鬥爭本源，其中也有相生相剋，這吸納還需要各種調理，領悟，以及自身負荷等等，而這個問題在未來正統修真出來後，更是誕生了道韻調律，道韻對沖等等概念。

  先天魔神就是這樣的生物了，他們體內的本源以某種規律進行排列與組合，選擇某一個領域為主領域，而這種本源的排列組合，相生相剋，以及本源本身就是他們的本質了。

  這時候古吞入口中的金珠就是這些先天魔神的本質，

  這些吞下的本質之中，最強的是羅，元，冥河三者的本質，其中羅的本質古獲得過一些，是當初鈞為他製造強大肉身時加入進去的，不過那時候的羅只是將古和鈞當成樂子，也沒有什麼開天戰役之類的大事件，所以古體內的羅本質並不多，這也同樣包括了最初之龍與最初之蛇的本質，也是同樣不多。

  至於元和冥河的本質，古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其中元的本質是渾厚無邊的大地，而冥河的本質就很有趣了，居然有兩種屬性，一是殺戮與血海，這是應該的，而在這其中還有一種弱了許多，但確實存在的第二種本質，寂寞與宅……

  總之，當這些先天魔神的本質被古吞入腹中時，他立刻就本能的開始吸收起這些本質來，因為這些本質中根本沒有先天魔神的自身烙印，這就是最純粹的顯化本源，而且還是先天魔神以自身本質調製過的，相當於已經從食材做成了美食，真的是張嘴一吸就可以消化的那種。

  這也是那些先天魔神們為了欺騙同為先天魔神的同胞，所以不惜血本拿出了各自的本質，而且還都是將烙印打散了的緣故，畢竟羅切割下來的最初之蛇本質也是打散了烙印的，不如此還真欺騙不到其餘人。

  古本身走的就是肉體超凡，雖然之後的實力轉換到了大願穴竅一途，但是根基確實是有先天魔神影子在其中，這時候吞下了完全無主沒烙印的顯化本源，又是組合調律好了的，一下子就將這些本源消化到了自身本質之中。

  古在這生死時刻，他自身殘存的本質立刻被激發到了極點，所有的已經調律好的先天魔神本源立刻被消化，然後化為他的肉身重新生長而出，只是這肉身的顏色不對，看起來古就仿佛是由數十個不同眼色，不同材質的肉塊堆徹而成，不過從他頭顱處往下逐漸變成了其本身肉身的顏色，這是他的肉身正在快速轉換回來。

  同時，吸收的這些先天魔神本質也大大增強了古的底蘊，不管是補全的戰爭，還是渾厚大地，殺戮與血海，甚至是寂寞與宅，更還有別的一些不那麼完美的本源力量，比如風，水，銳利，速度等等本源，都在這一刻開始快速的提升著古的力量。

  若是換一個人來，這樣突兀增強的底蘊是不可能快速轉化為力量的，特別是涉及到高層次的戰鬥，每一個聖位級以上的存在都有屬於追擊的規則，權柄，本源，也有自己擅長的戰鬥方式，冒然獲得別的力量，一開始是不可能運用自如的，若是在戰鬥時如此，甚至可能出現力量反噬之類的情況發生。

  但是古不同。

  他的天賦資質在與刑的戰鬥中被徹底壓榨激發了出來，那本該在無數萬年，或者無數億年後才被雕琢錘鍊而成的金剛，在這短短的生死戰場上已經被壓縮獻祭達成，在這一刻，數十團先天魔神的本質融入體內，他甚至連一秒都沒有，立刻就將這些本質全部融會貫通，然後化為了自身可以使用的力量。

  還不單單是如此，先天魔神的本源填充，也化為了古的資糧與體量，現在的古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有了這些補充，他不但恢復了肉身，更還有餘額儲存，至少是他目前身體體量的一倍還多。

  這是一定的，先天魔神畢竟是先天魔神，或許恢復完全狀態時的戰力比不過古，但這是和他們發揮有關係，光以體量而言，先天魔神可是遠遠超過同位階聖位的，數十名先天魔神的本源精華，那怕只是部分，混合在一起也足以讓古徹底恢復，還有節約儲存了。

  到這一步，那女性腳男就放開了抱著古腦袋的雙手，她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道：「好了，終於趕上了，對了，還有最初之龍的本源還在送來，那個先天魔神似乎被圍追攔截了，可能還要兩三分鐘才到，還有奧丁那邊說有刺破命運的東西……總之亂七糟八的，現在你待在我身邊就好。」

  古伸手揉了揉這女性腳男的腦袋，溫聲道：「你們來了啊，一路上肯定死傷頗重吧。」

  這女性腳男一愣道：「呃，你知道我們會來？你的那個什麼聽力可以聽到這麼遠的地方？」

  「聽不到，我姐姐……刑天的攻擊範圍內就聽不到了，祂壓制了一切，但是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就如同你們堅信我絕不會躲避後退一樣。」古燦爛的笑著道。

  女性腳男眼眶一熱，差點就落下淚來，她與古是有交情的，當初在人類城時還一起出去逛街吃過東西，剛剛她是真的被嚇著了，看到古只剩下了一個腦袋，還以為古已經被殺了呢，這時候再聽到古如此的話語，她心裡真是感動無比。

  當下她就說道：「我還有東西給你，這東西只能夠使用十分鐘，所以你必須……」

  話音未落，古忽然猛的推了她一把，女性腳男立刻快速的往後倒飛，然後她就看到刑天的斧頭出現在了她剛剛所站位置上，而這一斧已經將古推開她的手臂給斬斷了。

  古依然看不到刑天的攻擊，但是隨著吸收了數十名先天魔神的本源後，他的危險感知居然再度提升了一截，勉強可以在攻擊及身前的一刻有了反應，雖然依然躲不開刑天的攻擊，但是他也已經有了反擊的可能。

  「……還差最初之龍的本源。」

  古曾經得到過最初之龍與最初之蛇的本源，但那些本源都只是這兩者的極少一部分，根本不全，而這一次他獲得的最初之蛇本源卻是極大的份額，幾乎可以靠著這本源窺探到最初之蛇幾乎所有的奧秘，這已是古的道基了，現在就還差最初之龍的本源。

  古也沒有光站在原地傻傻等待，現在他的本質被補充回來，立刻又舉拳而上與刑天再次纏鬥了起來，雖然每一次刑天的攻擊都讓他身上又缺少了一部分，但是卻可以立刻用儲存的額外本質補充回來，所以在刑天連續數次攻擊之中，古全部都是不躲不閃，只是靠著那少許的預感來避免被攻擊到更大更重要的軀體範圍，而在這攻擊之中，古依舊還在不停變強。

  就在幾次被刑天攻擊到的時候，古耳邊又響起了那個腳男少女的聲音：「來，張嘴。」

  古立刻張開嘴巴，又是一顆金珠子落入到他嘴巴中，那腳男少女才說道：「這是最初之龍最後的本源，他都要壓榨成蚯蚓了，夠嗎？不夠的話，回去再壓榨一下，應該還可以……」

  古卻搖頭道：「夠了，替我謝謝他，謝謝他們，這恩情以後定有償還時。」

  說完，古就抬手又要拍走這腳男少女，而她卻立刻反過來一巴掌拍在了古肚子上道：「聽人把話說完啊，這是給你的東西，只有十……」

  依然是話音未落，古就又將這腳男少女給拍飛了出去，而恰在這時，刑天的斧頭從上而落，直接劈砍在了古的肩膀上，還不單單是如此，從古前方的空間中忽然出來了一大堆存在，有聖位，有先天魔神，而且在其後還有更多的聖位沖了出來，為首的聖位正是夸。

  夸的身後居然懸浮了一輪大日，所有的存在全部都是從這大日中穿透而出，不光是有萬族聖位，先天魔神，更還有蛇陣營的先天級存在，數量至少有數十之多，他們一出來，就將自身的聖道，以及先天魔神的本質全部往古身上拍去，這還沒完，從那大日中又有一人走出。

  這人正是鳳凰兒，她雙目顯得呆滯，一從大日中走出，在古識海中的盤古幡立刻就劇烈掙扎了起來，甚至直接就在其識海內揮出條條混沌劍氣來，而另一件先天靈寶東皇鍾也同樣晃動起來，雖然不及盤古幡劇烈，卻也散發出強烈氣息，發出叮咚聲響，就要鎮壓古的意識。

  就在這一瞬之間，古體內多出了數十顆未曾斬卻本身烙印的先天魔神本源，這立刻引發了連鎖的反噬，這些本源彼此相剋，完全不相容，一時間仿佛有數十名先天魔神在他體內爭鬥一樣。

  同時，又有數十名聖位的聖道侵入他體內，其中更有多半是先天聖位的聖道，這同樣有著聖位獨特的本命烙印，而且這可不是本源，一進入古體內，也同樣暴走沸騰。

  刑天的斧頭也落在了古的肩膀上，古則根本沒有時間去切割肩膀受創處，於是直死效果開始從肩膀往全身傳遞而去。

  就只這一霎那，古就陷入到了絕境裡。

  這一霎那的變化實在是太過驚人，那夸本已被天道所棄厭，卻沒想到居然又一次使用出了日權柄不說，在跨越而來的隊伍中，更是出現了鳳凰兒的滅世態，特別是東皇鍾與盤古幡兩件先天靈寶的暴走，要將古的識海鎮壓撕裂，而肉體正要吸收最初之龍的本源的同時，又有數十本源與數十聖道直接爆發反噬，而且這時刑天的攻擊恰好而至……

  古的身軀湮滅，膨脹，反噬，撕裂，他的頭顱正中心開始裂開……

  這本不該發生，以古的野獸直覺本應該是可以預感到這一切，並且進行及時躲避的，但是在所有人都沒主意的情況下，在天空，浮現出了一片若有若無的天幕，仿佛羅網，又仿佛陣圖，更仿佛是天門……

  天道顯現，氣運惑心，正所謂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這一刻，天地人齊發殺機，正要屠滅這舉拳向天，企圖打破命運的狂徒！

  然後在這時，從那遠處有一道光出現了，這光化為一根長槍直撲而來，而投出這根長槍的那人已經進入到了刑天的戰場範圍內，他甚至連聖位都不是，光是虛無的氣息就已經讓他承受不起，就在一槍投出的時候，從他手指到手臂，到肩膀，到頭顱，到身軀，仿佛被什麼東西抹去了一樣漸漸消失了。

  這長槍刺入了古的胸膛，在古湮滅，膨脹，反噬，撕裂前，將他整個貫穿……

  這時，才響起那投擲長槍者最後的聲音。

  「……上吧，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