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八室」主任辦公室，楊震、唐輝和葉雯婕三人正在商討審訊結果。

  手機響了，楊震接起電話，他表情瞬間驚異，憤怒。

  楊震驚怒道：什麼，高雲爽逃脫了，你們沒有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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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輝和葉雯婕也表情驚異緊張地望著楊震。

  楊震放下電話，表情嚴肅冷峻，眼神驚異憤怒。

  楊震說：這個何勁松和徐航壞了大事，高雲爽擺脫了他們，跑了。

  葉雯婕和唐輝都不敢相信地望著楊震。

  葉雯婕說：楊主任，還有一種可能性值得一試。高雲爽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她不太可能放下她的那麼多錢和王吉平跑路。之前她把自己的所有流動資金和儲蓄都集中在兩張卡上，這幾天一直沒有取錢的行為，現在在逃之際，她很可能去取錢，哪怕是只取出一張銀行卡的錢。因為她和王吉平都清楚，就算他們逃出去，他們的帳號也會被立刻凍結，所以唯一的取錢機會就是高雲爽擺脫跟蹤的這半個多小時，現在是差五分五點。

  楊震說：好，立刻給高雲爽存錢的這兩家銀行打電話。

  市紀委監委走廊。葉雯婕和唐輝大跨步匆忙向外走。

  葉雯婕說：兩家銀行都回復，高雲爽打電話通知銀行明天她要把卡上的錢款全部提出，我們得趕快行動。通知何勁松和徐航，分頭行動。

  馬路上、銀行門前。徐航急速開著車，何勁松坐在一旁的副駕駛位置，兩人都表情焦急緊張。

  某銀行門前小型停車場。徐航和何勁鬆開車而來，看到前方高雲爽拿著一個大包急匆匆地從銀行出來，向一輛黑色的車走去。徐航和何勁松睜大了眼睛。

  何勁松激動地伸出食指向前指著，緊張興奮地說道：高雲爽、王吉平……徐航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匯報導：我和何勁松在銀行門口發現王吉平……楊震在電話里叮囑道：徐航，務必盯住二人，我們這邊馬上到。警方也已經協調，會協助你們抓住二人。

  徐航掛了電話，發現高雲爽已經上了王吉平的車，馬上啟動車跟上。

  何勁松在徐航開車減速時，拉開車門跳了下去，直奔王吉平的車。

  王吉平已經發動了車子，何勁松一個箭步躥到了王吉平的車前。王吉平反應過來，猛踩油門，眼睛直直地盯著何勁松。

  此時的王吉平猶如紅了眼的困獸不管不顧地開車，高雲爽眼神恐懼地望著王吉平和何勁松。車子急速向何勁松衝去，眼看就要撞到何勁松，何勁松一閃身趴在了車蓋上。

  紅了眼的王吉平不顧這是在市區，他左右打輪想要甩掉何勁松，何勁松死死地抓著雨刷器不放手，旁邊的行人、車輛趕緊躲避。徐航看到何勁松的「壯舉」大為驚異，忙開車追隨。

  看何勁松就是不放手，又在市區，慌不擇路的王吉平不顧一個大活人還在自己的車上，疾馳著開車。車飛速駛出市區，徐航驅車在後面緊追不捨。

  郊外馬路上，何勁鬆緊緊抓著雨刷器，在高速行駛的車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竭力不讓對方將自己甩下去，額頭上冒出大汗。

  狂奔追逐的徐航則神經緊繃地望著前面的車，一邊緊張地呼叫救援。

  車內，驚恐的高雲爽望著王吉平，勸說道：停車，停車吧！

  王吉平望著眼前的何勁松，眼神發狠地猛踩油門。

  後面的警笛聲遠遠地響起，在徐航的車後面終於出現了兩輛支援的警車。

  王吉平車內，高雲爽緊張恐懼地向後看，又焦急地望著王吉平。

  王吉平發現前方有一個轉彎，他對高雲爽說道：爽，轉過彎去我就減速，你到時馬上跳車。

  高雲爽驚異地望著王吉平，驚恐地說道：什麼？讓我跳車？你瘋啦？

  王吉平說：你想讓咱們兩個人都被抓嗎？

  王吉平轉過彎，車開始減速。在車前的何勁松盯著王吉平，兩隻手早就僵硬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放手。

  王吉平伸手打開了車門，推了一把高雲爽，高雲爽抱著錢袋從車裡「跳了」

  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的高雲爽站起來慌忙跑了。何勁松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但又無能為力。

  王吉平發狠地加快車速繼續行駛。不一會兒，唐輝開著車帶著幾輛警車在前面封鎖了道路，等著王吉平。

  王吉平見前方無路，只好停車，急剎車讓何勁松飛了出去。

  唐輝跑到車前，打開車門，拉出呆若木雞的王吉平，一旁的兩名警察給王吉平戴上了手銬。

  王吉平傻傻地望著遠處躺在地上的何勁松。

  徐航也匆忙趕來，恨得就要打王吉平，嘴裡罵道：你個王八蛋！

  唐輝忙拉住徐航，勸說道：行啦，行啦，何勁松這小子命大，沒有大傷。

  這傻小子，為了將功補過，不要命了……市紀委監委辦案點第三訊問室里，王吉平高昂著頭，神情傲慢不屑，極力保持自己一貫的威嚴，但是卻掩蓋不了內心的慌張，不停地整理著衣領。

  王吉平的對面坐著楊震、唐輝和徐航。徐航在做記錄。

  楊震道：你認為賈旺是誣陷你，既然你是清白的，為什麼見著我們紀委監委的人就奪路而逃呢？車裡怎麼會有一箱黃金呢？

  王吉平習慣性地又高抬了一下頭，眼神輕蔑。

  王吉平說：誰說我要逃走，我只不過是和高雲爽在一起準備去吃飯，忽然有人攔在我車前，我怎麼知道他是什麼人，開車逃走是人的正常反應。你們市紀委監委的不會連這種正常心理反應也理解不了吧？

  唐輝問：那賈旺的證詞你作何解釋？

  王吉平說：那是你們的事，他信口胡說你就信了？

  楊震說：那好，你說說賈旺為什麼要誣陷你？

  王吉平說：他因為我廢了他和李鴻遠的合同而恨透了我，市紀委監委的同志們，這不難理解吧。那箱黃金又沒有寫著我的名字，我怎麼知道是誰的，我建議你們去問問高雲爽。

  在一旁早就氣憤異常的徐航忍不住厲聲質問王吉平。

  徐航說：王吉平，你到現在還嘴硬……楊震做手勢阻止住徐航，示意徐航不要意氣用事。

  唐輝在楊震耳邊耳語了幾句。楊震走到滿臉傲氣不屑的王吉平身旁，仔細地打量著王吉平的西服、領帶、皮帶、皮鞋等。

  王吉平感到心裡隱隱的慌亂，不安地斜眼望著楊震。楊震慢條斯理地上上下下打量王吉平，越打量王吉平，臉上越掛著成竹在胸的笑容，徐航疑惑地望著楊震。

  楊震、唐輝故作玄虛的姿態讓王吉平越來越坐立不安，表情惶恐。

  楊震看時機已經成熟，走到王吉平面前，俯下身望著王吉平，王吉平極力鎮定。

  楊震說：王局長果然檔次高，品位高，這種檔次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西服是英國的高級定製，皮帶和皮鞋是義大利高級定製，手錶也是定做的，德國純手工機械內芯，拿出哪一件來，其造價，都讓國內人們知道的那些所謂的大牌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