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銀牙屍王

  秦明開口，沙啞的聲音仿佛可以洞穿整個山林。

  「事情作罷也可以，第一，把那個打傷我孫兒的小子叫出來任我處置。第二，發榜天下，公開道歉，第三，我要占用你們龍虎門的靈泉一年！」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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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秦明最後的條件說出來的時候，龍虎門上上下下一片譁然，占用靈泉？這是要斷了龍虎門的生路啊！

  在現在這個天下大勢之下，靈力稀薄，環境渾濁不清明。所以，我們凡人看不見修仙的人，看到那些所謂的修道者也多是沽名釣譽之輩。

  而維繫這些正宗門派生存的，是靈泉。

  靈泉不是真正的泉水，靈泉指的是這塊地勢最有靈力的地方。

  龍虎山地勢磅礴，更有真龍猛虎之勢，龍虎門雖然是外門，但是也同樣占了塊好地方。

  其中便有龍虎山的靈泉之一。

  這也是龍虎門的立足之本，如果被別人占了，那當真是斷了生路。

  「閣下的要求過分了。」方化真人果斷拒絕了。

  「很好，那就生死斗吧。喋喋……」秦明陰陰地笑了起來。

  「生死斗是什麼？」我不解地問師父。照我的思維，下面就應該出現古惑仔里的火拼鏡頭了，飛劍橫飛，大混戰。但是突然說出來個生死斗，讓我一愣。

  鐵老頭這次很耐心地解釋道：「當代修道之人不多，甚至很少，能有靈力修道的都是寶貝。不可能出現大戰。所以兩個門派出現了矛盾紛爭，就派出兩個門派中除了掌門領頭人以外實力最強的弟子爭鬥。哪方勝了，失敗的一方就必須答應勝方的一個條件。雖然不是真的決出生死，但是如果一方提的要求很苛刻，比如趕屍人勝了以後要占龍虎門的靈泉，那也等於絕了龍虎門的生路。顧稱，生死斗。」

  我懵懂地點了點頭。

  我人生第一次要目睹傳說中修道者鬥法了。

  「既然閣下一意孤行，那便沒了退路，龍兒，你拿著本派至寶龍虎寶印，去會親道友的高徒吧。」方化真人話語剛落。便傳來了一個很陽剛，底氣渾厚的聲音，「弟子龍行子定不會辱了本派威名。」

  一個少年信步而出，手中拿著那個仿製的龍虎寶印。

  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用丰神如玉、英俊瀟灑來形容是一點都不為過。一身白色的道袍，劍眉星目，年紀不大，但是氣勢十足。

  「好一個天之驕子。」鐵老頭也不由得讚嘆道。

  「就長得帥了點，小白臉一個。」我不滿地嘟噥道。

  龍形子站在龍虎門眾人之前，冷眼面對對面的趕屍人。

  「不知，趕屍派道友，誰來迎戰？」

  秦明沒有去看龍行子，而是盯著他手上的龍虎寶印看了半天。

  然後怪笑一聲：「一個仿品而已，我還以為是正品。古牙，去會龍虎門的小友。帶著我的銀牙屍王。」

  秦明話落，一個身材高大，半邊臉青色的大漢走了出來，面無表情，仿佛陰司一般恐怖。他走出以後，秦明身後巨大的殭屍也動了，默默跟在了古牙身後，走向龍行子。

  我親身經歷過龍虎寶印的威力，自然心中有數。但是我對那個銀牙屍王還是處於只聞其名未見其實的層次。再說，我知道龍虎寶印專克妖邪之物，自然不看好屍王。然而，我從開始就想錯了。大錯特錯。

  一個門派的鎮派之寶，永遠比你想的要厲害。

  屍王其實是活人……

  我們凡間的認知都是殭屍是死人，是妖物。然而，趕屍派的銀牙屍王，卻大出我的所料。

  各自報了名號，鬥法開始！

  剛剛開始鬥法，龍形子默念咒語，龍虎寶印在他手中竟然發出了驚人的光芒，龍形氣息和虎形金光竟然盤踞在龍形子的周圍，仿若復甦了一般。

  「這個少年不簡單，竟然已經開始修煉龍虎門的內門仙法了。這一招配上龍虎寶印，威力可戰1500年的妖物。」鐵老頭為我講解著。

  龍形子招出龍虎後，伸手向著屍王一指。龍虎各自咆哮一聲，猛地躥向了古牙。其速極快，眨眼就到。

  古牙很平靜，青色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他沒有任何動作，但是他身後的屍王卻咆哮一聲，猛地向前踏了一步，擋在了古牙身前，巨大的拳頭，一拳轟向龍虎。一陣強風，屍王退了5步，龍虎倒卷回了龍形子身邊。

  不分高下。

  但是看得我這個小孩子大呼過癮。這比村里來放映隊放的武俠片過癮多了。又是金光，又是屍王的。

  此時，龍形子暴喝一聲，俊俏的臉上大汗淋漓，喊道：「天光，地廣，日明，月亮。展我龍虎神威，助我斬妖除魔！」

  說著高舉手中龍虎寶印，金光更省，龍吟虎嘯更加猛烈。

  金光仿佛洞穿了整個黑夜，猛地照下，壓向屍王。

  然而，

  屍王沒有動，古牙也依然淡定。

  金光壓到近前，他們依然沒有動。

  「龍虎門，輸了，唉……」

  鐵老頭再次嘆了口氣。

  果然，金光壓下後，竟然穿透了屍王和古牙，兩人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任何傷害。

  「怎麼會？」龍形子睜大了眼睛。

  「你輸了。」古牙冰冷地開口，屍王向前一躍，一拳將龍形子轟飛了。

  趴在地上的龍形子面龐高腫，嘴角流血，高喊道：「師父，這寶印是假的，假的！我使出天地日月決，居然斬不了這妖魔！」

  「寶印是真的，只是，屍王是活人，而不是死屍罷了……」

  秦明悠然開口，沙啞的聲音如同來自阿鼻地獄。

  提到屍王，就不得不提一提趕屍人的煉屍了。大部分煉的屍體，都是用死人來煉。當然不同等級的屍體用的材料，煉製的方法是有區別的。

  只是屍王，卻是不是。屍王是用一心求死的練武之人，他們大多身體強壯，反應敏捷，毅力驚人。用這類人煉屍，配合上稀世材料，讓他們的魂永遠禁錮在身體中，讓他們的身體變成如同怪物一般，他們依然是人，可以說是不死的人，但是他們又不是人，因為他們沒有七情六慾，只是一具服從命令的傀儡。

  煉製屍王的方法，後來是通過我一個在趕屍派的朋友那裡知道的。不過我沒親自煉過，因為那玩意太邪。

  我們行腳商人雖然也是這個圈子的，但是畢竟乾的是為民除害，發正路財的生意。

  下面的我和師父沒看下去，因為龍虎門已經輸了。之後聽說，龍虎門付出了極高的代價，保住了山門和靈泉。不過這不是我和師父關心的事情，下面，我會多和大家說說，我和師父買賣鬼怪的事情。

  當代的行腳商人一般很少遇到妖，更是很少遇到靈獸。因為現在天下大勢變了，這類靈物很難存活，但是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下面，我就說一件，我和師父遇到蛟的事情。

  那是我10歲那年，跟著師父也已經3年了。三年裡，師父教了我不少知識，除了行內的，也有文化上的。不過從不教我英文，關於這一點我曾經問過我師父，為什麼不教我英文。因為我知道師父當年在軍官學校上課的時候，任教的陸軍戰役學的老師就是個美國佬，師父的英文很流利。

  師父當時給我的回答是，中國文化很博大，自家的文化你都不會，學外族的做什麼。

  當然，後來我出師以後，為了幫幾個華僑的忙，還是去過國外，但是到底，我沒有去學英文。

  話題轉回來。

  這次師父接到的訂單比較難搞，是五行宗下的單，給的報酬很高，他們要三片蛟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