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立儲的詔書
2024-09-29 18:11:55
作者: 凝汩汩
時暮微微挑眉,「什麼事能讓靳小姐這麼在意?」
靳夕瀾淡淡道:「是立儲的詔書。」
那時,她跟著君柏走進御書房時,餘光掃過案牘,一眼看到了明黃的詔書。
君柏正值春秋鼎盛之際,何必這麼早立太子?
即便是防範於未然,可現在的時候未必太早了。
她抬頭看向時暮,「將軍覺得如何?」
時暮沉默片刻,「皇上的聖意不好揣測,你可有看到詔書上寫了些什麼?」
「距離太遠了,我只依稀記得上面寫了『立爾為太子』,旁地便沒看到了。」
時暮點點頭,隨即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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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詔書,未必是要立誰為太子。」
「現在,我可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參加家宴了!」
詔書已現,接下便是皇子的戰爭。
如今君秀山受了那麼重的傷,便是想爭,也是有心無力。
不過,即便是這樣,有依舊有人為他籌謀。
時暮垂下眼,斂去眼底的光。
世人皆知皇后寵溺獨子,否則君秀山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想罷,他抬頭與靳夕瀾對視。
「皇上若是真立儲,最有可能被選中的門,除了大皇子外,另一個便是三皇子。」
靳夕瀾皺起眉頭。
君柏膝下子嗣眾多,可大多資質平平,難堪大任。
即便是時暮說起的這兩個,也是矮子裡拔大個。
靳夕瀾毫不客氣道:「若是讓他們登基,怕是要天下大亂。」
「將軍征戰多年,保衛邊疆,也都浪費了。」
時暮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聖意難以揣測,事情未必會發展成這樣。」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榮妃必定不會安分。」
靳夕瀾不置可否。
……
中秋將至,沉悶許久的將軍府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靳夕瀾看著眾人樂呵呵的面孔,轉頭吩咐松蜜了幾句。
不多時,便有兩個壯漢抬了一個箱子走進前院。
松蜜叫停了眾人,她笑道:「明日便是中秋了,夫人說你們這些日子盡心伺候著,每人都能領五兩銀子!」
眾人一聽,頓時兩眼發亮。
「多謝夫人!」
靳夕瀾裹了裹身上的披風,難得在人前露出了笑容。
「這是你們應得的。」
眾人還在歡呼,茹悠便走到靳夕瀾身邊低語了幾句。
靳夕瀾點點頭,起身環視眾人。
「大家都去忙吧,仔細著身子。」
「是!」
靳夕瀾扭過頭,臉上笑容盡散。
「老夫人現在怎麼樣了?」她冷聲道。
茹悠低聲回答,「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看守的嬤嬤都習慣了。」
「只是今天誰也沒想到,老夫人竟然真的往牆上撞了!」
靳夕瀾面無表情地走進院子,隨即便聽到了時嫣的哭罵聲。
「你們這幾個賤奴,我母親都這樣了,你們還站著這裡做什麼!」
「難不成那賤人真打算讓我母親死在這裡不成?」
兩個嬤嬤對視一眼, 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時嫣急得七竅生煙,「快讓我去找郎中!」
「小姑何必這麼著急?我便是郎中,讓我看看。」
時嫣見落夕瀾來了,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你來做什麼!上次差點被你害得去了一條命!」
「滾開!我母親不想見都你!」
靳夕瀾並不理會時嫣的大吵大鬧,伸手便摸向了時老夫人的脈。
「你又想對我母親坐什麼!快放開她!」
「聒噪。」
她皺起眉頭,反手銀光閃過,時嫣不乾不淨的嘴,瞬間便安靜了。
時嫣還沒反應過來,驚恐地摸著自己的喉嚨,嘗試幾次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慘白著臉,用力抓住靳夕瀾的手,想要得到一個解釋。
靳夕瀾對一旁的松蜜使了眼色,時嫣立即被她拉出了房間,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
「婆母還要裝睡多久?」她冷聲道。
時老夫人靠在床邊一動不動,心裡已經將靳夕瀾罵得狗血淋頭。
這個賤人!
自下毒那天后,靳夕瀾對她的看守更嚴了,無論她用什麼手段,都沒辦法再買通一個人。
這個賤人分明是想逼死她!
「婆母,我的手段你也是見識過的。」
「你若是繼續裝睡,我不介意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這個毒婦!我、我可是你婆母!」
時老夫人終於睜開了眼,惡狠狠地瞪著她。
靳夕瀾淡淡看著她,「婆母為何又要做這些無用功?」
「我說過,在婆母身子恢復之前,是走不出這個院子的。」
時老夫人怒從心頭起,猛地要撲向她,卻被靳夕瀾一隻手輕鬆化解,還讓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抬頭看向靳夕瀾,眉眼間滿是怨毒。
「你這樣對我,一定會遭報應的!」
「那我便等著。」靳夕瀾冷冷看著她,「只是這報應不知道是先來找我,還是先來找婆母。」
時老夫人臉一白,瞬間沒了聲音。
許久,她才咬牙切齒地開口,「明日便是中秋家宴,你不帶我去,必定會惹人懷疑。」
「皇上和皇后娘娘又該如何揣測!你明知道……」
不等時老夫人說完,靳夕瀾便打斷了她。
「婆母也知道現在將軍府風雨飄搖,卻還是做出這許多的事。」
「而且婆母是因為身子不適,才沒能參加家宴,說不定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會怪罪,還會誇讚我孝順至極呢。」
時老夫人黑了臉,可對上靳夕瀾似笑非笑的眸子,只覺得一陣膽寒。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她怒聲道。
靳夕瀾淺淺一笑,「婆母就這麼想離開這個院子嗎?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時老夫人愣了愣,沒想到她會同意。
她眯起眼睛,眉眼間多了些得意。
靳夕瀾還是會顧及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
可這份喜悅還沒持續多久,便徹底破滅了。
她的確走出了那個院子裡,卻只是換到了一個更破的院子。
就連本來看守她的兩個嬤嬤,也換成了兩個更加兇惡的。
松蜜講笑話似的和靳夕瀾說道:「夫人,你是沒看到老夫人那個臉色,簡直比鍋底還黑!」
「她現在連和兩個嬤嬤大聲說話都不敢!才一個晚上,白頭髮都多了不少。」
靳夕瀾笑而不語。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是時老夫人應得的。
她抬頭看向茹悠,「明日便是家宴了,賀禮備好了嗎?」
茹悠點點頭,打開一個暗紅錦盒給靳夕瀾看。
可看到被捏碎的琉璃盞時,她頓時便愣住了。
「這、這前日還是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