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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難道你們就沒人勸阻嗎

2024-09-29 07:53:51 作者: 矽山

  趙恆轉身離開之際,見畢福方就在門外候著。

  悄悄駐足問道,「那新來的宮女........可信得過?」

  畢福方見趙恆問起這個,想來他是已經聽聞了些什麼。

  苦笑道,「趙將軍問得叫奴才怎麼說好呢?信不信得過,又不是奴才說了算,萬歲爺那樣閱人無數,什麼人在他眼裡還逃得過算計嗎?」

  趙恆攏手交臂,若有所思。既然是上官家留下的,那她自然不會忘記改朝換代上官家付出的代價。

  如果說她對司馬無辰但凡有個什麼歪的斜的心思,只需要稍稍在日常的伺候裡頭做點手腳,茶水裡下點毒,御膳里加點藥,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司馬無辰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把這麼個人放在身邊,圖個什麼?

  這麼想著,他俯身又問畢福方,「我在外這一年,萬歲爺體內的毒素,可已有解藥?」

  這事連太子都不讓知道,整個大啟,除了他和太醫院院首,也就個近身伺候的畢福方知曉。

  

  誰知畢福方嘆了口氣,邊搖頭邊說道,「太醫院倒是每月有送藥來著,只是效果都是微乎其微,還是得靠刺針放血勉強壓住。若不是萬歲爺體健,怕是早已被掏空。」

  「這可如何是好!再體健之人,也耐不住這樣的消耗!」趙恆蹙眉,他倒是在邊關有派人尋覓奇藥奇方來著,只是邊塞消息始終閉塞,有如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誰知畢福方老臉綻放笑意,說道,

  「您也知道萬歲爺平日裡好岐黃,自己研究藥材一點也不輸太醫院裡那些人。這兩年自己配藥自己刺針都不讓奴才們代勞的。好在現在他肯讓恩燃姑娘在養心殿裡煎熬和刺針,老奴的心吶,也就稍稍寬慰了些。」

  趙恆聽完卻是合眼倒吸口涼氣,這都心大成這樣了,還讓她去煎熬和刺針!

  「胡鬧!她那麼個身份,難道你們就沒人勸阻萬歲爺嗎?」

  畢福方雙肩松垮了下來,「趙大將軍,您認識萬歲爺比奴才還深,您有見過他認定的事情誰勸得了的麼?」

  趙恆憤而拍大腿。誰能奈何得了大啟皇帝啊!他認定的事情,的確是誰也規勸不了。

  負手悶哼一聲,哼完甩袖大步離開。

  風朗花清。

  這邊趙恆一走,上官恩燃踱步回至養心殿。

  將才那人在殿中大聲說話,又大聲笑。這是她頭一回見有人敢在養心殿如此放縱。

  畢總管跟她說了,那人是趙恆大將軍。

  很特別的一個人,跟皇帝是打小認識,一起幾番上過戰場的武將。

  這幾日下來,她已漸漸習慣下來。

  養心殿內東南牆角有處角落,日光偏淡,光影交錯。

  無事時她就選擇站在那裡,垂手靜立。

  如果殿中的主子沒有吩咐的話,反正他也很少發出什麼聲音,她完全可以做到幾乎沒有存在感。

  日漸高升,博山爐中的流煙散薄。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司馬無辰在案几上提筆批文。

  也不知朝中到底有多少大臣需要參奏幾本摺子,高高的一擂就這麼堆在上面,完全由他一個人就坐在那看,看到生氣時他也會摔摺子,然後叫畢福方去傳人來問話。

  她以前是想都沒想過,皇帝需要當得這麼累的。

  預料陶案上的茶水已然生涼,她踱步到案邊,傾身換盞奉茶。

  「佛經抄得如何?」冷不丁的聲音竄進耳邊,頭並未抬起。

  上官恩燃肩膀一縮,心虛回道,「奴才愚笨,將才抄不到一頁。」

  「朕叫你抄的那捲共有幾頁?」

  「回萬歲爺,共有.......一百來頁。」

  「所以你在拖延朕?」

  上官恩燃垂頭,看著自己腳尖,聲音細如蚊,「奴才昨夜寫到凌晨,字實在不敢與君相提,只能作廢。」

  那本佛經本是司馬無辰親筆臨摹,他是這方面的大家,筆風遒勁有力,早已自成一派。

  反觀自己的那點三腳貓功夫就不夠看了。原本在掖庭的時候,身邊也沒什麼人識得字,自己的那手簪花小楷還能胡弄得過一幫太監宮女。

  現在把自己拎到個真正的行家面前,一下就相形見絀了。

  昨夜她是邊寫邊撕,邊撕邊寫。

  實在是,對比之下,自慚形穢。偏偏是要拿到祭祀大典上去焚燒的,她怎敢報有褻瀆之心?

  「拿來給朕看。」

  上官恩燃不敢不從,硬著頭皮呈上自己的那頁「殘作」。

  司馬無辰鋪開宣紙,只睨一眼,手曲成拳,那「殘作」便成了團,被扔至地上。

  「的確慘不忍睹。你這簪花小楷有多少年沒練了?」

  「八年。」

  上官恩燃覺得這樣的事情加諸在自己身上,本就苛責。她已經是他的奴婢了,想如何使喚她幹活,她都可以去努力做好。

  命是他救下的,她別無二話。

  何必用這種方式苛責她呢?她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來這八年在德學上的荒廢啊。

  可偏偏司馬無辰卻不願意就此放過,只是平聲說道,「笨就苦學。」

  上官恩燃原先在別人面前,得到的評價就跟愚笨未曾沾過邊的。

  可不知為何到了這個大啟皇帝面前,屢屢都是笨的說辭。

  連帶著自己也覺得自己笨了很多。

  聽出他話中的肅氣,疲於威嚴她只得點頭應承道,「好,奴才用心苦學。」

  「拿紙來!」

  上官恩燃利索為其鋪了在宣紙於案上,本以為他是要提筆寫些什麼,卻不想他又說道,「手!」

  聞言,她猶猶豫豫伸出自己的兩隻手。

  這樣的一雙手,其實更適合用來撫琴刺繡。

  偏偏卻做了許多重活,指尖末端有些被什麼銳物刮擦的破皮。

  上官恩燃不知他要做什麼,想縮回又不敢。

  卻見司馬無辰垂眸伸手挽袖。

  抬眼又急色道,「取筆!朕很忙。」

  「拿紙來!」

  上官恩燃利索為其鋪了在宣紙於案上,本以為他是要提筆寫些什麼,卻不想他又說道,「手!」

  聞言,她猶猶豫豫伸出自己的兩隻手。

  這樣的一雙手,其實更適合用來撫琴刺繡。

  偏偏卻做了許多重活,指尖末端有些被什麼銳物刮擦的破皮。

  上官恩燃不知他要做什麼,想縮回又不敢。

  卻見司馬無辰垂眸伸手挽袖。

  抬眼又急色道,「取筆!朕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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