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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好惹眼的宮女

2024-09-29 07:53:48 作者: 矽山

  太子見趙恆變了個人似的,臉色黑得嚇人。

  趙恆和司馬燁的恩怨,他這個做晚輩的,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忙問道,「皇父,此事可已確認?表皇叔雖行事急厲,但他家眷都留在京都城呢,真敢做這麼絕?」

  司馬無辰冷冷斜看趙恆一眼,嗤笑道,「他先前願意去南嶺做個小藩王,無非也是時勢所迫,不得已罷了。如今南嶺那邊拉攏到幾個前朝的勢力,正好給他大做文章借勢而起。」

  「臣願請命平定叛亂,生擒司馬燁到京都,若無法,臣願以死謝罪!請聖上恩准!」趙恆屈膝跪地,肅然請命。

  與之前的談笑風聲簡直判若兩人。

  司馬無辰深知他對司馬燁的鄙夷和憤恨,這也是將他召回的原因所在。

  「平定自然是要平定的。不急,朕等著他露出馬腳,你稍作休頓,明日起便去軍機處領上一支精兵訓練,下月南下雲州去掛個帥。他一聽是你去雲州,相信很快就有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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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恆狠狠咬牙,「臣遵旨。」

  沒想到太子也跪下請命道,「兒子也想跟恆叔南下雲州,兒子想學禦敵之術,為皇父分憂。」

  「不是,你下個月可是要大婚之人,跟著我去那種地方幹嘛?」趙恆屈膝轉身,原本只到他肩膀處的大小字,現如今也能跟他平視了。

  「恆叔願意帶我學東西的話,就讓我去吧。一個大男人留戀溫柔鄉能有何出息!」太子說得坦然,著實令趙恆由衷說道,

  「你這點倒隨了你皇父,對女人拉不起多大興趣來。」

  感受到兩道凜冽目光刀子般森然,他說完悻悻然起了身,「那個,是臣多言了。臣一路風塵僕僕趕來,可否告退回家洗把臉,吃上口熱飯了?」

  話音剛畢,就見屏風處一婀娜身影緩緩而至。

  手捧金漆糕點盒,秋水在眶,紅唇微抿。

  或許是怕驚擾殿中議事之人,連腳步都輕得像踩棉花。

  放下糕點盒,那雙柔弱無骨的手又輕捻博山爐上的麒麟蓋,往其中添了些許艾香。

  動作不太嫻熟,但勝在優雅。

  就是無雙的容顏上黛眉輕蹙,看起來似乎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趙恆呆若木雞,說話都打了結巴,「這,這養心殿裡現在有宮女了?」

  養心殿不是一直不讓宮女進來伺候的嗎?

  坐在龍椅上那清心寡欲的皇帝不是連更衣倒茶都寧願是個缺了條腿的太監伺候嗎?

  才沒回來一年,變化真的已經如此巨大了?

  曾幾何時,養心殿能有這麼一抹別樣的風景出現?

  而且一出現就是這麼道攝人心魂的風景!

  誰知司馬無辰竟冷冷警告道,「你再亂看不該看的,朕就剜了你的眼。」

  趙恆這才把目光收回到正常範圍,他倒不在意會不會被剜眼,他現在在意的外面的傳聞是否為真?

  想來不是空穴來風,這宮女便是外面傳聞的主心骨了。

  一想到外面的傳聞,他不動聲色看了眼太子,又回看了眼他老子。

  果然發現兩人的臉色都相當凝重。

  這就八九不離十了,相當耐人尋味啊。

  趙恆興致頓起,又不好表露出來。

  「冬意你先回吧。我和趙將軍還有話說。」司馬無辰揮了揮手,示意太子退下。

  司馬鐸垂眸躬身,「是,兒子告退。恆叔榮歸請多做休息。」

  走出門時頓了頓,似要回頭卻又沒回頭,背影在日光中顯得落寞。

  待他出到殿外,趙恆才感慨說道,「冬意這小子,越來越像聖上了。」

  司馬無辰卻是冷冷一哼,「朕在他這年紀已經在沙場上殺敵,他現在還得皇后和太后追著餵飯,你確定像朕?」

  趙恆打哈哈道,「太平盛世的太子嘛,多少矜貴了點,歷練歷練就好了。不過你真捨得讓他新婚就隨我下雲州?」

  「他願意就隨他吧。」

  趙恆眼角憋見博山爐旁那抹身影正欲退下,清了清嗓子,故作提高了嗓音道,「我好渴,可否賞杯茶喝?」

  正欲離去的身影果真停了下來,步履猶豫,最後緩緩步行至案幾前。

  蹲跪了下來,挽袖捧壺,為他斟了杯茶。

  剛才僅僅是遠望,現在是近看。

  無雙,真是無雙。那些雁門關的女子疊加起來也沒人家這麼個氣質。

  趙恆臉上掛了一絲笑,意有所指道,「養心殿的茶果真是別具一格。」

  話音剛畢,便覺面前有飛物襲來,伸手之際,那飛物已達眼前,堪堪被他抓住。

  「臣知罪,臣知罪。」手中握著的可是御前墨筆,雖被接住,但墨已撒至他臉上。

  他伸手要去擦,卻見那抹身影有些急促來到他跟前,細嫩的白手上奉上了條白巾。

  「不必理他。」司馬無辰冷冷說道,「你退下。」

  上官恩燃怔了怔,隨後放下白巾,領命而下。

  趙恆攤了攤手,撿起白巾,自顧自擦衣領上的墨汁,「萬歲爺這是不准別人使喚自己宮女的意思羅?什麼人啊這麼大的面子?」

  司馬無辰冷冷說道,「什麼也不是,宮女罷了。」

  趙恆忍不住揶揄道,「我才看兩眼萬歲爺就要剜我的眼,好『惹眼』的宮女喲。」

  司馬無辰懶理他的話,逕自翻起了奏摺,「你不是餓了嗎渴了嗎?回你的將軍府讓人伺候去。朕的養心殿不是你喝茶嚼舌根的地方。」

  「臣不餓也不渴了,」趙恆好奇心已經被吊到了最高點,「臣就想知道這宮女是哪個宮送來的?皇后那邊的?」

  司馬無辰抬眼見他臉上的灰塵覆住毛孔,身上衣物被潑到了墨汁,實在有些狼狽。

  不禁感到好笑,「哪個宮的倒無所謂,主要是她叫上官恩燃。」

  「姓上官啊,那不是跟前朝那家子一個姓。等等,您的意思是說她.........」趙恆驚詫到無以復加,豎著手指往天上一指,「她不會就是那家人留下的那個吧........」

  「你記性難得好了一回,她確是八年前我們留下來的那個平陽公主。」

  八年前血洗太極殿的時候,趙恆自然也在。那時司馬無辰想留下平陽公主以棋做局,他就坐在馬背上無比佩服人家的深謀遠慮來著。

  沒想到啊,現如今那丫頭已經出落成這般絕色風姿。

  「不對啊,那您把這麼個仇人留在養心殿當宮女,又是意欲何為?」趙恆不解道。

  司馬無辰翻著奏摺,頭沒抬,「沒何為,朕無非是想早日找到上官遙罷了。」

  「那就是說,上官遙一日未找到,她一日都得在您跟前伺候著羅?」

  感受到對面人冰冷刀子般的目光,趙恆自知不能在這養心殿呆下去了,「臣該回家洗澡吃飯了,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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