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醫院病房內，何勁松躺在病床上昏睡，而章文錦卻和徐航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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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航說：章小姐，拜託你以後不要再影響我們的工作，你要找新聞素材拜託去別的地方找，好嗎？我們這是市紀委監委，我們調查的每一個線索背後都有可能是一個大案，牽一髮而動全身，拜託你行行好，不要老盯著我們，有本事就自己查出線索，利用別人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算什麼。

  章文錦說：這次如果不是我，何勁松早就沒命了，這也叫影響你們的工作？

  你說話講講理好嗎？我怎麼利用「別人」的弱點了？

  在旁邊的醫生忙阻止，說道：你們吵什麼吵，病人雖說沒什麼大礙，但藥勁還沒過去，需要安靜地休息。

  徐航和章文錦都自感失態，章文錦看看徐航，又看看何勁松、醫生，氣憤之下，瞪了徐航一眼，轉身憤然離開。

  暫時占了上風的徐航既得意又生氣地望著章文錦的背影，撇了一下嘴，自語道：做賊心虛。

  躺在病床上的何勁松眼皮在動，頭腦里波濤洶湧，之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偷放手機、監聽對方通話、喝水、暈倒等情景快速划過……王吉平家。唐輝、文靜帶著幾位工作人員和警察在執行搜查，他們在衣櫥、壁櫃、抽屜等裡面並沒有搜查到什麼。

  唐輝站在屋子中央，眉頭緊鎖，最後他還是決定拿起手機撥通了楊震的電話。

  唐輝說：喂，楊主任，王吉平家裡的搜查看來是沒什麼成果了，這樣吧，我和文靜跟著高雲爽吧，從她那兒應該能找到王吉平的下落。

  唐輝放下電話，對著幾個工作人員交代任務。

  唐輝說：你們幾個去王吉平的辦公室看看。

  高雲爽家對面大樓天台。唐輝拿著望遠鏡在觀察著高雲爽家裡。家裡只有高雲爽的身影在晃動。

  高雲爽接了一個電話，穿上外套，拿上包走出家門。

  唐輝拿出呼叫機。

  唐輝說：文靜，注意，目標出門。

  市文體局局長辦公室。幾位辦案人員在仔細地搜查，但一無所獲。

  賓館大廳。唐輝在王吉平和高雲爽秘密約會的賓館大廳內「閒坐」著，同時密切注意著進出的人。

  某商場大廳，商場裡。高雲爽在認真地挑選化妝品，文靜也裝作買化妝品悄悄跟著高雲爽。

  市紀委監委辦案點訊問室旁監控室里。何勁松已經從醫院出來，楊震拍拍何勁松的肩膀。

  楊震說：行啊，小子，好樣的。

  徐航在一旁認真地看了一下何勁松，隨手一巴掌又重重地拍在了何勁松肩上，何勁松不由得身體向前傾，表情做痛苦狀。

  徐航由衷地讚賞道：這次終於老爺們兒一回。

  何勁松表情做無奈狀，揉著自己的肩膀，楊震等人望著笑起來。

  葉雯婕說：何勁松將功補過，「功」大於「過」，你回家先好好休息。

  何勁松說：這算是什麼「功」啊，楊主任，我沒事的，藥勁過了就沒事了，我可以馬上投入工作。王吉平還沒有出現？

  楊震搖了搖頭，也表情憂慮。

  楊震說：現在唐輝、文靜等人正在嚴密監視高雲爽及其家人，據我們的判斷，王吉平逃跑高雲爽一定知道，卻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逛街買東西，故意在兜圈子。監視高雲爽的唐輝說高雲爽從中午到現在共打了三次電話，但電話卻沒有監聽到高雲爽這三次電話，說明高雲爽是用另一個手機號和王吉平在聯繫。

  何勁松急切地望著楊震，說道：楊主任，讓我也去監視高雲爽吧。如果這次讓高雲爽這個唯一的「餌」跑了，王吉平就再也抓不到了，那咱們就真的前功盡棄了，我這次保證完成任務。

  徐航說：說得好，我和你一起去。

  楊震點點頭同意了。

  高雲爽在馬路上悠閒地走著。遠處，何勁松和徐航坐在車裡望著高雲爽。

  高雲爽在打電話。打完電話，高雲爽大跨著步子向附近的一家美容會館走去。何勁松和徐航迅速下車，悄悄跟上。

  高雲爽走進美容會館，何勁松和徐航也走到美容會館的門前，看到幾個記者在門前拍攝。

  何勁松和徐航不禁愕然。正驚異之時，章文錦拿著採訪器材走出，六目相對之時都彼此驚異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何勁松說：文錦，你怎麼在這兒？

  章文錦說：你好點了嗎？

  何勁松說：你沒事吧？

  兩人幾乎同時出口，何勁松和章文錦都不好意思起來。何勁松看章文錦的眼睛裡充滿驚喜和愛意，一旁的徐航反感地望著章文錦。

  章文錦說：有人打電話給我們電視台，說這家美容院出了重大的整容事故，所以我們過來採訪，來了之後才知道本市的幾家大媒體都接到這樣的電話趕來了。

  何勁松和滿臉不高興的徐航聽著，誰也沒反應過來什麼，章文錦望著何勁松。

  章文錦說：勁松，上次的事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太自私了，我一直想找機會……眼盯著美容院，神情焦急的何勁松打斷了章文錦的話。他說道：文錦，我應該謝謝你。楊主任和徐航都告訴我了，這次多虧了你。我們現在正在辦案，十萬火急，一會兒再說。

  說著何勁松就和表情傲慢不屑的徐航進去，剛走了兩步何勁松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急忙扭頭拉住徐航。

  何勁松低聲地說：徐航，這是個大好機會，章文錦是新聞記者，你和章文錦進去以新聞記者的身份找到高雲爽，監視高雲爽，我在外面盯著。

  徐航一聽滿臉厭煩，也低聲地說道：何勁松，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

  有沒有腦子啊？咱們的工作，怎麼還能讓她參與呢，上趕著被人利用啊！

  何勁松說：徐航……

  章文錦一聽徐航這樣出言不遜，杏眼圓睜。

  章文錦說：徐航，你太過分了，別張口閉口地貶損別人。

  何勁松既焦急又無奈地左看看章文錦，右看看徐航，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為難樣子。

  何勁松說：哎……哎……好了，好了，別吵了，辦不辦正事了？

  高雲爽換了一身衣服，髮型也換了，戴著一個大墨鏡，拿著一個麥克風和幾個記者走了出來。何勁松和徐航、章文錦都忙於鬥嘴，沒有注意。

  徐航說：我才懶得跟你在這兒磨牙，還用得著你，我自己進去查。

  章文錦說：你以為我稀罕摻和你們的事情。

  何勁松伸出手來阻止徐航和章文錦，勸說道：行了，行了。兩位都是為了工作，別吵了，好嗎？

  何勁松扭頭一看，詫異道：咦，高雲爽呢？

  徐航、章文錦也發現兩人爭執的時候，高雲爽早沒了蹤影。

  美容院門口。徐航氣沖沖地走進美容院門。何勁松無奈愧疚地望著滿面怒容的章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