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幸福花園小區的門口，驅車剛剛趕到的鄭海生已經與劉大奎和公安幹警們會合，連夜被找來協助的小區物業部門負責人，也來到了現場。

  一名保安匆匆跑過來報告：「剛剛調取了近一周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趙富水來過。現在已是深更半夜，挨門挨戶查肯定行不通，除非知道門牌號……」

  鄭海生抬頭環顧了一下樓面上黑乎乎的窗口，對物業負責人說：「請你們把那些至今還未入住的房間號都列出來，特別是沒有入住的三居室的房間號。」頓了一下他又對劉大奎說：「趙富水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必須有人給他鑰匙。所以，甄廣海身邊一定還有什麼絕對信得過的人……否則趙富水連門都進不去……」

  「這就很難查清楚了。」劉大奎為難地說，「光路橋集團，上上下下就有一千多名員工，何況甄廣海的交際也很廣。找他絕對信任的人，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我看要抓住他其實很簡單！」那名保安望著大家焦急的面孔，飛快地說，「我只要調人把小區的四個門一守，就不信他不出來！」

  「時間來不及了！」鄭海生知道，這件事如果就這樣悄悄地不了了之，那麼蒙羞的絕不僅僅是他自己。

  「找到了！找到了！」被警察攙扶著跑過來的物業負責人興奮地說，「二區四號樓和六號樓，有幾套房子是空著的……」

  「太好了！」劉大奎果斷地吩咐警察，「馬上包圍二區四號樓和六號樓，重點搜查一直無人入住的三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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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鄭海生擺手示意用目光徵詢自己意見的警察們，看著手機簡訊說，「不用搜查所有的空房子了。靳蘭從路橋集團的帳目中查出，幸福花園六號樓801 室的產權在路橋集團手裡，而且路橋集團曾對這套房用公款進行過豪華裝修！」

  劉大奎隨即吩咐物業負責人：「馬上查查戶型圖！看看801 是不是三居室！」

  「沒錯！是三居室！」物業負責人飛快地回答。

  「總算逮著了！快上去抓人！」劉大奎又興奮了起來。

  幾名訓練有素的警察，由劉大奎領頭，從電梯中魚貫而出，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鄭海生跟在後面。片刻，幾束強烈的手電光照射著801 的門牌號。劉大奎正要衝上去敲門，一名警察攔住了他。他從物業負責人手上接過鑰匙，待另一名警察手持配槍站好位置之後，迅速打開了房門。門一開，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屋裡空無一人。

  市紀委監委監控室里，夏志傑飛快地接起電話，急匆匆地問：「海生，抓到了嗎？！」

  鄭海生一手摸著家具上的灰塵，一手舉著電話，臉色難看地說：「我覺得我們弄錯了，趙富水根本就沒到過這裡！」他進一步解釋道：「如果甄廣海能夠找到一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給趙富水開門，那他一開始何必還冒險讓司機去找他？」

  劉大奎激動地說：「不要放棄！咱們再去其他幾套房子找找！」

  「不用了。」鄭海生肯定地說，「那傢伙已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