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街邊的路燈已經滅了。

  蜷縮在沙發里的鄭海生突然驚醒過來。他坐起來看看表，對夏志傑說：「哎呀，這一覺睡了一個多小時了，你也不叫叫我。」

  夏志傑說：「你再睡會兒吧。我已經安排了二室的同志去接班，趙富水肯定跑不了的。」

  鄭海生抓起電話問劉大奎現在在哪兒。

  「我在甄廣海家附近。二室的同事已經到了……」在天光逐漸亮起的道路隱蔽處，劉大奎左手拎著塑膠袋，右手抓著包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即便這樣，他還對著夾在肩頭的手機說著什麼。突然間，劉大奎一下子把塑膠袋拋到一旁，對著手機說了一句「甄的司機出來了」，便鑽進汽車，一連聲地命令坐在駕駛座上的辦案人員：「快！快！快跟上他！」

  「他去哪個方向了？」鄭海生在電話里急不可耐地問。

  「不知道，我跟上了。」劉大奎雙眼緊盯著前面的豪華轎車，還在不斷示意著駕車的辦案人員隨時調整車速，「甄習慣早起，總要先到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去轉一轉，然後再去公司……」

  

  「工地……工地！」鄭海生聞聲跳了起來，「我知道他藏在哪兒了！

  大奎，趙富水很可能就藏在他們的三號工地！那個工地大，又在市中心，能藏住人。再說，那裡道路四通八達，被發現了也容易脫身！」

  說罷，鄭海生把臉扭向夏志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夏書記，你說我分析得有沒有道理？」

  夏志傑說：「有道理。」

  鄭海生立刻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

  鄭海生拍了一下伏在桌子上熟睡的辦案人員說：「快起來！」說完就箭一般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