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失去理智

2024-09-29 18:13:42 作者: 凝汩汩

  君秀山一腳踹在松蜜身上,松蜜悶哼一聲,「哪裡淪的到你這賤婢女同本宮說話。」

  

  靳夕瀾已是有些怒火,雙手緊緊攥著,她不好發威,眾人面前,對面乃當朝太子,她將松蜜扶起,護在身後,「太子殿下,都說是因粥中有毒,中毒一事應當所有證據,斷然不可妄下定論。」

  「呵,證據?那粥不就是證據?如此多的」他勢在必得一雙狹長的眼睛斜視著靳夕瀾,對那個男子道:「鍋中可還有剩粥?」

  「自是有的。」

  「去將那剩粥拿來,一試便知。」

  那男子竟一溜煙兒的去取粥。

  見狀,靳夕瀾心中惶惶而生的焦慮忽然讓她冷靜下來,一切太過巧合。

  滿是漏洞,她不懷疑都難。

  那男子同官兵將剩粥呈上,君秀山喚了聲郭太醫讓他前來,郭太醫佝僂著背,拿著一根銀針試入剩粥,只瞧見那銀針上赫然便成黑色。

  郭太醫將銀針賜上,道:「太子殿下,銀針變黑,此粥有毒!」

  「證據確鑿,時夫人你可還有狡辯?哦?還有這個賤婢,也一同給本太子壓入大牢。」

  「可我為什麼要給大家下毒,他們中毒對我有什麼好處!」靳夕瀾直視君秀山。

  君秀山詫異一下,沒想到靳夕瀾的話語竟與周大人猜想的一模一樣!

  「有什麼好處本宮是不知道,但是大家是吃了你的粥才中毒,總沒錯吧!?」

  靳夕瀾掐著肉讓自己平復,在腦海中不斷過著一幕,如今人證物證皆在,她尚且無法為自己辯解,以至於這些難民確確實實是在她靳夕瀾院府中中毒,她理當負責,任由君秀山將其帶走。

  此刻她只希望悠茹跑快些,在快些同時暮求救。

  天牢內,昏暗光亮下,牢里腐霉,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里吹來,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還有些血腥的味道,靳夕瀾被捆綁在受刑架上,如同任人宰割的綿羊。

  君秀山坐其對面,摩挲著手上的翡翠玉指指環,半響他起身,踱步到靳夕瀾面前,手指在她嬌嫩分明的臉上划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靳夕瀾被他捏的一顫,痛感傳來。

  君秀山貼身附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靳夕瀾,你可終於落在本宮手上了。」

  他貼近,竟讓靳夕瀾平生第一次想吐,她執拗的將頭別過去,不願同他貼近。

  「靳夕瀾,你是乖乖簽字畫押呢還是本宮讓你…….」他欲言又止,眼神在她身上流連:「還有一種選擇,你屈身本宮再給本宮磕三個響頭,本宮保你命。」

  說完他拿起夾棍在靳夕瀾面前晃過,像是威脅一般。

  靳夕瀾眯著眼,冷聲道:「太子殿下,只怕你現在對我動刑尚未大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臣婦未曾下毒,也不知粥中有毒一事,況且粥中為何毒也尚未知曉……」

  「證據確鑿,你何須做這些無謂掙扎。」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臣婦並未在粥中做手腳,這罪狀書臣婦當是不會籤押。」

  只瞧見君秀山面色陰冷道:「哦?時夫人說未動手腳?將那賤婢給本宮帶上來。」

  靳夕瀾心下一沉。

  只瞧見那兩個官兵將松蜜粗魯的摔在地上,松蜜痛的直哼,一瞧見靳夕瀾便是淚眼汪汪的問:「主子,您沒事吧?」

  靳夕瀾搖搖頭。

  「好一個主僕情深啊。你家主人說未曾下毒,那會是你嗎,是你親口說你全程監督的,還是說是你家主子指使你下毒的?」

  松蜜道:「我沒有下毒,主子也未曾指使我下毒。」

  「看來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你們怕是嘴硬的厲害了,先對誰用刑好呢?」他邪笑著,蹲下身直視松蜜的眼睛,「是你?」他又起身走近靳夕瀾語氣輕飄道:「還是你?」

  最後他忽然起身手指指向了松蜜,嘴角划過一抹弧度:「從你開始。」

  一聲令下,只見那官兵一左一右駕著松蜜讓她動彈不得,夾棍套在松蜜十指上,用幾拉扯松蜜痛苦的悶聲,表情扭曲。

  「把她嘴裡那塊布扯下來。」

  與此同時痛苦悲慘的叫喊聲劃破幽暗牢房,而君秀山表情揚揚得意,像是在享受痛苦一般。

  靳夕瀾瞧見松蜜那痛苦的模樣,淚不由得從眼角滴落,她的手指硬生生的恰在肉里,眼睛死死的盯著君秀山,倘若她的眼裡是弓箭,只怕君秀山早已被萬箭穿心。

  瘋子!同前一世一般的瘋子!

  松蜜五指被刑具夾的鮮血淋漓迅速腫脹起來,君秀山滿是快意,他又抽出長長的鞭子,那鞭子一抽處靳夕瀾下意識的蜷縮,前一世她常常被君秀山用這根鞭子虐待,亦是形成肌肉恐懼。

  他對靳夕瀾道:「接下來,是你了……」

  -

  時暮得知此事當即馬不停蹄的趕往大理寺。

  剛入大理寺便直奔鴻鵠而去,言簡意賅的同鴻鵠說清道明,有上一次的抓亂臣賊子王家,兩人也算是還熟悉。

  鴻鵠畢竟也是同靳夕瀾有『過命』交情。

  鴻鵠同他分析了如今局面,大牢分為天牢,地牢,人牢三部分,人牢的案子是刑部經手的案件,地牢的案子是刑部與大理寺、都察院等部聯合經辦的大案,天牢里則是皇上或親王審案,直接如今卻是有些難度,人證物證皆指向靳夕瀾,靳夕瀾百口莫辯,再加上直接由太子親審,只怕是無法輕易要人。

  「報官也好,大鬧也罷,如果有人要靳夕瀾的命,我就要他們的命,軟的不行來硬的,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她。」他陰沉著臉渾身散發危險氣息,起身離開要走。

  鴻鵠急忙扯住他的衣袖道:「將軍在戰場上運籌威武,怎麼現在一時慌了心神?硬的闖入那是天牢想造反不成?到那時別說時夫人是保不住,將軍府也要遭受牽連。如今辦案是要有證據,眼下所有證據皆指那粥,粥里銀針變黑確實是有毒。

  既然說是有時夫人的婢女全程監督,不會有人在熬粥過程動手腳的話,我瞧著倒不像是粥,或許這熬粥的原料才是這問題所在,依臣之計倒不如先去瞧瞧這米糧。」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