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先救人

2024-09-29 18:13:39 作者: 凝汩汩

  悠茹記得要哭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一旁松蜜道:「主子要出人命了,本還好好的突然夜半,不少人噁心嘔吐黃水腹痛還有的疼在地上兒打滾吐白沫兒,嘴巴都烏青,北苑的小廝也來說被選的北苑的人幾乎都有這種症狀,您,您可快起來瞧瞧吧。」

  靳夕瀾聞言困意全無。

  這麼多人出現這種症狀?

  「 除此之外還有何症狀?」

  「只聽他們說頭暈,小腹脹痛,渾身發熱無力,主子,這,這是怎麼了啊,一瞬之間這麼多人這般,您,您一個人只怕也,瞧不過來。」

  靳夕瀾連頭髮也來不及挽,起身,隨手拿著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速速備馬車同我前去看看。」

  

  這麼多人這般,靳夕瀾一時間也不知所謂何,必須勘察實情才得以知曉。

  馬車如箭穿行,靳夕瀾先去北苑,因夜晚人都會聚集在北苑安眠,星光璀璨熠熠生輝,皎潔的月光傾灑,借著月光只見那些在地上休憩的人一個個蜷縮著身軀,哀嚎著,渾身抽搐,旁邊還有一些嘔出來的污穢物。

  靳夕瀾蹲下身,只見那小姑娘緊蹙著眉她的臉上不見一絲血氣,那微弱的氣息,一陣陣不斷的抽痛使她說不出話,直不起身子,小小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見靳夕瀾她痛苦從嘴裡蹦出幾個字道:「疼…….娘娘…….」

  靳夕瀾手心捏出了些許汗,這麼些人痛苦猙獰她不可能還保持著原有的冷靜,她只能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蹲下身去瞧那小姑娘為她把脈,她全身都是陰冷在顫抖,靳夕瀾又去替旁邊的婦人把脈,嘔吐腹瀉腹部疼,此等症狀應當是中毒。

  「她們可曾吃過何物,這種症狀倒像是中毒。」

  松蜜有些怔怔道:「主子,他們……好似只喝過……咱們熬的粥…...可是咱們熬的粥熬出後就發下去了,整個過程不可能會有人動手腳,奴婢全程看管著的!」

  靳夕瀾一愣:「粥?只喝過粥?」她眸色一沉:「現在先莫管粥的事,你去按照我寫的藥帖抓藥,不然有些人拉虛脫可就有生命危險,先救人!」

  與此同時一道聲線傳來,是一個男人,粗獷的嚎叫在這片哀嚎聲中格格不入,他衝著靳夕瀾吼:「我當是怎麼著,我老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又是吐酸水的,原來是喝了你這粥中毒了,說什麼菩薩降世,我看你是把人聚在一起的活閻王!!!」

  靳夕瀾不想他理會,只是在一旁鋪紙龍飛鳳舞的寫著藥材。

  一旁的悠茹替靳夕瀾憤憤不平:「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只是猜測是粥,尚且還未有證據,我們主子好心好意的收留你們,竟然這般想我們主子,你在胡說八道就把你扔出去,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大伙兒瞧瞧看啊,如今出了事要把我們扔出去了,這就是時府真面目,如今老少拉的拉,吐的吐,我老父兩眼一黑吐白沫兒差點昏過去了,今日你不給大伙兒一個說法……不,不,我們要報官,要報官,把你們這群毒婦抓起來!」

  「少在這放屁,報官你有本事去報,我們怕你不成!」

  悠茹氣的想給這人來兩拳,什麼人啊這是,扭曲的一群歪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靳夕瀾只是趁著書寫的功夫瞧了一眼那男子便迅速低下頭奮筆疾書,寫完交給松蜜道:「你先且照著這個方子拿藥。」

  那男子嚷嚷道:「時夫人,我們可不敢再讓你醫治了!報官,鄉親們報官!讓官家人來,再被這娘們兒治,只怕連最後的命都沒了!」

  不知怎麼的,竟出好多附和他之人,那些未中毒的,將別苑府邸門堵住,不讓靳夕瀾同小廝出去逼在裡屋,而有人以悄摸出去報官。

  他們倒像是串通好的。

  靳夕瀾氣的不打一出來,這蠢貨再拖下去連命都沒了。

  她一把扯住那個橫眉冷對,滿臉幽怨的男子,手上力道加重,眼神犀利而冰冷:「你到底是想救人,還是想害人?」

  那男子吃痛,未曾想面前看似嬌弱的女子有這麼大的勁,他奮力掙扎了幾下也不見的鬆手,她寒冷的眼神竟是要將他看穿,他有些心虛,氣焰都弱了一些:「你這是要做甚!我們已經報官,總而言之不想讓你這毒婦再來沾惹!」

  靳夕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倒也覺著心寒。

  之前還稱讚菩薩心腸神仙轉世,如今卻又變成蛇蠍毒婦。

  靳夕瀾不由得心中冷哼。

  「松蜜,去抓藥。」

  「你們今天哪都不許去,等官府來查,倘若我老父出了什麼事,定是讓你血債血償!」

  靳夕瀾不想同他廢話,如今人命觀天,這種人……

  「太子殿下到———」

  犀利的聲響劃破黑夜的空明,眾人皆起身跪拜,哪怕是中毒之人聽聞太子殿下到也扭曲著撐著疼痛:「恭迎太子殿下。」

  那男子一見君秀山前來,立馬撲跪上前聲聲俱下指責著靳夕瀾,只見君秀山打斷他道:「先莫著急,百姓之命大於天,本宮聽聞百姓水深火熱,從宮中帶來太醫,郭太醫,李太醫,王太醫你們先給他們瞧著。」

  「尊命太子殿下。」

  三名太醫柃著檀木藥箱,紛紛去為難民醫治。

  那男子道:「太子殿下心繫於民,體諒百姓,當真是大君之福啊!」

  一些人皆為附和:「太子殿下心懷。」

  靳夕瀾不由得一愣怔,君秀山此行此舉,當真不像他本人,莫非他被抽身了?也重生了?

  君秀山負手而立,看似是和那男子說,眼睛卻是打量著靳夕瀾道:「聽你所言,這些人是喝了時夫人的粥才上吐下瀉嘔吐不止?」

  「正是!正是這時夫人下毒禍害!老父喝了時夫人的粥上吐下瀉,而我們這些未喝粥的卻是無事!」

  君秀山勾唇一笑,眼神死死的盯著靳夕瀾:「來人,將靳夕瀾拿下,聽後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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