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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早就罪該萬死

2024-09-29 07:53:45 作者: 矽山

  趙恆將自己右手伸了過去,直接搭在太子肩上,拍著他的骨架說道,「長的不錯,看得出沒偷懶,有練點實在的。」

  整個大啟敢跟殿堂前的這兩人如此不客氣說話,也就只有趙恆了。

  趙恆跟司馬無辰同歲,太子從小就將他視為自己仲父般崇拜。

  司馬無辰性子孤寒,即便是他親兒子有時也覺得難以找到尋常父子人家那種親密。

  趙恆就不同了,待人很是熱腸子。以前司馬鐸還未登上這大啟寶座時,兩人就是過了命的交情。

  即便現在已有君臣之分,但也是表面上做做樣子,私底下也並沒分太認真。

  趙恆同樣視司馬鐸跟自己親兒子般對待,小時候都是騎在他背上逛遍整個京都的。有時司馬鐸甚至都覺得,趙恆比自己皇父還更有溫情。

  司馬鐸畢竟才十四歲,見到從邊塞回來的趙恆心裡莫名激動,「恆叔,你可算回來了。前幾日太傅課堂上還說起你駐守的雁門關,我還在想你幾時回來著。」

  

  「你這小子都要娶新娘了,我就是跑死多少匹馬也得趕回來喝你喜酒不是?」趙恆的濃眉再次躍起,

  「這回你皇父怎麼趕我也不走了,那雁門關哪是人呆的地方,一個美女都沒見著,一個個都膀大背粗的,就算有那也帶著狐臭。哪有京都的女子來得精細!你知道見最多的是什麼嗎?」

  見太子面露嚮往,趙恆心裡樂得不行,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好騙,好在沒學到他精明老子的雞賊勁。

  「黃沙嗎?」

  「不是。」

  「戰馬?」

  「嗨,我瞧那勞什子幹嘛呀,多沒勁!是鳥,整個天空飛的,簡直了。不是有句詩叫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嗎?說的就是那個鬼地方。」

  司馬鐸瞧他臉上還帶著灰土,想來是還沒回自己府上,直接就進宮述職了,笑道,「恆叔,您射箭了得,不得天天射下幾隻鳥烤著吃?」

  「你這小子說你沒有實戰經驗就是沒有實戰經驗,那關外的野鳥肉都是柴的,咬不動,你問問你皇父當年跟著我在打戰時,是不是寧願吃野狗也不願吃那鳥..........」

  趙恆轉頭見司馬無辰寒著臉,話說一半吞了回去,「.........你皇父自然沒嘗過那些亂七八糟的。」

  司馬鐸回看自己皇父一眼,訕訕道,「恆叔此番回來,是專程來喝我喜酒的?」

  「怎麼,難道不歡迎?」趙恆叉腰笑著看他,「你這小子從開襠褲我就抱著了,自然要看看你新娘子長的如何?聽說是中書監府上的?」

  趙恆回來這一路上聽了宮裡頭不少八卦,最離譜就是說什麼太子和皇帝同時看上了個宮女,倆人還為此鬧出了嫌隙。

  簡直就把他給笑死,那些宮人膽子也真大,連自己主子也編排上,也不怕腦袋離了縫。

  司馬無辰那樣的人,他都認識多少年了,會看上個宮女?會跟自己兒子搶女人?別開什麼玩笑了,若是一年不見就變得如此離大譜,他人頭都可以當板凳坐!

  這皇帝他做的可是寡淡無味得很,後宮擺著那麼多嬪妃,說白了個個都是本著利益和價值拿捏給的恩寵,估計好些個連臉都記不住。

  會跟他兒子爭女人?除非天下女人死絕到只剩一個吧?

  司馬鐸怏怏不想被他看出什麼情緒,淡著嗓子說道,「恆叔別取笑我了,回頭我讓崔小榮送太子妃圖像給您派派眼。」

  「好說好說。不是我自誇,這女子到底好不好,好在哪,一般人只會看面相,其實不然,最主要還是.........」

  「咳咳——」

  肅冷的一聲輕咳,已然夾雜著不耐。

  趙恆原本搭在司馬鐸肩上的手只好放下來了,說到一半的話題也及時掐住。

  「這裡是養心殿,不是你那百花宮。」

  「是,臣發自內心替太子高興,一時忘乎所以,臣真是罪該萬死。」

  「你早就罪該萬死了,雁門關整整守了一年,也沒什麼進展。朕派了那麼多兵馬糧草給你,可不是讓你去那見什麼美女射什麼鳥的。」

  司馬無辰坐回龍椅上,手指輕敲案上扉頁,「你在奏摺上說契丹古城裡現在人口多了不少,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可朕記得,契丹原本戶不足五千,口不足三萬。」

  講到這個,趙恆撇嘴道,「那是以前,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遠遠不止了。契丹女王原本還是個小騷/包呢,現在你是不知道啊,簡直凶得跟只鬥雞似的,上回我是差點都著了她的道。」

  似乎沉浸在深深的懊惱之中,趙恆重重拍了下自己大腿。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不雅,又轉變個方式表達道,「後來臣可算打聽到了,她之所以能變強,是因為招了個駙馬。」

  「何人?」

  「具體何人,暫且不知。據說那人擅長演卦。臣幾次三番想突破,明明進了其中,就是破不了,陣法十分詭異。那人神秘得很,交手幾次都不曾露面,一直是那契丹女王打頭陣罵我,把我氣的啊........」

  趙恆咬牙切齒,說至氣極時兩股戰戰,再次沉浸在某種不可自拔的懊惱中。

  司馬無辰輕敲案幾,若有所思道,「擅長演卦........攻心術........所以你在雁門關就這麼一直被個女人和她駢頭欺負到現在?」

  趙恆老臉一紅,「臣不才。這不是換了呂次雄過去掛帥了嘛,他去他或許行。說來契丹人似乎也無心死戰,每次打到一半也不留戀,就退回去了,十分奇怪。」

  「修心養息,說明他們知道自己弊端,不想傷本。」司馬無辰抬眼,看向趙恆道,「雁門關暫且擱著無妨,呂次雄比你懂陣法,他去試試看吧。朕另有事交給你去做。」

  「到底叫我回來,除了喝太子喜酒,還要我如何?我本來都已經習慣那雁門關的風土人情了,那契丹女王其實長得也不賴,看多幾次也就順眼了........」

  接收到兩道冰冷如刀的目光,他及時收住了口,拱手道,「還請萬歲爺示下。」

  「把太子叫來,也是為了此事。朕收到一個秘聞,這秘聞朕其實已經早有察覺,義順王在密謀造反。如今已經拉攏個史相錄入了他的營。」

  「啊?」

  太子一俱,「表皇叔他要造反?」

  而趙恆聽完,早已手緊握成拳,眼瞪得嚇人,「他敢來,我就替孟萍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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