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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齷齪不堪的騙子居然頻頻得手

2024-09-29 11:28:32 作者: 海劍

  徵婚是現代人尋找伴侶的一種時髦方式,許多騙子便盯上了這種方式,利用徵婚騙色騙錢;社會進入信息網絡時代,騙子的手段也不斷高科技化,假扮網友利用網絡聊天設置重重陷阱,騙財騙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一個古老的傳統,但是交友不慎、嫁「夫」不當,往往弄出悲劇來。形形色色的的騙子用盡各種手段,儘管並不高明,但是為什麼就有人上當受騙呢?

  1997 年12 月17 日上午9 時,我隨辦案檢察官提訊了「婚騙子」杜明昂——這個已婚男人在一年的時間裡,先後騙取了四位徵婚女性的錢財,其行徑令人唾棄,也令人深思。

  杜明昂的履歷可以說是非常狼狽:杜明昂,男,1966 年2 月生人,浙江省舟山普陀區雙塘鄉。

  1986 年曾因偷竊自行車,被普陀區公安局拘留15 天。

  1990 年到浙江普陀紙箱廠工作,1994 年被單位開除。

  1996 年9 月攜妻子劉力群到北京謀生。

  1997 年2 月到華勝昌茂科技開發有限公司工作。

  杜明昂動起詐騙女人錢財的念頭來自一個很偶然的啟發。他在閱讀報刊徵婚啟示的時候,發現了諸多漏洞,覺得這是騙取錢財的一個捷徑。

  

  1996 年9 月20 日晚上,北京市豐臺區一所簡陋的民房內。杜明昂準時坐到了電視機前,他興致勃勃地要給自己找一個「對象」。很快,他從某著名相親電視節目中如願以償地發現了目標:王平,女,35 歲,醫生。

  透過畫面,他激動得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當天夜裡,杜明昂鋪開信紙迫不及待地給王平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應徵信。在信中,他不僅表明自己未婚,且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還隨信寄去了一張照片。第二天一大早,杜便把這封信寄給了電視台,請節目組替他轉交王平。

  兩天過後,杜明昂收到了王平的電話。電話里,二人約定9 月25 日在定慧寺見面。

  憑著照片,王平很快認出了杜明昂。他們在街心花園坐下來,彼此詳細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

  「我已經35 歲,一次短暫的婚姻給我帶來了很大痛苦。現在,我沒有更多的要求,我想找一個對我好的人,養一個孩子,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王平是個老實人,她只想儘快成個家,這對年邁耳聾的母親也是個安慰。

  杜明昂遲疑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我也35 歲,是浙江寧波人,先是在寧波大學念了個大專,後來到北京聯合大學讀的本科,現在在中央電視台工作,是個工程師。我在北京沒家,所以想找位北京姑娘。」

  兩個人聊了很久,分手前,王平答應杜下次見面時送給他幾張照片。

  杜明昂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了王平的信任,並在相識一周後住進了王家。

  一切都在杜明昂的意料之中,王平不僅心地善良,而且十分能幹,她的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井井有條。尤其是她平靜溫和的淺笑,她對杜無微不至地關懷,幾乎讓杜明昂真的愛上她。

  杜明昂在王平家住了近三個月。漸漸地,他失望了,他要尋找新的「對象」。

  因為,王平家裡除了有一位同她一樣待人和氣的老母親,她什麼也沒有。

  1996 年12 月,杜明昂從報紙上看到了一則合意的徵婚啟事,便按報紙上的電話打了一個傳呼。沒過多久,對方就有了反應:「餵?請問哪位?」

  「是我,我叫杜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您的徵婚啟事,我想多了解些您的情況。」杜明昂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

  「我叫李方方,32 歲,是河南一分公司駐京辦事處的。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咱們見面談談。」

  「好吧,您說個地方。」

  「牛王廟,你知道嗎?在朝陽區東三環附近。離牛王廟不遠有一家肯德基餐廳,我們就在那兒見面,行嗎?」

  「行,行。見面時,我拿一個黑色的包。這周六上午10 點,不見不散。」

  杜明昂暗暗稱快,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12 月14 日上午,杜明昂穿著一件黑色仿皮外衣,提著黑色大包,來到約定的地點。他左右看了看,發現離自己不遠的街對面正站著位漂亮的女士。杜明昂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很有禮貌地問道:「您是李小姐嗎?」

  「您是……」李方方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

  「我叫杜浩。」他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那,我們進去聊聊吧。」

  於是,兩個人在二樓餐廳臨窗的一個桌子旁坐了下來。李方方執意自己去買兩杯咖啡,杜明昂沒有反對。

  「杜先生,我想開門見山地問一下,您在哪兒工作?」

  「現在在中央電視台。89 年大學畢業以後,我談了一個女朋友,當時我們的感情很好,很多同事都知道我們的事。後來,她說想去美國發展,還說她先去,然後再把我辦過去。周圍的人都勸我別答應,都說她會一去不復返。但是我想了很久,還是同意了,我相信她是不會變心的。可是她走了以後什麼音訊也沒有了。又過了將近一年,她寄來了一張結婚照,一個字也沒寫。」

  李方方滿懷同情地望著這個不幸的男人,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只聽杜又說道:

  「我覺得在原來的單位太沒面子了,就向領導提出了辭職。儘管領導認為我幹得不錯,這樣走有些可惜,但他沒有留下我。於是我就帶著正在研製的項目到了北京。我的運氣很好,沒多久就進了電視台,一直挺受主任重視……」

  說著,杜明昂偷眼看了看李小姐,她已經聽得入神了。

  杜明昂已經極少來王平家住,只是偶爾打個電話來問候一下。而他的藉口永遠是工作太忙。同時,杜與李的交往日益頻繁,他們不僅一起逛商店、逛公園,還買了菜到李家生火煮飯。一來二去,杜就成了李方方的座上常客,李也越發喜歡這個能說會道的男人,還時不時地留他過夜。

  一天晚上,當他們享盡了魚水之歡,李方方問:「我們認識有一個月了,能做的也都做了,我想,你應該帶我去你家看看。」

  杜明昂的心咯噔一下:家?難道讓她去……不行。他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著可能被稱為「家」的地方。——對了,定慧寺!王平!

  他調整了一下語氣,輕聲答道:「好吧。不過你要裝做是我的同事;否則,萬一咱們倆不成,家裡人會不高興的。」

  「嗯,我答應你。」李很痛快地應了。

  1997 年1 月18 日下午,杜明昂一路都在提醒李方方千萬不要說露了,一定要說是自己的同事,直到她顯出了不耐煩、甚至有些生氣了才閉嘴。

  杜很自然地敲了敲王家的門。正巧王平出去了,她的母親一看是多日不見的杜明昂,便二話沒說地把他們迎進了屋。杜明昂拉過老太太說:「媽,這是我的同事李方方,她來家坐坐。」

  王平的母親本來就耳聾,這一忙活,只聽清「同事」二字,因為有客人在,也沒好意思多問什麼,逕自去給他們倒水了。

  杜明昂一面帶著李方方四處看,一面說:「如果咱倆結婚,這兒就是咱們的家。」

  李點點頭,說:「三居室,房子面積還可以,就是太舊了,結婚用的話,需要裝修一下。」

  杜連連稱「是」。

  不到半個小時,杜明昂藉口他們還有別的事去辦,便告辭了。此後,杜再沒去過王平家。

  第二天早上,李方方讓杜陪她去銀行取錢。杜明昂靈機一動,立刻說:「昨晚我估算了一下,裝修那間房子要6 萬元,可我目前只有4 萬。你能不能先借我2 萬?過幾天我發了獎金就還你。」

  李想了想:他人不錯,我北京也沒家,既然他有意娶我,不妨先借給他。

  反正他說要還的,況且他家我也去過,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這樣,杜明昂順利地得到了2 萬元人民幣。

  又過了半個多月,李方方三番五次向杜要錢,杜不是說沒錢,就是對李避而不見。李隱隱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兒,便在春節後找到了位於定慧寺的「杜」

  家要錢。

  一聽清這個女人的來意,王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時,李指著王老太太說:「不信你問她,那天杜浩叫她『媽』,她還答應呢!」老太太急忙擺手,說只記得這個姑娘有些眼熟,是杜帶來過的同事,至於當時他們還說些什麼,她一點也沒聽見。李方方看出在這多待也於事無補,便扔下一句:「杜明昂是個大騙子,你和他合夥騙人!」便氣急敗壞地走了。

  李一走,王平就找到杜明昂,質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杜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可奈何地說:「李方方是我的同事,我跟她借了2 萬塊錢,本來答應馬上還她,可目前我沒那麼多錢。」對於李所說的女朋友,他一口否認。王平也不知道他講的是不是真的,只好警告他不許再往她家帶任何人。杜趕緊答應了,但事後仍舊去找她,王平置之不理,並與之斷絕了交往。

  從王家出來的李方方很快就意識到了杜明昂的話里有問題,為了追回那2萬塊錢,她隨即向公安局報了案。

  2 月底的一天早晨,杜明昂剛到華勝昌茂科技開發公司上班,就被吳總經理叫到了辦公室。等在那兒的是李方方和幾名警察,他們問李:「是他嗎?」

  李說「是」,他們便向吳總點點頭,帶走了杜明昂。

  當晚,公司經理吳總到派出所替杜交了25000 元現金,把他保釋了。回來的路上,吳總語重心長地對杜明昂說:「不要這樣騙人家,男人要以事業為重。

  如果你確實認為哪個好,就定下來,別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的,這對誰都不好,對公司也不好。」說著又給了他一些生活費。

  1997 年6 月初,杜明昂舊習復發,他又一次捧起了報紙中徵婚一欄。仔細琢磨了半天,杜明昂拔通了一位名叫劉珍的徵婚女性的電話。劉珍是某科研單位的幹部,時年35 歲。

  劉很快便回了電話。杜十分殷勤地說:「我叫杜鵬。我看了你的徵婚GG,覺得寫得特別好,不像別的女孩,不圖錢;而且你特別真誠。我可以約你見個面嗎?」

  「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對不起,我不想找外地人。」

  「我是北大畢業留校的,有北京市戶口。我本來是在大學教書的,可當老師太辛苦,所以我就跳出來搞公司了。現在戶口仍在學校。」

  聽了這番解釋,劉珍有些心動,於是答應他6 月15 日在勁松東口的麥當勞餐廳門前見面。

  第一次見面後的一個月,兩人沒有任何聯繫。直到7 月26 日,杜明昂突然收到了劉珍的傳呼。於是,二人約定在勁松東口的麥當勞餐廳見面。

  杜明昂端來兩杯熱飲,討好地問:「為什麼你這麼久也不打個電話?我還以為自己沒有希望了呢。」

  望著面相比較樸實、誠懇的杜明昂,劉珍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收到很多應徵者的來信,也和一些人見面談了談,但總的說,還是與你在一起的感覺好,所以就又跟你聯繫了。」

  這天之後,杜明昂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於是,兩個人的見面次數多起來,他也開始用話試探劉珍,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錢。

  很巧,一次極其平常的午餐後,劉珍在杜買單時看到了他的手機交費卡。

  她便好奇地問:「這是信用卡嗎?」

  杜明昂眼珠一轉,順口說:「是啊。」

  「這上面有多少錢?」男人有多少錢本是不該問的,更何況是不太熟的男人。

  「不多,大概30 萬吧。」他裝出很不在意的樣子,而劉珍好像也沒留意,只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杜明昂沿著自己早已想好的思路換了個話題:「我們單位就要分房了,在豐臺區,離這比較遠,我想今年買輛車。」

  「好哇。」劉珍的眼睛有點發亮。

  「好是好,可是我眼睛不好,恐怕開不了車;你有本,將來買了車你開著,只要能接送我上下班就行。」

  「行,保證沒問題。」

  杜明昂看時候差不多了,就直截了當地說:「實話告訴你,我看上一輛日本產的尼桑牌陽光轎車,別提多漂亮了。這車需要30 多萬,你剛才也看到的,可我目前還差幾萬,如果你能幫我一下……」

  沒等他說完,劉珍心領神會地說:「多了沒有,我只有2 萬,你用就先拿去。」

  「行,行,2 萬也行。不夠的,我再跟朋友去借。」

  杜明昂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劉珍如此爽快,更沒想到這麼容易2 萬塊錢就到手了。

  兩人的約會越發頻繁了,不同的是,每次吃飯都要劉珍花錢。因為,杜明昂的財產在老家被「凍結」了。

  8 月初的一天上午,劉珍給杜明昂拿來了整整2 萬元,並讓他去取信用卡上的30 萬。杜說現在錢取不出來,便先叫她一道去吃了午飯,然後帶她回了公司。杜說把錢放在我的辦公抽屜比較保險,等改天取了那30 萬,再去買車。

  劉珍答應了。

  幾天以後,劉珍打電話約杜去取錢買車,可杜遲遲找藉口不去;跟他要那2 萬塊錢,杜又說家鄉受災,寄回家了。再往後,杜明昂讓劉力群給她回電說:杜被人打傷了,正在住院治療。此時的劉珍簡直是欲哭無淚,只好請劉力群代她轉告杜:那錢是借的,請他儘快還給我。

  就這樣,2 萬元現金落入了杜明昂的腰包。此後,二人再沒有過聯繫。

  與劉珍交往的同時,杜明昂的身邊還始終有著另外一位「女朋友」。

  同樣是1997 年6 月,在20~25 號之間,杜明昂按照報上的徵婚啟事一連串打了七八個電話,其中有的回電了,有的就沒有。四川姑娘孫力就是回電話中的一個,她在北京某機關報社工作,33 年的風雨使她渴望有個自己的家,所以她登了徵婚啟事。

  他們第一次約在了清華大學西門見面,像所有找對象的人一樣,事前還細緻地互通了衣著特徵。

  坐在高等學府的校園裡,杜明昂開始講述自己的基本情況:「我叫杜明,在華勝昌茂科技開發公司當副經理。我有雙學歷,目前正從事研究工作,有一定的經濟基礎……」自此,二人開始正式「談朋友」。

  過了幾天,杜明昂把孫力帶回了公司,讓她認識了吳總;後來又帶她去見劉力群,說是自己的表姐。慢慢地,他取得了孫力的信任。孫主動帶他去了自己在海淀萬泉莊的家,其交往也越發的不一般。

  7 月12 日夜裡1 點多,杜明昂找到孫力的住處,當晚便沒有離開。第二天一早,杜說單位找他,因為一台價值10 萬元的機器被別人弄壞了,他需要馬上趕回去。

  次日,杜打電話給孫力說:「我要去一趟天津,取錢。我承擔了損壞機器的一部分責任,所以答應賠償3.3 萬元損失費。」孫力知道,杜在天津辦過一張金穗卡,上面有30 多萬,於是就只囑咐他路上小心,要早去早回。

  事不湊巧,杜一到天津就給孫力打來長途,說從信用卡里馬上取不出那麼多錢,如果必須取,只能先掛失,所以他想先回北京借錢。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讓孫力給他幫忙。

  當杜明昂回到北京的時候,錢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5 萬。是孫力的。那一晚,他們過得十分盡興。杜明昂心裡清楚:這條大肥魚是絕不能輕意放掉的。

  7 月20 日,杜明昂和公司的吳總經理到河北省涿州市準備辦廠。吳總對杜明昂說:「咱們的資金周轉不過來,你能不能先跟孫力借一些?等錢收回來,馬上還她。」杜滿口答應說「行」。

  杜明昂很快找到孫力講清情況,並說自己在公司里有股份,能否借到這筆錢十分重要。孫力見其不像是說謊,便又交給他27000 元人民幣,杜給她打了張白條。

  然而事情並不像孫力想的那麼簡單,杜明昂根本沒有把這些錢帶回公司,也沒有交給吳總,而是自己留了下來。回公司後,吳總問他情況如何,他有些沮喪地說:「孫力不借給我。」經理見狀,也沒再多問。

  日子過得挺快,孫力一直對杜明昂很好。一次,杜明昂馬上要和吳總到滄州辦事,突然想起應該多帶些錢,便打電話向孫要。孫力二話沒說,中午11:00 帶著7000 元到校門口交給了杜。拿到錢,杜就走了。此後只有電話聯繫,兩個人再沒見過。

  孫力既不見他有成婚的意思,也沒發現他開口說還錢的事,便有點不踏實。

  一天,她沉不住氣了,跑去問吳總上次周轉用錢的事。

  而吳總反問道:「孫小姐,那天您不是沒借嘛?」

  「可是,我手裡還有他打的白條哇!」

  「這……」吳總心裡也開始七上八下。

  孫力平靜地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怪異:自己的單放機被他拿走了,錄音機也被他拿走了,還有那些對不上號的現金……前前後後連起來一想,孫力果斷地決定去派出所報案。

  1997 年9 月30 日,杜明昂被北京市海淀區檢察院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152 條涉嫌詐騙罪批捕。

  在看守所,接受我和辦案檢察官提訊時,杜明昂的表現似乎很老實、配合。

  「杜明昂,你是什麼時候來北京的?住在哪兒?」

  「1996 年9 月,我和妻子劉力群一塊從浙江老家來北京,想找個機會多掙點兒錢。我們當時沒有多少積蓄,就在同鄉的介紹下在京郊豐臺區租了一間小平房。」

  「你是怎麼想到騙徵婚女性的錢的?」

  「幾年前,我在家鄉時認識過一個姓趙的女友,曾從她身上騙了45000 元,後來逃到廣州躲了一陣,也沒被抓到。所以我覺得這樣干容易弄錢。」

  「你離婚了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樣還要和未婚女性以交友的方式來往?」

  「我就是想通過搞對象來達到騙錢的目的。」

  「你妻子劉力群知道嗎?」

  「知道。有一天我跟她說,咱們眼下沒什麼掙錢的法兒,我想以找對象的名義,讓其他女人幫幫咱們的忙。她當時猶豫了一下,又點點頭說找別人幫助可以,但你不能和她們交往太深,決不能與對方有性關係。必要時,我也可以幫你。聽了她的話,我心裡就踏實了。」

  「她是你的妻子,怎麼會幫你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

  「她說過,這也是她的家。」

  「劉力群見過公司的人嗎?」

  「見過。她在我的朋友面前謊稱是我姐姐;在我騙取那些女人的信任時,她幫我打掩護。」

  「杜明昂,你騙這些錢打算幹什麼?」

  「想先弄點兒錢,然後在北京辦個公司。」

  「現在這些錢都到哪去了?」

  「有9 萬塊我存在了浙江舟山的中國工商銀行,我自己買了一部手機,其餘的錢全都吃了喝了。」

  「你給劉力群錢嗎?」

  「平時,給她一點兒零用錢。」

  ……

  在我們看來,這個長相齷齪不堪的騙子居然騙了那麼多女性,有些匪夷所思。不過,這個騙子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1998 年8 月杜明昂因犯詐騙罪被海淀區人民法院依法判處有期徒刑10 年,剝奪政治權利3 年。

  同樣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齷齪不堪的陳戰凱,憑著一套假軍裝和三寸不爛之舌,本是農民出身的陳戰凱搖身變成了「軍官」「將軍之子」。在半年多的時間裡,先後有9 名徵婚女子被他騙了錢又騙情。落入法網後,當幾個被騙姐妹在宣武看守所見到這個昔日「情郎」時個個滿腔怒火,有的往他臉上啐唾沫,有的衝上去揮拳要打。騙婚者陳戰凱今年45 歲,海淀區西苑鄉農民,1982 年曾因詐騙被判刑6 年。據他家人講,陳從小就滿嘴瞎話,這些年先後和兩個女子同居,生了4 個孩子,至今也沒辦結婚手續。今年初,他花兩百多元從外地買了一套軍裝和大校軍銜,然後就通過徵婚GG給徵婚女士打電話。他自我介紹叫張洪凱,是某高級將領的四兒子,現任某部隊工程師,有兩廳六室的房子。

  被他相中的「目標」年齡大致在35 歲至45 歲之間,均為離異或喪偶者。齊女士離婚後帶一個兒子過,一心想找個能踏實過日子的丈夫。聽說對方是軍人,油然生出一分信任。把陳請到家那天齊女士剛好摔了胳膊,陳淘米洗菜緊忙活,頓時贏得了齊的好感。沒過幾天,陳說家裡不同意這門婚事,想搬到齊這裡「生米煮成熟飯」,那時家裡再反對也不行了。幾句話說得齊非常感動,從此陳吃、住在齊家一晃就是四個多月,花去了齊近兩萬元。

  張女士和陳交往了二十幾天,很快就被陳不俗的談吐和光輝燦爛的「實力」

  征服了。陳說「軍屬不能進入股市」,張就將20 萬元股票低價拋出,直接經濟損失兩萬多元。就是這樣,張女士也深信陳對她的一片真情,一一滿足陳提出的經濟要求。可是在「十一」陳陪張女士到影樓試婚紗時,藉口到外邊走走就再沒回來。儘管陳的偽裝「巧奪天工」,但還是露出了馬腳。一個偶然的電話,讓齊女士知道了陳在與自己交往的同時還與其他女人周旋。幾個不幸的姐妹出於義憤抱成了團,設計把陳引了出來,騙情又騙財的陳被廣外派出所民警抓獲。昨天,記者在看守所見到因冒充軍人招搖撞騙被拘留的陳戰凱,他理著短寸頭,蓄著鬍子,看不出有一點「軍官」樣兒。說起來,陳戰凱的騙術並不高明,可他為什麼能屢屢得手呢?陳在供詞中的一句話,或許是最好的解釋:「現在一些單身女士們都很虛榮,我編造身份冒充軍官,還說家裡是高幹,她們的心理防線就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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