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清晨。臨時辦案點會議室內滿地狼藉。

  葉雯婕和何勁松在忙著整理材料和損失的物品，縣公安局來了幾名刑警在仔細勘查現場，小謝帶著幾個物業人員在旁邊陪著。

  物業人員站在葉雯婕和何勁松對面。

  何勁松問：怎麼突然就著火了，你們查清原因了嗎？

  出現場帶隊的警察說道：我們查看了，這次失火是電線短路的原因，純屬意外，你們看看損失了什麼？

  何勁鬆氣憤地說：倒是沒什麼大損失，就是很多重要文件都燒沒了，這破招待所是幹什麼吃的，就不知道好好檢查一下電路嗎？

  小謝經理說：不好意思，完全是意外，我們也沒預料到。

  葉雯婕說：好了，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需要的話我再通知你們。

  小謝和物業人員離開。警察們也撤離了。

  

  葉雯婕說：行了，事都出了，就別抱怨了，趕緊清點一下吧。

  葉雯婕和何勁松在辦公桌前清點損失。

  坐在楊震桌前的葉雯婕在整理楊震的東西，拉開抽屜，把文件拿出來，忽然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掉出來。

  葉雯婕把卡和字條撿起來，字條上寫著銀行卡的密碼和一行字：錢在卡里，事情要加緊辦。事成之後，另一半即可到帳。

  葉雯婕望著銀行卡和字條，表情驚異。

  何勁松湊過來，問：誰的銀行卡啊？

  葉雯婕說：在楊主任抽屜里找到的。

  何勁松詫異地問：楊主任不是馬虎的人啊，怎麼會把銀行卡放這兒呢？

  葉雯婕說：你馬上給楊主任打個電話問一下。

  何勁松拿起手機撥通楊震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手機暫時無法接通的聲音。

  何勁松說：打不通啊！

  葉雯婕說：勁松，馬上跟我去趟銀行！

  很快。兩人驅車找到一家銀行，葉雯婕和何勁鬆快步地向一個自動取款機走去。

  葉雯婕拿出銀行卡，插入，取款機提示輸入密碼。

  葉雯婕說：把字條拿來。

  何勁松把寫有密碼的字條遞給葉雯婕。

  葉雯婕輸入密碼，進入服務界面。

  葉雯婕點開查詢餘額的按鈕。

  葉雯婕和何勁松死死地盯著屏幕，隨即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取款機屏幕顯示的餘額為50 萬。

  何勁松自言自語道：天啊，50 萬！

  葉雯婕取出銀行卡，站在一邊滿臉的焦急。

  何勁松問：雯婕姐，現在怎麼辦？

  葉雯婕思考了片刻，徑直向停在路邊的汽車走去，何勁鬆緊緊跟隨。

  何勁松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葉雯婕說：我得馬上回單位報告這件事。你留在這兒待命。

  葉雯婕已經上了車，發動了汽車。

  何勁松站在車窗前，為難地望著葉雯婕。

  何勁松說：要不，等楊主任回來，聽聽楊主任怎麼說再報告也不晚……葉雯婕說：不用說了，你知道紀律的，我現在必須回去。

  葉雯婕發動汽車離開，何勁松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汽車滿臉愁容。何勁松再次拿出手機撥通楊震的電話，可依然是無法接通。

  市紀委書記辦公室。鄭振國坐在椅子上沉思，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銀行卡和那張字條。

  葉雯婕站在鄭振國對面，她神情緊張地望著鄭振國。

  鄭振國說：嗯。

  葉雯婕說：鄭書記，我相信楊主任，可是我必須立刻向您當面報告這件事情，如果我不這樣做……鄭振國說：我明白。這件事情越拖，就越會使你們辦案組被動，這件事情就會越抹越黑，按照程序，我得立即向市紀委紀檢監察部門通報，你先回去，繼續你的調查，查案是首位。

  葉雯婕說：鄭書記，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畢竟楊主任是我們自己人，楊主任知道了會不會怪我……鄭振國說：雯婕，你做得對，就算是我遇到這種情況也會主動上報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楊震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會怪你的。

  鄭振國眉頭緊鎖，思考了片刻，拿起桌上的電話。

  鄭振國說：喂，是我，鄭振國，有個情況要向你們反映……汽車行駛在山間崎嶇的公路上，楊震坐在汽車后座，低頭翻看著資料。

  文靜說：楊主任，這次的調查有什麼收穫沒？

  楊震說：收穫不大，李正雄的父親是村裡的老支書，家人對李正雄在外面做過什麼並不了解，看來我們還要從其他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啊。

  文靜說：楊主任，說心裡話我是真挺佩服大家的，為了查一個案子，每次都要一層層地挖掘，要是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早就完了。

  楊震微笑著說：誰讓我們就是幹這個的呢，工作中遇到點困難也是正常，只要最後把腐敗分子繩之以法，這些就都不算什麼。

  楊震的手機響起。

  楊震說：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楊震拿起電話。

  楊震說：餵……什麼？……我知道了，馬上趕回去。

  楊震說：文靜，快點開，趕回盛榮縣。

  文靜加快車速。楊震望著窗外閃過的景色，眉頭緊鎖。

  這時王海梅弟弟王海生驅車進山，與楊震的車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