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夜晚，李正雄家對面隱蔽處停著一輛車，車裡面坐著兩個人——正是負責監視的葉雯婕和何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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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雯婕坐在副駕駛座上密切地望著李正雄家的門口，何勁松坐在駕駛座上昏昏欲睡。

  葉雯婕見何勁松睡著，從車后座拿出一個毯子給何勁松蓋上。

  葉雯婕揉了一下眼睛，強打著精神。

  李正雄家的單元門打開了，王海梅悄悄地走出來。

  王海梅站在門前看看左右沒人，偷偷溜進自己的車裡，啟動車子，駛離自己的家。

  葉雯婕急忙推醒了身邊的何勁松。

  葉雯婕說：快，趕緊跟著前面那輛車。

  何勁松急忙發動汽車，緊緊地跟在王海梅車後面。

  夜晚。王海梅開車在一小別墅前停了下來。

  葉雯婕低聲對何勁松說：我查了一下，這是王海梅的娘家。

  從車上下來的王海梅偷偷看看左右，進了娘家小別墅的家門。

  王海梅剛一進去，何勁鬆開車停在了對面。

  何勁松輕聲問：大半夜的，王海梅回娘家幹嗎？

  葉雯婕說：肯定沒什麼好事，白天唐輝、徐航去李正雄家什麼都沒搜到，估計王海梅是把錢都放在了娘家。

  何勁松說：嗯，有可能，這個王海梅真是狡猾。

  葉雯婕說：看來在李正雄家的蹲守沒白費。

  何勁松說：雯婕姐，我剛才睡著了，對不起啊。

  葉雯婕說：沒事，這幾天查案你也累得夠嗆。

  何勁松說：我真是佩服你，這麼有精力。

  葉雯婕說：沒辦法，做咱們這行的必須時刻保持精力集中。行了，繼續觀察吧，我倒要看看王海梅她在耍什麼花樣。

  何勁松和葉雯婕目不轉睛地盯著別墅大門口。

  夜晚。王海梅娘家。王海梅和弟弟王海生走進客廳。

  王海生招呼姐姐坐下。

  王海梅坐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

  王海生拿來一瓶飲料遞給姐姐，坐在姐姐身邊。

  王海梅喝了一口飲料，說道：這一天給我忙的。

  王海生一臉媚笑道：姐，你說咱倆都是一個媽生的，可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王海梅笑呵呵地望著弟弟問：此話怎講？

  王海生說：明知故問，你真是料事如神，市紀委監委的人還真去你家裡查了啊。

  王海梅說：可不是，多虧我早一步把錢放你這兒了，要不還真麻煩了。對了，錢呢？

  王海生說：幹嗎？還怕我給你偷了啊，屋裡放著呢。

  王海梅說：拿來。

  王海生驚愕道：幹嗎？

  王海梅說：藏錢去啊，很快這裡也不安全了。

  王海生說：得令，我這就拿去。

  王海生起身拿錢。

  王海梅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一個縫隙，望著對面馬路停著的車。

  王海梅嘴角露出狡猾的微笑。

  王海生提著一個密碼箱走進客廳。

  王海梅說：弟弟，我告訴你……

  夜晚，王海梅娘家門外。何勁松和葉雯婕坐在車內，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大門口。

  何勁松說：王海梅進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出來啊？不會從後門走了吧？

  葉雯婕說：不會，王家別墅只有一個門，再說，這裡是出去的唯一一條路。

  何勁松說：你功課做得真細緻。

  葉雯婕說：多年的習慣了，你慢慢也會有的。

  葉雯婕的臉色一變，眼睛直直地瞪著大門口。

  別墅的大門緩緩地開了，王海梅王海生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走出來。

  王海梅手裡拎著一個巨大的袋子，袋子裝得鼓鼓的。

  何勁松說：不好。他們要轉移贓物。

  說罷，何勁松就要下車。

  葉雯婕一把拉住何勁松，說道：別急！

  王海梅王海生上了車，發動汽車離開。

  葉雯婕說：跟上，看看他們去哪兒。

  何勁松發動汽車跟上。

  葉雯婕拿出手機，撥通楊震的電話。

  葉雯婕說：楊主任，我和勁松在跟著王海梅，請派人支援，我在……夜晚。盛榮縣郊區野外。

  何勁鬆開車跟著王海梅的車，和前車保持著一段距離。

  葉雯婕死死地盯著前車的尾燈。

  王海梅的車開到郊區的僻靜處，周圍一片漆黑。

  王海梅的車一個急剎車在前面停住。

  王海梅下車，站在車旁，四下張望。

  何勁松頓時顯得有些驚慌，不知所措。

  葉雯婕說：別停，開過去。

  何勁鬆開車在王海梅面前經過。

  王海梅拿著裝錢的袋子向路邊的荒地走去。

  何勁松的車繼續開車，開過一個拐角。

  葉雯婕回頭看了看後面，發現已經躲開了王海梅的視線。

  葉雯婕說：停車！

  何勁松猛踩剎車停住。

  何勁松和葉雯婕下車，向後方跑去。

  王海梅站在一棵樹下。

  王海生用鐵鍬挖了一個大坑，王海梅拎著錢袋在一邊望著。

  王海生氣喘吁吁地說：姐，差不多了吧，再挖，那可就挖出水來了。

  王海梅說：沒用的玩意兒，我看看。

  王海梅用手電筒照了照坑。

  王海梅說：可以了。

  王海梅看了看周圍，皺了一下眉頭。

  王海生說：姐，還愣著幹嗎，趕緊把錢放進去啊，這黑燈瞎火的，瘮得慌。

  王海梅把錢輕輕地放進坑裡，王海生急忙填土。

  兩束強光照在王海梅和王海生臉上。

  王海生驚慌地叫道：誰？

  葉雯婕和何勁松拿著手電筒站在一邊。

  葉雯婕說：不許動，市紀委監委的！

  王海生聽聞頓時嚇得準備逃跑，此時當地警察及時趕到，下來幾名警察把王海生王海梅團團圍住。

  王海梅顯得異常鎮定，不屑地望著葉雯婕。

  王海梅說：哎呦喂，沒想到你們盯得夠緊的啊！

  葉雯婕說：王海梅，這回被我們抓個正著，看你還往哪兒藏。勁松，把袋子挖出來。

  何勁松從王海生手裡奪過鐵鍬，挖出裝錢的袋子。

  何勁松拿著袋子走到葉雯婕跟前。

  王海梅望著袋子，表情輕鬆。

  葉雯婕察覺到王海梅的輕鬆，心生疑慮。

  一邊的何勁松打開袋子，頓時愣住了。

  何勁松說：葉姐，你過來一下。

  葉雯婕走到何勁松跟前，向打開的袋子裡面看去，袋子裡除了少數的鈔票，其他裝的都是報紙。

  遠處，王海梅得意地望著葉雯婕和何勁松。

  葉雯婕和何勁松走到王海梅跟前。

  葉雯婕說：說說吧，為什麼大半夜的把錢埋在這兒？

  王海梅說：這六萬塊錢是我的私房錢，攢了二十年了，我是聽了一個算命的人說的，把錢埋到我們家的風水之地七七四十九天，我們家子女運就會好，孩子以後就會有福氣。

  何勁鬆氣憤地問：那裡面放這麼多報紙幹嗎？

  王海梅說：我騙鬼不行啊？這不顯得錢多嘛？怎麼了，這樣做犯法嗎？

  何勁松說：你……

  葉雯婕攔住何勁松。

  葉雯婕說：不好意思，虛驚一場，我們回去吧。

  葉雯婕和何勁松還有工作人員紛紛返回車內。

  王海梅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得意地冷笑。

  王海梅說：想跟我玩，嫩了點！

  王海生說：姐，這不會是你安排好的吧？

  王海梅說：好戲還在後邊呢，走，回家。

  王海梅向停在路邊的汽車走去，王海生一頭霧水地跟在後面。

  王海梅說：你明天趕緊給我回趟你姐夫的老家，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