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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他阻止他離開

2024-09-29 13:01:35 作者: 巒

  問宋猷烈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人是誰,他很想隨大流,說是希特勒;說某某組織;說某某恐怖分子;說是某某連環殺手。

  但怎麼想,這些人於宋猷烈,都沒眼前這個叫戈樾琇的女人壞。

  戈樾琇有一項本事,就是她能拿到宋猷烈心目中,排名前三的壞人名額,說不定前四前十都沒有問題。

  排在第一百名的是戈樾琇,第一千名的也許還是戈樾琇。

  真的,他發誓。

  這個早上戈樾琇又成功拿到一茬茬的壞人積分,她一定是故意躲起來,讓他一早起來就找不到她。

  

  要知道,宿醉的人在清晨醒來,總是很容易犯蠢,容易大驚小怪。

  該死的,怎麼把護照還給她了?!

  你能指望那個叫戈樾琇的女人會因為你把護照還給她,從而對你產生感激之情,從而良心發現,從而乖乖呆在你身邊嗎?要那樣了才是見鬼了。

  按照戈樾琇的性格肯定是拿著護照跑了,之前也是在這個房子裡,她就幹過一回這樣的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那沒什麼。

  這也是他所希望的,戈樾琇有多遠就滾多遠,不是嗎?

  是的,是的,把護照還給她是最有力的證據。

  可……瞧瞧他都幹了什麼?

  踹門,在路上奔跑,對著她離去的方向泄憤,對著空氣大喊「戈樾琇,有多遠滾多遠。」「戈樾琇,你快回來。」等等等一系列愚蠢行為,在宋猷烈的理解里都是因為宿醉引起的靈魂出竅。

  換言之,那些愚蠢行為都是不在於他主要靈魂的約束中。

  據說,一個人身上有分主要靈魂和次要靈魂。

  主要靈魂主導中心思想,次要靈魂偶爾蹦出來一下以示存在感。

  宋猷烈很懷疑,他的次要靈魂是一個叛逆孩子,因為叛逆性格總是做出違背他意願的事情。

  比如說他討厭戈樾琇,但次要靈魂偏要和戈樾琇親近。

  以和戈樾琇親近的方法,來告訴他「戈樾琇摸起來軟軟的」「戈樾琇親起來甜甜的」。

  是的,戈樾琇摸起來軟軟的,戈樾琇親起來甜甜的,把戈樾琇壓在身下聽她低聲求饒更是銷魂蝕骨。

  那聲「戈樾琇,你快回來」就像一個大棒槌,聽,他都說了什麼?

  理智回歸,腳步充滿了憤怒,中樞神經發出指令:回房間,洗個澡,到陽台上吹吹風,一切就回來了。

  下次……

  下次,不管戈樾琇穿得多麼性感出現都當成是空氣。

  經過餐廳,聽到咳嗽聲。

  撥開水晶簾,憤怒煙消雲散,甚至於感激。

  這一刻。

  這一刻,她就站在他面前,沒拿護照跑路,不僅沒有跑路還穿著他給她買的衣服。

  見鬼,宋猷烈是給戈樾琇買衣服了,跑到距離公司很遠的商場,這聽著有點做賊心虛的成分,百貨公司店員問他是給女朋友買的嗎?當時他沒反駁,甚至於說出「她討厭一件衣服超過三種顏色的,衣服不能有任何棱形圖案設計。」

  戈樾琇的臭毛病一大堆。

  宋猷烈也好不到哪裡去,當時店員問他要什麼款式,隨口說出的「穿著舒服,越少露越好」惹來店員一陣竊笑。

  此時此刻,她穿著他給她買的衣服。

  那衣服里的身體他昨晚摸過,這忽如其來的歡喜,讓宋猷烈已分不清是來自於自己的主要靈魂,還是次要靈魂。

  現在,住在他身體的兩個靈魂,在這一刻達成某種默契,那就是——

  昨晚,她紅紅的嘴唇他親過沒?

  如果沒有就去親,如果親了就再親一次。

  然而——

  戈樾琇就是有那個本事。

  聽聽,她都說了什麼?

  「我……我待會就走,我……我不會賴著不走的。」

  主要靈魂又和次要靈魂開始打架,一個在叫囂「讓她滾」一個在叫囂「還等什麼,吻她紅紅的嘴唇。」

  戈樾琇眼睛死死盯著地面。

  說是要走,但腳不知為何一動也不動,腳為什麼不動呢,自然是因為宋猷樾,宋猷烈的眼神太兇了。

  都把她嚇得心怦怦跳。

  當宋猷烈叫出她名字時,她低聲應答一句。

  「待會要走麼?」不管眼神還是聲音都凶成一副要吃到她的樣子。

  「當……當然。」

  「信不信?你一走出這裡,就會被裝進貨櫃。」他和她說。

  這話聽著熟悉,她的質問也熟悉:「裝進貨櫃做什麼?」

  「扔到印度洋去餵魚。」

  還好,還好,不是被運到某某部落,去給男人們生一大堆孩子,這是瑪麗安之前的說法。

  「到時,一根毛髮也沒留下,這樣一來就可以一了百了,這樣一來世界就安靜了,這樣一來,宋猷烈就可以過舒心的生活。」他說。

  忽然間,戈樾琇很害怕宋猷烈繼續說話,說一些她隱隱約約中,愛聽又害怕聽的話。

  因為不想聽宋猷烈說話,她得說話。

  可一開口,卻說出:「昨天,約會還順利嗎?」

  瘋了,這個時候她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瘋了,這話連她聽著都莫名其妙。

  只是,宋猷烈為什麼不回答。

  對了,他把她丟在拘留所二十個小時,這怎麼想都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比這個更加不可饒恕的事情是:宋猷烈穿得很像去約會的樣子去約會了。

  他可是她的甜莓。

  開始很酸很澀,但最後一下很帶勁。

  這會兒,她的耐心忽然間很是不好。

  「昨天,約會還順利嗎?」她又問了一次,第一次問是有一點點心虛,第二次問倒很理直氣壯。

  他還是沒回答。

  戈樾琇想起她剛剛說的大話,說不會賴在這裡。

  她要以行動來告訴他她不會賴在這裡。

  邁出一個腳步,在即將邁出第二個腳步時。

  「不知道。」他說。

  腳步收回,沖沖說:「什麼叫做不知道。」

  「看表演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那個水果店送貨員的話,晚餐時間我也一直在想那個水果店送貨員的話,開車也是,如果說戈樾琇哼著小曲給宋猷烈收拾房間,這意味著什麼,我上網查了一下,十人就有七人選擇,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收拾房間還需要答案嗎?好比想吃蘋果是因為喜歡蘋果,再純粹不過的事情。」

  說了一大堆,就是不告訴她約會的事情。

  她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想走,但宋猷烈把昨晚在他房間發生的一幕重演一遍,她往哪他就堵哪,這傢伙,上癮了不成。

  真幼稚。

  抬頭,直直撞到上他的視線。

  他的目光正落在她鎖骨上,他啞聲問到戈樾琇你還不知道吧,這裡的飛蟲最喜歡咬壞女人。

  他說:「戈樾琇就是一個壞女人。」

  臉紅得飛快,手揚起,她得給這個討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一巴掌,手撲了個空,不僅撲了個空,還牢牢被控制在手掌里。

  下一秒,鎖骨處傳來了柔軟觸感。

  這忽如其來的一幕讓戈樾琇呆住,腦子裡充斥大量空白色。

  在大片的空白色中——

  「昨晚,這裡的飛蟲是不是這樣咬人的?嗯?」

  就那樣,眼睜睜看著他的那顆頭顱……看著他那顆頭顱埋於她頸部處,從鎖骨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還……還真是像飛蟲在蜇人。

  戈樾琇,踹他,把他踹個四腳朝天。

  腳當真伸了出去,但,撲了個空,面前已經沒人了,她是等他離開再伸腳的。

  水晶簾叮叮噹噹響著。

  回過神,戈樾琇往樓梯跑,一口氣跑到她昨晚住的房間,她的護照駕照身份證等等等都沒有了。

  跑到宋猷樾房間門外,不管怎麼叫怎麼喊,那扇門都緊緊關閉。

  半個鐘頭後,來了一名快遞員。

  問這名快遞員來幹什麼?

  這名快遞員是來收包裹的。

  誰的包裹?

  宋猷烈的包裹,號稱宋猷烈的包裹寄的物件卻是戈樾琇的。

  沒錯,宋猷烈把她的護照身份證照等等等一系列,打包降寄給他莫斯科的一位朋友,由他莫斯科朋友簽完名,再從莫斯科寄回約翰內斯堡。

  這樣一來一回剛好在差不多兩個禮拜時間。

  從快遞員上門;到宋猷烈和快遞員對話;到付郵費再到快遞員禮貌性道別,都當著戈樾琇的面。

  快遞員離開時還頻頻回頭看,他一定感覺到,那一動也不動坐在椅子上女人怎麼看都很怪異。

  是的,很怪異。

  現在,戈樾琇坐著的椅子並不是一把普通的椅子,這是宋猷烈從野生動物園借來的椅子。

  椅子是用來對付患有抑鬱症的動物們,讓患有抑鬱症的動物們坐在椅子上,利用椅子的按摩功能讓它們身心放鬆,時不時再來幾下撓痒痒活躍一下氣氛,讓它們感覺到和小夥伴嬉鬧時的樂趣。

  椅子遙控器就握在宋猷烈手上,他想讓她接受幾次撓痒痒就看他的心情,這種撓痒痒大法比起顧瀾生的撓痒痒大法厲害可不止一個級別,在快遞員沒上門之前,宋猷烈已充分讓戈樾琇領教到這把椅子的神奇功能。

  「戈樾琇你想不想體驗什麼是笑到肌肉拉傷。」門鈴響起那一刻,宋猷烈是這麼說來著。

  就這樣,戈樾琇坐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護照被打包送往俄羅斯。

  快遞員第N次回過頭來時,宋猷烈適時送上親切的微笑。

  也許這是小兩口奇特的調情方式。

  快遞員再也沒回過頭來。

  木已成舟,護照在這兩個禮拜里就別想了。

  顯然,這是宋猷烈讓她親眼目睹護照被送走全過程的目的。

  宋猷烈並沒有因自身行為有任何的愧疚感,反而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指使她幹活,讓她去搬工具箱,因為他得把被他破壞的門修好。

  修門期間,她問他為什麼要踹門?

  「昨晚喝多了。」

  「真的?」怎麼想都好像不是。

  沒有應答。

  給他打幫手有點無聊來著。

  「那……在路上跑呢?還有扔鞋子呢?」以一種隨便問問的語氣。

  宋猷烈停下動作,從木工梯下來,看著她,問:「戈樾琇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這話聽著還真像是有別的原因的樣子。

  切!還能有什麼原因。

  咯咯笑著說宋猷烈你發酒瘋的樣子還真像發酒瘋。

  他看著她,顯然,他不滿意她的比喻。

  好吧,好吧。

  「宋猷烈,你發酒瘋的樣子還……」絞盡腦汁,「還真與眾不同,重要的是很帥氣。」

  看樣子,他還是不相信她來著。

  「是真的很帥,當時,我光看你發酒瘋都忘喝水了,我當時很口渴來著。」信誓旦旦。

  「看到忘喝水了?」

  點頭,本來想說當然的,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點頭了,他看她時間有點久來著。

  「戈樾琇。」

  「嗯。」低低從鼻腔哼出。

  「為什麼昨晚沒有走。」他壓低嗓音問。

  是啊,為什麼昨晚沒有走,按照她的性格是怎麼都得走的。

  為什麼沒馬上走,現在想來應該是,她意識到她已經二十六歲這個事實了。

  二十六歲思想比較成熟,喝醉了,再加上這個地方叫不到計程車,再加上……反正,二十六歲占據主要因素就對了。

  一時之間,戈樾琇也不知道怎麼和宋猷烈解釋,索性說我喝醉了,我不知道。

  不讓他有機會再反駁她。

  提腳,輕踢了他一下膝蓋,說:還不快把門修好,我晚上要睡覺。

  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頓腳:「宋猷烈。」

  他這才重新回到木工梯上。

  大約半個鐘頭後,門修好了。

  可她又有新的想法了。

  拉著宋猷烈來到三樓,指著那間有著粉綠色門的房間:「我想住這間房間。」

  這也就是瑪麗安口中先生,不喜歡有人打開的那間房間。

  宋猷烈沒說話。

  看來,房間裡也許真偷偷藏著一條美人魚來著。

  「我說我想住這個房間你聽到沒有。」戈樾琇提高聲音。

  「好。」很是乾脆利索的回答。

  呃……

  這倒是讓戈樾琇覺得意外。

  「我可不是說著玩的。」她和他說。

  「你什麼時候想住進去就住進去。」他和她說。

  很是可疑來著。

  腦子轉得很快。

  「我不住這個房間了。」試探性說了一句。

  「好。」

  艹!宋猷烈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順著她的話,太奇怪了,走了幾步又說:「我剛剛是和你開玩笑來著。」

  「那房間你是要住呢,還是不想住?」話倒也問得心平氣和。

  「當然要住。」她還是很滿意房間門的顏色的,房間門是其次,對房間裡到底放的是什麼戈樾琇好奇得很。

  打開房間。

  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戈樾琇興趣索然,根本沒美人魚,甚至於整個房間連一把椅子都沒有。

  戈樾琇有點後悔之前提出的要求,這是三樓,要是住在這裡,她還得多爬一次樓梯,在說出她不想住這個房間之前,她得問宋猷烈為什麼這個房間什麼也沒有。

  目前,這是她對這個房間唯一的好奇。

  「想等人住進來再添家具。」宋猷烈淡淡說著。

  想等人住進來了再添家具?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有專屬的人,環顧四周,牆紙天花板窗簾都採用素雅的色調。

  素雅的色調這個特點再結合宋猷烈的話,沒別人了。

  要是小姨知道,她霸占了她心肝寶貝為她準備的房間,非得又氣瘦了不可。

  「戈樾琇,現在知道了,」宋猷烈靠在門框處,說道,「這個房間就只是一個房間。」

  「所以呢?」

  宋猷烈作勢要關門,臉上更是寫滿:一切可以到此結束了。

  怎麼可能?知道這個房間是宋猷烈為小姨準備的,戈樾琇對這個房間馬上一見鍾情了。

  「我喜歡這個房間,特別是房間的顏色,它看起來順眼極了。」她和他說。

  「住在這裡,你還得多爬一層樓梯。」

  「那沒什麼,多爬幾次樓梯可以鍛鍊腿部力量。」回答得有模有樣。

  宋猷烈來到她身邊,握著她肩膀:「戈樾琇,你要看清楚,這個房間什麼也沒有。」

  不樂意她住進來是吧?

  「沒關係,信我,我可以讓它變得什麼都有。」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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